遙遠的地方 3

小月和陽陽住的小鎮，每天沒有幾輛火車經過，停留短暫，而且不知道會是哪節車廂開門上人或下人。

 

經過三天三夜的顛簸，小月終於到站，剛剛下了火車，小月提著箱子還沒走幾步，抬頭就看見了陽陽，他從她手中搶過行李，看著她說：“總算把你等到了。累不累？”“快要累垮了。”她說得有點誇張。

 

陽陽把小月送回家，爸爸媽媽妹妹都非常高興。媽媽留陽陽吃飯，“謝謝阿姨，我不打攪了，晚點再來看你們。”回到家中，好溫暖，小月吃著媽媽準備的各種美食，談論幾個月不見的想念與成長。經過幾個小時的小興奮，小月累壞了，收拾一下就睡下了。那個年月，別說手機，連電話都沒有。陽陽晚飯後過來，聽說小月已休息，隻好走了。

 

第二天，中學的好朋友們就把小月叫走了，上大學之後的第一個寒假，同學們有著說不完的話。陽陽來找過小月幾次，每次都不在家，於是隻好暫時不登門了。

 

一周之後的周末，小鎮上有個大舞會。中學同學們約著小月一起去。在舞廳裏，他們碰到了陽陽。他請她跳舞，她注意到他的沉默和不開心，“你今天不開心，怎麽了？”“小月，舞廳裏空氣不好，我們出去走走吧。”

 

他們到了外麵，有些寒冷，小月裹緊了大衣。

 

“這幾天見到同學們是不是很開心？”小月的話匣子一下子被打開：“可不是嘛，每個大學都不同……”小月一直在講，陽陽一直沉默著。不知不覺地，他們走到了小鎮的體育場，他們走進去，坐在台階上。小月這時也意識到陽陽的安靜，“你怎麽不說話？”陽陽又沉默了許久，他抬起頭，望著她，她注意到他的眼睛裏深邃的目光。突然，他握住她的手。

 

“小月，上個學期我真的不開心。那麽久見不到你，我很難受，你知道的，我們打小就談得來……”

 

“陽陽，你別說了好嗎？”她一點兒也不習慣他這樣講話，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她把手收回來。不管他要說什麽，她都不想聽。

 

兩個人都沉默了，陽陽先打破了寧靜，“天冷，我送你回家吧。”

 

他們一路走回家，到了小月的樓下，小月還是覺得別扭，於是她看著他，說：謝謝你……陽陽笑笑，抱住她，“別跟我說這麽見外的話。上個學期，我每天都在想你，小丫頭！”小月的眼睛濕了，她掙脫出來，隻輕聲說了一句：我回家了。轉身就跑上樓了。

 

晚上小月失眠了，她想起上大學前的那個晚上，想起他曾經吻過她，可是今天為什麽一切都變得那麽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