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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聽聽漁民的聲音

餘傑
中日撞船事件繼續發酵。中國大陸的反日活動是否會如同二零零五年那樣發展到聲勢浩大的地步，中共當局是否能繼續將民族主義的這把“雙刃毒劍”（劉曉波語）玩弄得得心應手，還有待繼續觀察。但是，在政府交涉和民間抗議之外，撞船事件本身的來龍去脈，卻遭到有意無意的忽略和遮蔽。

九月月十三日，中國外交部宣布，被日方非法抓扣的十四名中國漁民乘中國政府包機安全返抵福州。當時，國內媒體發表了新華社之通稿，並統一配發一張漁民下飛機時，喜笑顏開地抱著鮮花、與親人團聚的照片。從此之後，這十四個漁民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再沒有關於他們的後續報道。中國媒體極有可能奉命不能對他們作采訪，然而那些在四川地震的時候連災區都能深入的西方記者，這一次居然沒有一個人找到蛛絲馬跡。

為什麽這十四個漁民被雪藏起來呢？既然這一次是日方發動的蠻橫的挑釁，這十四個漁民個個都是親曆者，為什麽不安排他們召開記者會，並允許他們自由地接受國內國外媒體的采訪，將他們的真實經曆全都大白於天下呢？他們講述各自的親身經曆，比外交部發言人義正詞嚴的譴責要有力量得多。得理不在聲音高，惟有事實能服人。那麽，中共當局究竟害怕什麽呢？是害怕這十四個漁民的說法與在日本被捕的船長的供詞對不上號、甚至南轅北轍嗎？

事實的真相重於愛國的激情：此時此刻，我們最需要傾聽的是這十四個當事者的聲音。撞船事件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其中的細節迄今為止無人知曉。究竟是日方的巡邏船故意撞擊中方的漁船，還是中方的漁船主動撞擊日方的巡邏船，或者是當時風浪巨大導致撞擊發生？在不知道撞船真相的情況下，貿然對事件下定義並采取遊行示威等後續行動，並非明智之舉。

英國作家喬治•奧威爾在《動物莊園》中說，獨裁者在統治出現危機的時候，常常會尋找一個“公共汙水溝”來轉移民眾之注意力。日本就是這樣一個被中共拿來就用、屢試不爽的“公共汙水溝”。然而，既想通過民間的反日活動提升其統治的合法性，又害怕民眾反日的矛頭突然轉化為反共，當局對反日的“民意”能否“收放自如”，仍然信心不足。

於是，從九月十七日下午開始，又有兩個便衣在我家樓下站崗。當局對我的“保護”顯然是多此一舉：當我不能為那些自焚的拆遷戶遊行的時候，我是不會去參加保釣的遊行的；當我們連自己的家園都無法捍衛的時候，我對捍衛釣魚島毫無熱情。有好幾個朋友告訴我，他們也享受到了如此待遇。看來，雖然釣魚島還在，但“釣魚島”在網絡上卻成了“敏感詞”；而“九一八”也跟“六/四”一樣，成為又一個讓中共心驚肉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