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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姆媽靠著瑤瑤這棵“搖錢樹”，高利貸放放，嚐到了不勞而獲的甜頭，根本無心經營原先不死不活的小飯店了，幹脆將小飯店盤給別人，整日價麻將搓搓，家中一派烏煙瘴氣，仿佛業餘賭場一般。
華人圈裏風平浪靜了一陣，就在眾人繃緊的神經開始放鬆時，又發生了一起命案。命案發生在午夜市中心某中餐廳的隱秘包廂內，被害者是個中年男子，被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連射五槍，沒人聽見槍聲，所以餐廳老板被當成最大嫌疑人抓進警局，餐廳也由此倒閉了。沒有不透風的牆，漸漸有人透露，是阿天一夥幹的。
瑤瑤發現，阿天對自己好是好，卻與前情婦藕斷絲連，當場生氣，使了小性子要與阿天斷，阿天不肯，瑤瑤就說：“那你放我到日本妹妹那裏去玩玩。”意在和阿天慢慢斷了。沒想到阿天一口應承，並且很快替瑤瑤買好去日本的機票。
最高興的人要數瑤瑤爸爸，雖然勉強答應女兒跟了阿天，但心中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哪一天發生不測。現在終於有機會脫離魔掌了，而且又是在阿天的允許下。
“去了你妹妹那裏，就不要回來了。”
“那萬一阿天找你們麻煩怎麽辦？”瑤瑤不無擔心。
“如果你不回來，我們就回上海去了。”
到機場送別瑤瑤時，瑤瑤爸爸怕阿天聽見，耳語般地輕輕關照:“千萬不要回來了，記得。”
瑤瑤點點頭，向阿天和父母告別，拖著行李消失在入關處。瑤瑤爸爸長舒了一口氣。
瑤瑤前腳離開，阿天的前情婦就回到了阿天的住所。瑤瑤姆媽生氣，卻也沒有地方可以說理。阿天還像以前一樣，替她收高利貸的利息，也還照常來打麻將，獨缺了瑤瑤。
太太平平過了半年，瑤瑤突然回來，打破了一切的平靜。
當瑤瑤爸爸打開門，看見瑤瑤站在門口，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怎麽回來了？回來作死啊？”
“想阿天，想你們了。”瑤瑤將行李搬進門內。
瑤瑤姆媽倒無半絲驚訝與不悅，仿佛早就料到似的，說：“回來就回來吧。”轉身去廚房間給瑤瑤做吃的。
瑤瑤拿起電話，給阿天打電話。一小時不到，阿天已經過來了。久別之情溢於言表。瑤瑤爸爸氣得跌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過幾天，阿天的前情婦又神秘地消失了，阿天又把瑤瑤接到他家。
春天到了，阿天帶著瑤瑤與小狼狗還有一群手下去踏春，春風肆虐地吹著，將人行道上路人丟棄的一隻白色塑料袋吹到了空中，塑料袋忽高忽低，如舞者一般，一行人停下，指指點點，笑看著袋子飛舞。忽然，塑料袋低斜著身子飛過來，不偏不倚，將阿天的臉死死套住。
“還不幫著天哥把袋子拿掉？”瑤瑤抱著小狼狗，指使著手下們。小嘍嘍一擁而上，七手八腳才將塑料袋撕開。
後來，有人將這一現象注釋為阿天死因的先兆。
踏春後一個星期，夜，月黑風高，阿天和瑤瑤被人雙雙擊斃在阿天家的雙人床上，阿天身中六槍，瑤瑤被打了五槍。直到第二天晚上，手下敲門不開，覺得氣氛不對，強行撬鎖進屋，才發現這一慘案。
隻有小狼狗活著，嗚嗚咽咽地蹲在床邊。
瑤瑤父母得到消息後，顧不得悲痛，嚇得連夜轉移到可靠的朋友家，過幾天偷偷帶著瑤瑤的女兒潛回了上海。
三年後，恰戈利塔公墓，一個無名的墓碑前，佇立著一胖一瘦一矮三個東方人的背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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