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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從地鋪上醒來,天已大亮,孟迪雲催著女孩子們起床:“快快快,我叔叔和張靖飛一定起來了。”大家忙不迭地收起地板上的被褥,梳洗完後,集體下樓。
果然,張叔叔剛從外麵買了油條.包子和豆漿進來,張靖飛正在廚房間準備稀飯和醬菜。
“怎麽他們家都是男的幹這些活?”心黛納悶,尤其象張靖飛這種住家的未婚大男孩,一般家庭誰家不是母親早起弄給兒女吃的?
“嗬嗬,人家張靖飛有兩大愛好,攝影和烹飪,他炒的菜可好吃了。”孟迪雲笑著說,不象是開玩笑。
“這倒有趣。”心黛本人將廚房視為畏途,十指不沾陽春水,反正打出牌子不會幹,走到哪裏就是吃的命。正因為不會幹,心黛對所有廚藝高超的人包括燒得一手好菜的家庭婦女,都由衷地敬佩。
“快點吃,吃完了我們到未央湖去劃船,今天五一,要排隊的。”吃早飯的人中,數張唯最興奮了。
“小孩子家就知道玩。”張叔叔慈祥地看著女兒。昨夜聊天時知曉,張叔叔解放戰爭期間離開盛產水晶的蘇北家鄉參加革命,現在擔任省內某黨校校長,故而在省裏人脈廣泛。然而回到家裏,又對妻子.對女兒.對朋友,親切溫和,照顧有加,真是個令人敬仰的楷模。
臨近中午,張靖飛領著四個女孩子才抵達未央湖公園,租船的售票處小亭前,已經排起了長隊,五個人,一條小船不夠,隻能租兩條。
等到船泊在岸邊時,張唯拉著孟迪雲和她同學搖搖晃晃搶先登上了一條船,指著另一條船大聲對張靖飛說:“張靖飛,心黛就交給你啦。”張靖飛沒說什麽,先跳上船,伸出手來,讓心黛握著他的手上船。
“五月的鮮花,開遍了原野......”不知為什麽,心黛想起了這首歌。此時,船在水的一方,離原野很遠,鮮花隻開在岸邊視線不能所及的地方,可是心黛卻覺得,有鮮花在劈劈啪啪地怒放,心也象未央湖上空的天穹一樣,燦爛,一碧無雲。
心黛握著漿,手上並不在使多少力,張靖飛坐在後麵劃著,小船在湖心駛駛停停,並不急於往某個方向駛去。
張靖飛和心黛麵對麵坐著,誰也不開口說第一句話。心黛往另一條船上看去,見她們三人有說有笑好不高興,回頭,張靖飛問:“這次你在省城呆幾天啊?”
“後天回去。”心黛答。
“怎麽不多住幾天呢?”
“沒假期啊。”
兩個人聊開了,話就一點一點多起來,得知張靖飛比心黛大四歲,三十出頭了,外表年輕得實在看不出來。當年大專畢業後,被分配到省博物院工作,太閑,便漸漸喜歡上了攝影。
正聊著,她們那條小船搖了過來,張唯建議:“今天天氣真好,我們把船還了,到公園拍照去吧。”
“就是,張靖飛你今天要好好表現,替我們拍得好一點。”孟迪雲附和。
大家上岸,把船還了,走到公園草坪上,公園裏,遊人如織,下午的陽光下,有人穿著襯衣,有人穿著短袖,心黛掏出墨鏡戴上。
“哥,你讓心黛在旁邊的石椅上坐下來,你給她照一張。”張唯指使她哥。
心黛聽話地坐下,手搭在裙子上,讓張靖飛按下了快門。
“我照了,你們來吧。”心黛站起身。
張唯啪一下坐下去,“快快快,哥。”
張靖飛一路耐心地端著相機,不厭其煩地變換著姿勢取景,其認真勁真不亞於專業攝影記者。
夕陽漸漸西下,遊人越來越少。
“我們也該回去了。”孟迪雲歎息一聲。
“今天玩得真高興。”孟迪雲的同學也說。
到家,張悟飛和小蘭姐姐已經過來了。
“怎麽樣?今天玩得還行吧?”張悟飛說話的粗獷勁,總讓人覺得他是從部隊出來的。
張叔叔在廚房忙著準備晚飯,張靖飛上樓去放下包,隨即也進了廚房,這場麵多少讓心黛別扭,但看其他人司空見慣的樣子,心黛也隻得適應。
過一會兒,張叔叔從廚房出來,含笑著坐下來說:“今天玩累了吧?先喝點茶吧。”
“爸爸,我們今天劃了好長時間的船,還拍了許多照,張靖飛和心黛坐一條船。”張唯趴著父親的肩頭說。
“是嗎?”心黛清楚地看見一抹笑意從張叔叔的嘴角漾開。
心黛不是不明白一個當父親的心意,從見麵的第一眼起,心黛就看出張叔叔迫切想讓自己成為另一種身份的殷切期望。
“明天你們去哪裏?要帶心黛好好玩玩啊。”張叔叔象檢查工作般地例行詢問。
“對不起,明天我和同學出去玩,我就不奉陪了。”張唯先推脫。
“明天我要值班,今晚就要回去了。”孟迪雲的同學是省城人,昨晚被孟迪雲拖住才留下。
孟迪雲剛想張嘴,心黛怕她也找理由不去,無助地問:“明天你不會也有事吧?”
孟迪雲撓撓頭,仿佛很仗義地說:“好吧,有事也等你走了再說。”
“明天我們去文廟景區一帶走走。”孟迪雲接著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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