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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帶著黃琦到過醫院後,便三天兩頭帶著黃琦出現在醫院裏,也常到心黛她們宿舍。要是心黛在,大家一起聊聊,反正都是年輕人,山南海北侃侃,嘻嘻哈哈一陣,就告辭了,說要送黃琦回去。原先經常玩的80分,也不提了。要是心黛不在,他們倆也會坐一會再走,吳穎秋.林薈.黃彩麗都熟悉了。
大家對黃琦印象頗好,這個女孩子開朗大方,亦動亦靜,整天笑嘻嘻的,活潑又不張揚,是個既討男孩子喜歡也不惹同性嫉妒的人,財經專業畢業,配宋言是足足有餘了。雖然宋言從沒介紹過黃琦是他女朋友,但毋庸置疑,不是女朋友還能是什麽?
吳穎秋當著黃琦的麵對宋言說:“你倒是福氣,這麽好的女孩子,跟了你,不是被你糟蹋了嗎?”
宋言一愣,隨即嬉皮笑臉地問黃琦:“你被我糟蹋了嗎?哈,哈哈哈哈哈。”笑得前仰後合。
黃琦也跟著笑,同樣樂不可支。
這兩個人,笑得如此詭譎,讓在座的人麵麵相覷,吳穎秋的話有那麽好笑嗎?
多日後晴好的一個晚上,八點左右,宋言一個人來,見宿舍裏隻有心黛一個人在,便一反常態,正經地邀請心黛說:“我能請你到外麵去走走嗎?”心黛笑著說:“什麽事不能在宿舍裏說,還要到外麵去走走才說?”宋言不笑,等在門口說:“能,還是不能?”心黛不習慣宋言一本正經的樣子,便妥協地說:“好,那就陪你去走走吧。”
從醫院大門走出去往左,沿著高低不平的碎石路前行,右邊是一條蜿蜒的小河,路燈昏黃,映著河中咿呀輕搖的小船,河水輕輕拍打著岸邊斑駁而又錯落有致的民居,河埠頭空無一人。穿過一座小石拱橋,河對麵不遠處,緊閉的朱紅大門便是一座白天喧囂噪雜的江南著名園林,高牆深院內花正盛好,穹頂上月已漸圓,此情此景,熟悉的人卻遠在天涯,心黛思緒漸飛,神色恍惚起來。
一路無話跟著宋言走到一市重點中學門口,見邊門開著,兩人便走了進去,走到操場上,宋言背靠在雙杠上,兩手後肘撐在杠上,說:“歇歇吧。”心黛也跟著靠在杠上,說:“有什麽事你就說吧。”心黛猜想宋言一定是有事和自己商量,說不定和黃琦鬧矛盾了。
宋言卻不語,沉吟半晌,開口:“心黛,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說我有資格嗎?”心黛以為宋言又在開玩笑,嗤笑著說:“你沒發燒吧?”宋言答:“我清醒得很。”此時,天已擦黑,心黛看不清宋言的表情,又問:“你說你有資格嗎?那黃琦呢?”“黃琦?她是她,我是我。”
心黛不樂意了,“什麽她是她,你是你?人家可是對你挺好的。”
“她憑什麽對我好?”宋言反問。
“她是你女朋友,她不對你好,難道去對人家好嗎?”
“我介紹過她是我女朋友嗎?”
心黛一想,確實從來沒介紹過。但他們那熟絡勁,又超出一般同事間的關係。
“黃琦,是我一哥們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同事,我們確實很熟。”宋言有點艱難地解釋。
“那你經常把她帶到醫院來幹什麽?讓人誤會。”心黛覺得不可理解。
“坦白地說吧,是為了刺激你。”
“刺激我什麽?”心黛又弄不懂了。
“你呀,就是一個榆木腦袋。別人家女孩子,吃點醋,嫉妒一下,都是正常的,偏偏到了你這裏一概行不通。”
“噢,我明白了,你是想利用黃琦引起我的嫉妒性,是不是?”心黛自己也笑起來了。 “你怎麽這麽幼稚呢?”又說宋言。“那黃琦也願意這樣被你利用啊?”
“我哥們和她都願意幫我的。”難怪,心黛想起第一次見她在走廊裏笑眯眯望著自己的表情。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心黛唯恐宋言不知情。
“你那點事,誰不知道?他都走了這麽久了,你還守著他?”原來他早就打聽清楚了。
“你知道,我們談了五年了。”心黛艱澀地說,“我們經曆了許多事。”
“時間能說明問題嗎?”宋言這一句話,不說不要緊,一說,竟然把望祖走那天開始.憋在心黛心裏的無限委屈一下子打開了。黑夜裏,眼淚不加掩飾地往下掉。
雖然無聲,宋言卻象感受到似的,伸出一隻手,摸到心黛的臉,一驚,右臂把心黛往胸口一攬,心痛地說:“你呀,就是這樣,愛不敢愛,恨不敢恨,拿你沒辦法。”
心黛伏在宋言的胸口,任眼淚象決堤的河水肆意瀉出,過了幾分鍾,掙紮著掙脫宋言的懷抱,用手拭幹眼淚,對宋言說:“對不起,我還是忘不了他。是我沒有資格。”
“沒關係。其實,從開始我就料到了。”宋言再拍一拍心黛的肩膀,假裝灑脫地說。
“走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