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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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池邊遠去的背影(小說連載-第二章 36)

(2011-04-06 17:46:27) 下一個



    合影完了,家中堂表姐弟也象長輩們一樣圍坐在一起聊天,中心話題是圍繞新郎的妹妹.望祖的表姐出國之事。

        表姐夫前年去了美國,今年回國探親,走後不久表姐發現自己懷孕了,至今已有三個多月的身孕。到底是讓孩子做中國人還是做美國人?夫婦倆乃至全家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與討論,一致認為孩子應該生到美國去。現在表姐正在積極準備資料,爭取早日出去陪讀。

  “那萬一去美國時他們發現你懷孕了怎麽辦?”不知誰擔心地問了一句。

  “沒關係。我有辦法不讓他們發現。”表姐莞爾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

  誰也沒有出國過,誰也沒有經驗到底怎麽出國。心黛是個徹底的愛國主義者,她一直弄不明白一個問題:為什麽有那麽多年輕人向往出國?國門剛剛打開不久,眼見得出國風已經在上海以及周邊城市,還有北京.廣州逐漸蔓延,成為一種不可阻擋的潮流,現在開始慢慢卷走了自己身邊熟悉的人,一些姿色出眾的人,臂如玫玫姐妹倆,一些知識精英,包括望祖的表姐。心黛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要離開自己眷戀的家鄉,而且走得比任何人都遠。

  當天晚上,望祖和心黛坐火車回蘇城,身邊多了一個同行者,望祖二伯父的兒子-望挺。

  在婚禮上第一次見到望挺,心黛忍不住想笑出來,忍住的原因完全是因為不熟悉。那身水灰色舶來品西裝,做工異常考究,極其合身地套在他中等偏高的身上,膚色雪白勝過諸多女孩子,褲線筆挺,黑色三接頭皮鞋擦得鋥亮,頭發用摩絲梳理得一絲不苟,三七開,油光水亮仿佛蒼蠅站上去一不小心就能滑下.摔成骨折似的,活脫一個電影裏三四十年代舊上海的“小開”形象。

  “他到蘇城去幹什麽?”心黛感覺有點奇怪,於是輕聲問望祖。

  “去玩啊,你又不能不讓他去。”望祖也有些無奈,小時候望祖在上海長大,望挺是他最好的玩伴。

  聽說望挺幾年前談了一個稱心的女朋友,後來沒成功分手了,用情至深的望挺失戀後形容枯槁,用了幾個月漸漸從感情的泥淖裏爬了起來,可是從此就拒絕相親之類,也不和任何女孩子接觸,行為舉止比過去略有怪異,所以知道內情的人都不敢刺激他。

  望挺的父親在上海某大醫院當內科主任,好端端一個優秀的兒子為情所困,如若再發展下去,說不定進精神病醫院指日可待,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便悄然動用關係,為兒子爭取到半年長病假,然後關照兒子:“你還是休息一段時間吧。”

  現在望挺要出來散心,何況又是到蘇城,家人哪有不允之理?

  第二天晚上,心黛下班後即到望祖家,進門後問望祖:“今天你陪望挺到哪裏去玩了?”

  望祖說:“蘇城他都熟悉,不想出去玩。”

  “不是說來玩的嗎?”

  “你知道他來幹什麽?”

  “我怎麽知道?”

  望祖揶揄地笑笑,告訴心黛:“他讓我對你說,想請你幫忙找一個象你一模一樣的護士做女朋友。”

  心黛一怔,幽怨地朝望祖看看,心想:你是真傻呀還是假裝不知?我到哪裏去找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還必須是護士的人去做他的女朋友?你總不會大方到把我送給他做女朋友吧?

  這樣一想。心下便有些不願意見到望挺,更不願意見到他直勾勾的眼神,難怪昨晚他跟來蘇城時,自己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望祖請了幾天假陪望挺,兩個人在家裏哪兒也不去,望挺天天催望祖,望祖隻好當著他的麵再催心黛,心黛不回答,隻是笑笑,心裏疑惑,望挺一反常態,莫不是犯了人們常說的“花癡”?更不敢多言語,答道:“我看看,如果有,一定介紹。”

  說歸說,一直沒有行動。望祖隻是好吃好喝地招待著望挺,看樣子他也醒悟過來了,自己堂哥明擺著是喜歡心黛了,嘴上不便多說,心裏已經希望堂哥快快離開蘇城了。

  捱了一個星期,望挺突然宣布:“我要回上海了。”

  望祖如釋重負,送了望挺去車站。從那天起,心黛沒有見過望挺,似乎望祖再也沒有和望挺聯係過,從此沒有他的消息。

  (未完待續)

                                                   6/04/2011BS.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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