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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池邊遠去的背影（小說連載-第二章 16）
16
心君若幹次對心黛說：“我們要象媽媽的皮膚與身材就好了，再配上我們的臉......”然後做出自我陶醉的表情。這時候心黛總是微微一笑：“別貪得無厭了，我們已經得到太多了，這麽多優點集中在一個人身上，你叫別的女孩子怎麽辦？”
心黛有個唯一的姐姐叫心君，從小到大，對心黛照顧備至。心君比心黛大三歲，兩人既是姐妹，又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心黛的任何事，無論大事小事，尤其是認識了什麽人，沒有不告訴心君的。
在心黛眼裏，姐姐才是真正的美人，心君長得象舅舅家的人。彎彎的柳眉似描過一般，有著長長睫毛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又水靈靈的，象是會說話，鼻子雖沒心黛高挺，卻也端端正正的，嘴唇不象心黛那麽薄，生得剛剛好。要說皮膚，比不上心黛白細，更比不上她倆的母親。最大的遺憾是身材太過嬌小，隻有1：55米，江浙一帶人形容，這樣的女孩子叫“小洋雞”。
小時候，心君就生得美美的，早早顯示了美人胎子的樣貌來，長到十四五歲，已成了中學裏人人認識的類似校花式的人物，惹得一般思春少年，明裏暗裏想著，雖然知道心君父母嚴厲，仍阻擋不了一兩個勇敢少年飛蛾撲火似追求的腳步。
有了心君和心黛這樣兩個女兒，父母多費了不少心思。心君是十四五歲開始，就讓父母擔心；心黛是二十歲左右開始，一個早，一個晚，讓父母擔心.操心再傷心，最後對兩個女兒歸於絕望，默認了她們的選擇。彼時，心君已經嫁給了心黛的姐夫。
心黛與望祖認識的事，早早就告訴了心君，心君說：“什麽時候帶他到湖城來玩玩。”當年工作時，心君的母親將心君安排到湖城一家聚集幹部子弟的工廠，工作舒適，當檢驗員。
心黛答應了，但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能成行，耽擱了下來。一天，心黛下定決心帶望祖去看心君，讓望祖去買了兩張第二天下午五點半的火車票，約好下午三點半去火車站見麵。當心黛連班結束，正準備脫帽.換掉白大褂的時候，接到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你是心黛吧？你認識望祖嗎？”一個陌生的男聲在電話那頭問。
心黛遲疑一下，想望祖搞什麽鬼？
“是的，請問你是哪位？”心黛還是承認了。
“我是他的同事，望祖現在正在第一醫院急診室。”對方顯然不想一下子驚嚇了心黛。
心黛緊張地不知所措了，在急診室？一定是病了，可是為什麽不通知他的父母呢？
“可是為什麽不通知他的父母呢？”心黛問。
“他的母親找不到，父親還在十幾公裏外的鋼鐵廠，一下子趕不回來。望祖說可以找你。”對方把急診室的床位告訴了心黛，看來不是開玩笑。
心黛匆匆下班，回宿舍換好衣服，又急匆匆趕去一院，一路上腦子亂成一鍋粥，焦慮.忐忑.害怕聚集在一起。
找到急診室的床位，望祖煞白著一張臉躺在病床上，還好，人清醒著，除了心黛，還沒有其他人來探望。
“是血氣胸。”望祖見心黛來，表情欣慰起來，但疼痛又使他說話聲音低低的。
血氣胸？“不受壓怎麽會血氣胸？”心黛問。
“這幾天我感冒了，下午想洗個澡再走，從浴室出來發現鑰匙沒帶，父母又不在，我就爬了氣窗。”望祖斷斷續續地交代。
心黛沒吱聲，聽著。
“穿好衣服覺得胸口痛，呼吸困難，堅持不下去了，隻好到廠裏醫務室看病，他們馬上把我送到這裏來了。”一院是望祖廠裏的特約醫院。
心黛已經無話可說，接下來，呆呆地站在病床前，看著護工把望祖拉進了手術室。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