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邊遠去的背影（小說連載-第二章 17）

                                            水池邊遠去的背影（小說連載-第二章 17）
                                                                           17
       心黛望著空空的病床，正為是留是走猶豫的時候，門口進來一位臉色鐵青.表情異常嚴峻.身穿米色風衣的中年男人，徑直走到心黛麵前，站停，極不友好地開口：“你是望祖的女朋友吧？”帶著質問的口氣。
    “我，我......”心黛囁嚅著，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除了去杭州之夜客船內接受了那一記初吻，望祖從來沒向心黛表白過什麽，也沒有更多的親近，彼此也沒有想過這樣就算男女朋友了。但不承認，自己又是一個最先到達的人，又算什麽？
    “我，我，嗯......是的。”極其尷尬之餘，心黛艱難地承認了自己不情願扮演的身份。
    “你們昨晚一起喝酒了？”中年男人再質問。 “沒，沒有啊。”心黛望著那張臉，連話都說不流利了。同時丈二摸不著頭腦，為什麽問這個奇怪的問題呢？
     正在這時，醫院工會的小魏和另一位工會的女同事匆匆趕到，解了心黛的圍。
    “虞總，對不起，淩主任去衛生局開會了，醫院派我們先來看看望祖。”小魏對中年男人說。
      原來是望祖的父親，心黛這時才明白。
     小魏和女同事對心黛笑笑，算打了招呼。心黛站在邊上，看小魏他們和望祖父親說話，心裏難過地要命：這下完了，不出一小時，醫院裏就會知道自己是望祖的女朋友了。
     沒過多久，望祖母親淩敘蕊一臉擔心地趕到，“淩主任，你總算來啦？”小魏和工會女同事著急地迎上去。
    “淩主任，你要當婆婆了。”工會女同事見敘蕊將眼神探詢似地投向心黛時，輕輕告訴敘蕊。
      敘蕊朝心黛禮貌地微微一笑，心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哭的心情都有。 但心黛明白，此時自己既不能走，也不便說話，沉默才是良策。
     過一會兒，小魏和工會女同事先告辭。心黛站在敘蕊身旁，和望祖父親，三人一起，焦急地等待著望祖從手術室出來。
    三個小時以後，望祖從手術室推了出來。
    “淩主任，你兒子手術成功，淤血清除，左胸拿掉了兩截肋骨。”主刀醫師恭敬地告知敘蕊手術情況。 敘蕊是蘇城乃至整個蘇南地區最有名望的婦產科專家之一，許多婦產科病人以托到她主刀為榮，醫術高明，有很高的威望，連心黛醫院的院長.書記，都要對她禮讓三分的，蘇城的同行也大都認識她。
     三個等待的人同時舒了一口氣，隻要生命沒有危險，誰管得了那拿掉的兩截肋骨呢？
     敘蕊坐到床邊，看著兒子的臉，望祖還未從麻醉中醒來。
    “心黛，你先回去吧。”敘蕊轉頭對心黛說。
     心黛如釋重負，與望祖父母告別後，拖著沉重的腳步，懷著沮喪的心情，慢慢回到了醫院。
     人生，第一次走在十字路口。心黛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經曆了淩亂不堪的一天，似小說.電影般的情節無情地降落到自己頭上，明天何以繼續？望祖父親對自己的態度，嚴重地打擊了心黛的自尊心，心黛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人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過。姐姐心君，可能在家裏等了半天。最糟糕的是,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了別人的女朋友，和心黛憧憬了無數次的甜蜜愛情開端，相去甚遠。想著想著，淚水從眼角輕輕滑落，落濕了枕頭，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未完待續）
                                                                                        11/10/2010於BS.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