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照的故事

這是多年前的事了。雖然我生長在北京，東交民巷在那之前還真沒去過。那年夏天有位中學同學從美國回國探親，要去座落在東交民巷的北京公安部出入境管理處辦事，我就跟著去了。到了那辦公的地方，一個不大的門，門口好像有個牌子。進去看看，人還不少。都是來申請因私護照的。我們在裏麵待了一會兒，我搞清楚了申請護照的程序和要求。從那裏出來，又渴又熱，看見一個小鋪子，我們兩人走進去。我這位從美國回來的同學一眼就看見了放在角落裏的冰箱。上前拉開門取出兩瓶北冰洋汽水，遞給我一瓶。店裏的老太太跟他急了。說他第一沒交錢，第二冰箱裏的汽水不是賣給客人的。我的這位同學說付雙倍的錢還不行嗎。那老太拿過錢，嘴裏還嘟噥著。我是第一次見識了從國外回來的和我們的不同。頭一次看見了顧客就是大爺的場麵。那老太太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站在那邊驚魂未定地看著我們爽快地喝著那汽水。隨後，那同學領著我大搖大擺地從那店裏出來，走在東交民巷上。環顧四周，我記住了這個地方。

一年以後，我從單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開出了辦護照的證明，自己找到出入境管理處。經過填表，排隊，終於把申請遞上去了。過了幾周，又去出入境管理處取護照。那天下著雨，我好不容易從人群裏擠進門去。排了半天的隊，才輪到我。拿到這本護照，前後翻看著，知道這是萬裏長征走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