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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說紅樓 ZT

(2010-08-13 10:07:02) 下一個
(一)

賈母急得道:孽障!你想魔幻,要武俠劇容易,何苦改那命根子紅樓夢!

寶玉滿臉淚痕道:家裏姐姐妹妹都像白蛇傳,單我像西門大官人,我說沒趣,如今來了這麽一個神仙似的妹妹也打扮得小青一樣,可見不是個好東西!

襲人忙道:快休如此,將來隻怕比這個更奇怪的服飾笑話兒還有呢,若隻為葉大師這兩身行頭,你就多心傷感,隻怕日後傷感不了呢。

黛玉道:姐姐們說的,我記得就是了,隻是那葉大師不知是根據什麽來曆,把紅樓夢設計成這樣的行頭?

襲人道:連全國十四億人口都不知道根據什麽來曆的,據說上麵還有昆曲的一層皮,聽說,落草時是窗簾布來著,等我貼到網上你看看便知。

 

(二)

周瑞家的陪笑道:葉大師好?一邊炕沿上坐了,因說:這兩日也不見大師正經設計點什麽東西,想是曹老爺子衝撞了你不成?

葉大師笑道:哪裏的話,隻因我設計的東西大家不喜歡,所以這兩天也沒精神研究。

周瑞家的道:正是呢,葉大師這設計到底有什麽問題,也該趁早找些古典服飾文化的資料來看看,好生研究個正經裝扮,認真做幾套行頭才是。不然偌大年紀,設計個東西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一世英名不保,也不是頑的。

葉大師聽了便笑道:再不要提文化,為這古典文化我還得平心靜氣潛心體味,也不知要白花多少銀子和時間,憑你如何講究中西合璧,也不見半點效果,後來還虧了一個禿頭奧斯卡,說專捧西化的東方藝術,因請他給了個獎,說我這是從胎裏帶來的一股利欲熏心,幸虧有點底子,還不相幹。若是給尋常電視劇設計,是不中用的,他就說了個紅樓夢,用“尊重原著”做噱頭,異香撲鼻的,不知是從哪裏弄了來。他說利欲熏心時就設計一下,倒也奇怪,設計這個之後關注的人真就多了好多。

 

(三)

香菱答應著,向那邊捧了個小錦匣來。

薛姨媽道:這是宮裏的新鮮樣法,拿紗堆的花兒十二支。

王夫人道:留著給寶丫頭吧,又想著她們做什麽。

薛姨媽道:姨娘不知道,寶丫頭古怪著呢,滿頭都是葉大師設計的銅錢,葉大師從來不愛這些花兒粉兒的,有了也戴不上。

 

(四)

黛玉隻就寶玉手裏看了看,便問道:葉大師設計這銅錢頭和窗簾布是單我一個人,還是別的姑娘們都有呢?

周瑞家的道:別的姑娘都有了,這幅銅錢紗簾行頭是姑娘的。

黛玉冷笑道:我就知道,不挑剩下最惡心的也不給我啊。

 

(五)

說著帶進一個小後生來,較寶玉略瘦些,眉清目秀,粉麵朱唇,身材俊俏,隻是怯怯羞羞,有女兒之態,靦腆含糊。

鳳姐喜的先推寶玉,笑道:比下去了。

賈蓉笑道:不是這話,這不是秦鍾,是李大導演選中的小寶玉。

鳳姐道:別放你娘的屁了,曹老爺子要是活著,給你一頓好嘴巴子。

賈蓉笑嘻嘻的說:我不敢扭著,人家李導的槍手在網上都貼了,這就是活脫脫的寶玉。

 

(六)

寶玉忙忙來至怡紅院中,向襲人,麝月,晴雯等笑道:你們還不快看人去!誰知葉大師設計“橘子紅了”是那個樣子,這“石頭紅了”另是一樣,倒像是“青蛇”的翻版,更奇在你們成日家隻說87版設計如何缺陷,你們如今瞧瞧葉大師的設計,更有李大導演的人選,我竟形容不出了。老天,老天,你有多少架空魔幻可糟蹋浪費,生出這些妖孽來!可知我井底之蛙,成日家自說現在的全球XX導演和XX服裝設計是有一無二的,誰知不必遠尋,就是本地風光,一個賽似一個,如今我又長了一層學問了。一麵說,一麵自笑自歎。

晴雯等早去瞧了一遍回來, 嘻嘻笑向襲人道:你快瞧瞧去!一個小青版寡婦黛玉,一個白素貞版寡婦寶釵,加上一個馬道婆版幽靈妙玉,一個西門慶版陽光寶玉,倒像一把子四根蔥。

(七)

賈政道:名為紅樓夢容易,再做一首詩來。

寶玉便念道:

《新版紅樓夢印象》——樓是灰的,屋是灰的,床是灰的,地是灰的,在一片死灰中,走過兩個娘子,一個死白,一個慘綠。

賈政笑道:這是套的顧城的《感覺》,不足為奇。

薛姨媽忙笑道:詩歌不在好歹,隻要對葉大師的氣氛就妥當。

香菱也忙笑道:難為他怎麽想來!我們前兒看了葉大師設計的姑娘們的服飾,配上那氣氛環境,誰知現在聽了寶玉的這幾句,倒像我又回到葉大師那個詭異地方裏麵去了。

 

(八)

葉大師聽了道:無知的蠢物!你隻知改編名家,就一定要拘泥原著,哪裏知道我這清幽氣象,靈感火花,終是你們老百姓不懂藝術之過。

寶玉忙答道:大師教訓得是,但古人常雲“尊重”二字,不知何意?

新紅樓劇組一幹人見寶玉牛心,都怪他呆癡不改,今見問“尊重”二字,忙道:別的都明白,為何連“尊重”不知?“尊重”者,尊崇而敬重;也做莊重,不過分放縱。

寶玉道:卻又來!紅樓悠悠幾百載,癡迷者無數,稱其國寶也不為過。雖千人心中千般模樣,但大致形象不錯,再者曹公妙筆如花,細膩勾畫,個個麵目鮮活,呼之欲出。誰人提到紅樓夢,不想看個清新自然體貼妥切的版本?卻如今葉大師設計紅樓夢,瞪眼看著紅樓原著中詳細服飾道具乃至色彩描寫而不顧,偏要另辟蹊徑,貌似舞台與現實藝術相結合,實際分明見得人力穿鑿扭捏而成。何談對原著尊重之有?以一句“架空”便可輕巧跳過曆史厚重、曹公文字,造出個姑娘不成姑娘,少婦不成少婦,古不古,今不今,土不土,洋不洋,尼不尼,道不道,遠無舞台之寫意,近無現實之華美,古人雲:感人心者在乎真。此版紅樓從最初海選姑娘們便浮躁不堪動機不純,如今再配上葉大師的劍走偏鋒之古怪設計,哪裏有點半真心所在?又何談點半尊重可言?正謂非其妝而強為妝,非其服而強為服,雖百般精而終不相宜……

未及說完,葉大師氣的喝命:叉出去!

 

(九)

賈母笑道:這些設計大師都是一個套子,左不過是些舞台貼片子改裝,最沒趣。把人家好好小姑娘畫得像個鬼,還說是藝術,編得連影兒都沒有了。開口都是國際大師,不是得了這個大獎就是那個大獎,設計一個服飾必是古今結合架空魔幻,還有若幹篾片專家,必是讚為如夢如幻,竟是個絕代佳人。隻是一到了正經要文化底子的時候,不管內容如何,便想起改頭換麵,曆史也忘了,原著也忘了,鬼不成鬼,賊不成賊,哪一點是大師?便是大師,做出這種設計來,也算不得是大師了。比如大師獲了若幹大獎還能把紅樓夢設計成不倫不類,難道那觀眾就說他是大師,就違心稱讚不成?可知那大師和劇組都是自己塞了自己的嘴。

眾人聽了,都笑說:老太太這一說,是毛病都批出來了。

賈母笑道:這有個原故,拍這樣的電視劇,有一等班子原不知什麽文化底蘊,隻把紅樓夢也當個時尚青春偶像劇,所以編出來惡心觀眾。再一等,他們自己掙錢掙魔了,也想借個名兒出來撈銀子取樂,何嚐他知道那紅樓夢仕宦讀書家的樣範!別說他尊重書上那些描寫尊重曆史考古,如今這戲曲舞台藝術,也坦言隻扒了一層美美的皮。可知是謅掉了下巴的話。所以我們從不看這些劇,沒得生氣。

 

(十)

誰想葉大師這邊設計的是昆曲,聊齋,更有楊思敏版《金瓶梅》,張曼玉版《青蛇》等類的造型,倏爾神鬼亂出,忽又妖魔畢露,甚至於揚幡過會,號佛行香,鑼鼓喊叫之聲遠聞巷外。滿街之人個個都讚:好一出鬼戲,別人家斷不能有此等魔幻紅樓!

 

(十一)

賴嬤嬤歎道:我哪裏管這些雷公電母們,由他們去罷!前兒定妝照貼出來,我沒好話,我說:哥哥兒,你別說你們是大師名導了,亂改胡編的!你們今年也活了幾十歲,雖然是這行難做,一進影視行,也是觀眾捧鳳凰似的,幹了這麽多年,你們哪裏知道那“民意”二字是怎麽寫的!你不安分守己,今日魔幻明日架空的,隻怕天也不容你。

(十二)

寶玉乃笑問襲人道:今兒那個穿紅的是你什麽人?襲人道:那是我兩姨妹子。寶玉聽了,讚歎了兩聲。襲人道:歎什麽?我知道你心裏的緣故,想是說她哪裏配紅的。寶玉笑道:不是,那樣的不配穿紅的,誰還敢穿。襲人冷笑道:那竟是我不配穿紅的了?既這麽說,明兒個待我回了葉大師,偏要他給我設計紅衣服,從上到下紅,從裏到外紅!

這邊葉大師聽了,如聽綸音佛語一般,忙對著手下一幹人等高呼:加紅!加大紅!!

 

(十三)

李紈對寶玉道:今日必罰你。我才看見櫳翠庵的紅梅有趣,我要折一枝來插瓶。可厭妙玉頭上那超凡脫俗大瓣牡丹一朵,我不理她。如今罰你去取一枝來。寶玉答應著就要走,湘雲黛玉一齊說道:先別忙走,她那兒自從被葉大師設計造型後就鬼氣得很,需先問張道士求兩個護身符,再問王一貼尋幾貼膏藥貼上幾貼,恐怕才壓得住。

 

(十四)

賈母因問:襲人怎麽頭上也貼了銅錢?她如今也有些拿大了,李導不是都說了咱大觀園隻有小姐太太才能用銅錢的?王夫人忙起身笑回道:這銅錢是葉大師特許的,和姨娘們一樣。鳳姐兒也忙過來笑回道:她便不是姨娘,實際上也和姨娘一樣了。葉大師怕觀眾不知道這襲人是和寶兄弟有一腿的,特特的給她著大紅,貼銅錢,每月夫人給的那二兩一吊錢的份例銀子,倒有一吊錢是專為貼這頭用的。賈母點頭:怪道別的丫頭都不貼銅錢頭,她們跟了我的,每月也不過一兩銀子,餘下小丫頭們,不過一吊五百的,哪裏夠貼,怪可憐見的。

 

(十五)

賈母因見寶釵一襲白色蕾絲邊,歎道:這孩子太老實了。你沒有衣服,何妨和你姨娘要些。我也不理論,也沒想到。哪知你比那岫煙還慘,隻剩喪服了。

薛姨媽笑說:是葉大師讓她穿的,說她隻好穿白的,好配那“金釵雪裏埋”。

賈母搖頭說:使不得,雖然葉大師圖省事,倘或觀眾看著,怎麽也不像,二則年輕的姑娘們,平時就披麻戴孝的,等一百回以後我們都沒了的時候,讓她穿什麽去呢?你們看葉大師給尤二姐襲人設計的,從襖到裙,都一身大紅,鮮豔得不得了呢,你們做小姐的,反而個個靛青碧綠,成什麽樣子?

 

(十六)

寶玉見琪官嫵媚溫柔,心中十分留戀,想了一想,向袖中取出扇子,將一個玉玦扇墜解下來,遞與琪官,道:微物不堪,略表今日之誼。

琪官接了,笑道:無功受祿,何以克當!也罷,我這裏才上身一件茜香國女國王所貢之汗巾子,聊可表我一點親熱之意。

說畢撩衣,去解小衣兒褲帶,誰知尋了半日卻解不下來,不禁麵紅耳赤道:可恨這葉大師設計男裝,倒不取昆曲,偏走倭風,長衫寬腰帶又係細帶繩兒,弄得我這小衣兒的汗巾子也沒處下手,改日再說吧。

 

(十七)

一時,梨香院的教習帶了文官等十二個人,從遊廊角門出來。婆子們帶了文官等進去見過賈母,隻垂手站著。賈母笑道:你等要唱什麽?怎麽連臉都不抹?文官笑道:自從葉大師給太太姑娘們都設計了戲子頭,如今我們這班真正唱戲的,倒不知該什麽打扮,才能入葉大師的眼了。

 

(十八)

(高鄂版):黛玉又氣喘籲籲道:妹妹,我這裏並沒親人。我的身子是幹淨的,你好歹叫他們送我回去。

紫鵑垂淚道:姑娘的話兒雖這麽說,可現如今葉大師設計的大觀園,出嫁的沒出嫁的都統一是個貼片子頭,窗簾布衣服,滿府也看不出大姑娘小媳婦的區別,回到家親戚看了,到哪裏去說幹不幹淨,清不清白的?

葉大師聽了,不禁氣起來,對紫鵑道:糊塗的東西!經我設計的林姑娘和寶姑娘,從小到大,不是穿青的就是穿白的,難道還不夠“青白”嗎?

(十九)
興兒對尤氏姐妹道:今兒的紅樓不比原著,個個都有變化的,可別認錯了。如今我們二姑娘的渾名是‘二辣子’,又俏又精,穿得又紅又香,無人不愛的。三姑娘的諢名是‘白骨精’,年紀沒多大一身素縞,老氣橫秋,還帶著股妖氣。四姑娘如今不冷口冷心,倒是成天含冤帶悲的,諢號“賽竇娥”,和老版的二姨受屈那會兒不差什麽。
尤氏姐妹忙問:這三位姑娘怎麽如此變化的?
興兒拍手笑道:這話說起來還要怪葉大師,本來三位姑娘俱是一樣的裝束,經葉大師設計後,獨二姑娘頭上五枚銅錢,三姑娘和四姑娘都隻得三枚貼頭,竟連襲人也不如了。所以二姑娘有了依靠,頓時性格大變,精神頭也足了,花色也新鮮了,減肥也成功了,太上感應也不讀了,性格也不懦弱了。倒是三姑娘和四姑娘,因不得大師待見,反晦暗得多。最慘還是四姑娘,本來也有五片貼頭的,不知怎的後來就變成三片子了,真真是冤過竇娥,所以冤到最後,竟看開了出家呢。

二十)
鳳姐又哭罵賈蓉:出去請大哥哥來。我對麵問他,兒子剛是個五品龍禁尉,官服補子居然弄了個二品,這個禮我竟不知道。我問問,也好學著日後教導子侄的。
賈蓉隻跪著磕頭,說:這事原不與父母相幹,都是某設計大師一時吃了屎,調唆我穿的。我父親也並不知道。嬸子若鬧起來,不光兒子是個死,全族都不能幸免。隻求嬸子責罰兒子,兒子謹領。這官司還求嬸子料理,兒子竟不能幹這大事。

二十一)
鳳姐兒滾到尤氏懷裏,嚎天動地,大放悲聲,隻說:給你兄弟娶親我不惱。為什麽使尤二姐著大紅?咱們隻過去見了老太太,太太和眾族人,大家公議了,你妹妹這通身的氣派是正妻的身份,我既不賢良,又不容丈夫重婚,隻給我一紙休書,我即刻就走。
說了又哭,哭了又罵,把尤氏搓揉得麵團一般,隻罵葉大師:遭天殺的,作的好事!你當你的丫鬟控,願意給襲人大紅就給她大紅,偏要把我妹妹也打扮得通紅一片,這樣打扮也就罷了,便留個平兒,二姐之下,襲人之上,偏就又舍不得設計紅了,我就說不好的。

二十二)
賈妃問:寶玉為何不進見?
賈母乃啟:外男不敢擅入,恐嚇著貴人。
元妃命快引進來。小太監出去引寶玉進來,先行國禮畢,元妃命他進前,但見得寶玉穿得哦囉斯國的套娃一般,卻是被葉大師妝扮得:
麵若端午之月,色如秋殘之草, 腮若刀裁,眉如八字,麵如癆病,目若無神。雖笑時而若哭。
元妃乃攜手攔於懷內,又撫其頭頸大悲慟道:比先前竟瘦了好些……一語未終,淚如雨下。
賈母恐元妃傷心,忙勸慰道:他外頭弱,裏麵陽光。
王夫人也勸道:大師說了,他大了以後,“將會充滿活力與嬌氣,兼備健康的體魄。”

(二十三)
鳳姐兒對劉姥姥笑道:你們閑了常看那唱戲的皇上妃子,再看看咱家這位皇妃如何?劉姥姥笑道:別哄我了,誰家妃子竟跑出這樣子來?那臉上抹的不是妝,竟是個猴屁股!

(二十四)
王夫人對寶釵哭道:你可知道一樁奇事?金釧兒忽然投井死了!寶釵見說,道:怎麽好好的投井?這也奇了。
王夫人道:原是前兒我嫌姑娘們的妝扮不好看,讓金釧兒去找劇組說說。你一身披麻戴孝不計較,可林妹妹素日是個有心的,還三災八難,成日家青裏來白裏去,恐她忌諱。不料金釧兒回來卻說,劇組人員不肯,還說葉大師的審美觀是超前的。我一時生氣,就罵了金釧兒幾句‘你才審美觀超前,你全家都審美觀超前’,誰知她這麽氣性大,就投井死了。豈不是我的罪過。

紅樓夢評說新紅樓夢造型(五)

紅樓夢評說新紅樓夢造型(五)

紅樓夢評說新紅樓夢造型(五)

 

(二十五)
王夫人猛然觸動往事,便問鳳姐道:上次我們跟了老太太進園逛去,有一個頭頂中國結,兩鬢紅雞毛,眼睛挺大就是臉有點鞋拔子樣的,正在那裏罵小丫頭,我心裏很看不上那狂樣子,因同老太太走,我不曾說得。後來要問是誰,又偏忘了。這丫頭想必就是晴雯了?
鳳姐道:若論這些丫頭們,共總比起來,都沒晴雯時尚麻辣,若論頭飾,她原有些喜歡亂做雞毛撣子打扮的。方才太太說的倒很象她,我也忘了那日的事,不敢亂說。
紅樓夢評說新紅樓夢造型(五) 

 

(二十六)
寶玉哭道:我究竟不知晴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襲人道:太太隻嫌她頭上雞毛太多了,未免太麻辣些。
寶玉道:這雞毛又礙著太太什麽事了?這可奇怪。
襲人道:葉大師說了,這雞毛代表“潑辣”,而我們二奶奶是有名的“鳳辣子”,這雞毛自是給她才合適,如今晴雯也麻辣,也插雞毛,這大觀園養雞場怕是雞毛不夠用了,所以太太才攆了晴雯出去。
寶玉聽了,放在別的時候,定批“胡說”了,但放在葉大師這設計裏,想一想竟是大近情理,也就不言語了。

 

(二十七)
晴雯對賈寶玉道:你拿了扇子來,我最喜歡撕的。
賈寶玉笑道:如今也是二十一世紀了,卻還用拿老套陳調子,哪兒合你那麻辣時尚的性格呢?葉大師原說了,他設計的這些蕾絲啊,羽毛啊,就是要迎合新觀眾的,你愛這樣,我愛那樣,各自性情不同。比如那雞毛撣子原是撣塵用的。你要拔著插頭正使得,還好顯得他的獨特創意。
晴雯聽了,隻好改口道:既這麽說,你就拿了雞毛撣子來我拔。
寶玉聽了,便笑著遞與她,晴雯果接過來,嗤嗤幾聲,拔下幾根,插到頭上。寶玉在旁笑著說:插得好,再多插些!正說著,隻見麝月正打掃屋子,走過來道:少作些孽罷。寶玉趕上來,一把將她手裏的雞毛撣子也奪了遞與晴雯

(二十八)
湘蓮對寶玉道:你既不知他娶,如何又知是絕色?
寶玉道:她是珍大嫂子的繼母帶來的兩位小姨。真真一對尤物,她又姓尤。
湘蓮聽了,跌足道:這事不好,斷乎做不得了。你們兩府裏除了那幾個石頭獅子,隻怕連貓兒狗兒都戴著銅錢頭,我不做這CD販子!
寶玉聽說,紅了臉,半晌才道:話不是這樣,其實那幾個石獅子,倒也是銅錢頭呢。

(二十九)
賈璉聽柳湘蓮要尋親,忙說道:我正有一門好親事堪配二弟。
湘蓮道:我本有願,定要一個絕色的女子。

賈璉笑道:如今口說無憑,,待我拿劇照出來,柳兄一見,便知我這內娣的品貌是古今有一無二的了。
湘蓮聽了大喜,忙接過仔細端詳,卻是:揉碎雙眉無處覓,眼皮傾倒再難扶。隻轟得湘蓮三魂六魄,渺渺冥冥,不知哪邊去了。半日方回神道:倒不知璉兄這審美觀,竟如此超前。

(三十)
這日寶釵來望黛玉,因說起這病症來。寶釵道:這裏走的幾個太醫雖都還好,隻是你吃他們的藥總不見效,不如再請一個高明的人來瞧一瞧,治好了豈不好?
黛玉道:不中用。我知道我這病是不能好的了。且別說病,隻論好的日子,你看我那些打扮是什麽形景,就可知了。
寶釵點頭道:可正是這話,黃天暑熱的,好容易給你換了透視裝,倒也涼快,偏又套著那銅錢頭盔,再捂著連鬢胡子,下冷上熱的,也不是好事。
黛玉歎道:生死有導演,造型在大師,也不是觀眾可強的,自從穿了這套行頭,今年比往年更覺得腦袋又重了好些。好在現在這版看起來,我倒是先天比你還壯,倒還頂得動。

三十一)
園內亂麻一般,正沒個主見,隻見鳳姐手持一把明晃晃鋼刀砍進園來,見雞殺雞,見狗殺狗,見人就要殺人,眾人越發慌了。周瑞媳婦忙帶著幾個有力量的膽壯的婆娘上去抱住,奪下刀來,抬回屋去。
賈母等人見了,唬得抖衣而顫,放聲慟哭道:這是如何說來?
平兒哭得淚天淚地,回賈母道:想是劇組圖便宜,買了黑市的雞給二奶奶貼眉毛,卻不小心被它染上了個“禽流感”之症。

(三十二)
大家來至秦氏房中。剛至房門,便有一股冷冷的陰氣襲人而來。秦氏笑道:我這屋子,什麽樣的妖魔鬼怪也都住得了。
待入房向壁上看時,又有秦氏定妝玉照一副,墨汁染就的衣服,麵粉厚塗的白臉,唇怎麽點也不紅,眉怎麽畫也不翠。兩邊又有設計大師親筆寫的一副對聯,其聯雲:裝束妖精打架,造型厲鬼當家。
寶玉含笑連說:這照片掛得好!以毒攻毒,正好辟邪。

三十三)
襲人伸手與寶玉係褲帶,不覺伸手至大腿處,隻覺冰涼一片粘濕,唬的忙退出手來,含羞笑問道:你夢見什麽故事了?是哪裏流出來的那些髒東西?
寶玉紅漲了臉,把她的手一撚,道:你別想歪了,這是剛才夢中看到黑寡婦可卿,竟把我嚇得尿了褲子

(三十四)
這裏金釧兒被王夫人打得半邊臉火熱,一聲兒不敢言語。王夫人便叫玉釧兒:把你媽叫來,給你姐姐戴銅錢,貼連鬢,穿窗簾,披毛毯!
金釧兒聽說,忙跪下哭道:我再不敢了。太太要打罵,隻管發落,別叫我戴銅錢就是天恩了。我跟了太太十來年,這會子打扮成這幅樣子,我還見人不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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