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裁員的日子之(七)生活這件花麗的袍
(2009-07-17 16:22:54)
下一個
前一陣閑的象大腦進水了似的, 網上胡謅亂扯我做小閑的幸福時光, 一時間搞的很多人認為我真是過著快意無比的小閑日子, 弄的奮鬥於險惡職場和家庭孩子之間的同胞們向往不已, 好象被裁員是件美的緊的事, 讓我由中年苦瓜吉衣搖身華麗一轉為遊哉優哉吉小閑! . 不過話說回來, 日子雖還是同樣的日子, 可有了小閑這個名頭, 同樣是閑賦就多了那麽點浮雲遠岫中的意意思思, 佛家常道: 境由心生, 信然! .
然而, 浮雲也有飄走的時候, 雲走了, 日子就是沒了遮蓋的實打實了的羅卜白菜. 仿有個一百年前的叫勿記你呀的女作家說過類似的話: 要讓女作家安心寫作, 第一, 必須擁有一間房子, 而且每年有1500英磅的收入. 我沒啥經濟頭腦,百年前的1500英磅換算成今天的美金, 不少於$150,000吧? 咳, 咳! 要是有了每年$150,000的進帳, 不少女人都會活的很安心愜意的吧?換了小閑我, 給我一半我就知足了…
說起女作家, 最近小閑在家, 為提高本小閑的文化素質, 改正張冠李戴的老毛病, 在家努力讀書. 這天翻到張愛玲的<<天才夢>>, 還是一個小孩子的張愛玲,就已經老氣橫秋地歎道: 生活是件件花麗的袍, 上麵爬滿了虱子! 哎呀呀, 四十幾歲的我最近為錢磨折, 也是常有這樣的感歎呢! 天才就是天才, 本小閑活了半輩子了, 才能領晤張天才十幾歲就發出的感歎! 天才和小閑的情商智力高低, 一目了然啊!
為啥說最近為錢折磨呢? 咳! 還不是長期當勞模成習慣了, 一時閑賦在家, 對錢就敏感起來. 按理說做小閑的人對錢都有一種天然的自如, 會花能騙. 偏偏在這方麵我比較白癡, 花起錢來很小氣, 而且隻會被騙, 從來騙不了人. 對錢, 我一向是又愛又怕, 比較的低能. 為什麽這麽說呢? 因為我特俗氣, 愛錢, 有錢就特別高興, 誰能和錢過不去呀? 可我又特怕錢, 因為拿到CASH,從來 數不對,同一疊錢, 數幾次有幾個結果, 連看我數的人都不得不佩服我的數錯能力! 現在網上管帳了該好點了吧? 更暈! 看到每個月長長的帳單, 怕的更厲害: 天啊, 這月咋化了$5,000, 沒幹啥呀, 咱也不是買明牌包包,鞋子的主, 咋也是錢去如流水啊? 這, 這, 出大進小的日子, 輕鬆不起來啊!
要說刺激到我, 讓我徹底下決心重回職場卻是件意外之事. 我們兩年前搬到這州, 說是 新到個地方,樣樣得重頭開始, 這不, 找個牙醫都得重新來, 還好這個電話簿上找來的台灣牙醫看上去和藹可親, 第一次見麵就告知我他是個負責和講醫德的人, 他滿臉帶著厚重的笑說: 我母親是念佛的, 從小就教導我們做人最重要, 所以我們兄弟三個都是看重醫德的醫生. 他的一番話立刻令我的肅然起敬.
話說回來, 前一陣帶孩子們去洗牙, 發現女兒後麵兩顆大牙上有了4個小小的蛀洞, 那滿臉帶著厚重笑的台灣牙醫說: TEENAGE不聽話好好刷牙, 常會這樣, 我上了醫學院的女兒以前也是這樣, 補上就好了. 那還用說嗎? 當然得及時補, 這半年洗一次牙, 上次牙還好好的呢! 我忙說: 好的, 好的, 醫生, 我們補. 台灣牙醫慢慢道: 現在有一種技術, 可以補出來和牙齒一樣的顏色, 比一般的補牙貴不了多少, 一共就多$50吧. 小女孩愛漂亮的, 你不會再乎這幾個錢的吧! 他笑笑地瞟了我一眼說. 我說: 那沒關係. 他說: 好吧, 我給保險公司報個PRE-ESTIMATE, 下次來做吧!
過了一個星期, 保險公司的PRE-ESTIMATE來了, 4個針鼻大的小洞洞, 補出4個小黑點的花費共是$126, 自己付20%, 大概$22. 要看不出來的補的話, $675! 自己付80%, 大約 $500 這, 這, 也太過分了吧! 想來想去, 覺得嘴巴深處的大牙上幾個小黑洞被人看見的機率微小的很, 就告訴牙醫說補我們付20%的吧! 那台灣牙醫厚重地笑了笑, 厚重的笑沒有遮住掛在臉上的不屑, 登是令我覺得自己是個愛錢多於愛孩子的吝嗇媽媽!
事有不巧, 幾天後老公的牙橋掉了下來(因為他的牙短, 這種事件發生了不一次了), 這本是件小之又小的事, 以前的牙醫都是10分種不到搞定: 上點強力膠重新沾上, 囑咐老公一天不要咬硬物. 這次老公去了2小時還沒回來, 小閑放心不下打電話, 老公說台灣牙醫拒絕給他粘上, 他隻好到別的牙醫那兒去WALKIN, 所以要等. 小閑心中好生奇怪,問: 為啥我們的牙醫不給看啊? 老公說: 台灣牙醫說: 給你說過花個$1200換掉5年舊的牙橋, 你不同意, 現在掉了不是? 你不同意換, 我就不管! 我要是給你沾上了, 這不破壞了我的聲譽嗎? 小閑更糊塗了, 問: 沾個牙橋咋和他的聲譽扯上了? 老公那頭沒好氣地說: 你咋這麽笨! 聽不出來啊? 他是嫌我不肯花錢換牙橋! 好了, 不說了, 論到我了.
老公掛了線, 我可以想象那台灣牙醫臉上厚重的笑, 和厚重笑下遮也遮不住的掛在臉上的不屑.
幾天後, 我們收到了台灣牙醫共$230的診斷費帳單. 把需要幫助的病人揶揄一番趕了走, 還要討不菲的診斷費, 這讓我切身體會到了滿口仁義道德的人是如何冠冕堂皇地欺負掠奪下層窮人了.
唉! 不怪人欺負, 誰叫你不聽話立刻花$1200換掉舊牙橋呢?
如果不是我小閑在家沒有進帳, 老公也許會聽台灣牙醫的建議, 立刻換掉舊牙橋吧? 我跟老公這樣嘀咕, 老公說: 你小心眼兒! 這陣不是忙嗎? 本想下個月去做的.
可我心裏就是不能釋然.
道理很簡單: 有錢不一定幸福, 可沒錢一定不幸福.
瞧吧, 不幸的事都是有兄弟姐妹的, 這不, 就在今天, 跑了10年的車罷工了! 我前前後後地端詳了一陣跟了我這些年的小黑車, 剛見它時, 我還是個皮膚光滑的少婦, 它陪我風裏來雨裏去, 皺紋爬上了我的臉, 風霜侵蝕了它的骨, 它可以永遠休息了, 我還要繼續戰鬥…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亂想著, 默默跟它道個別, 並打定了重回江湖的決心. 回到屋裏, 把我痛恨的計算機經驗在求職簡曆上吹了個天花亂綴, 堅決地POST 到了MONSTER .COM 上.
說到底, 奴本是個討生活的小女子, 不是那喬情的吉小閑啊!
不經吉衣本人同意, 請不要擅自轉載本文,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