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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說Party

(2016-09-23 21:56:29) 下一個

剛上班那會兒,去芝加哥出差。趕上隊伍裏的director請大家去他家看 superbowl,完全不懂,就是去湊熱鬧。Director的家就是不一樣,進去象迷宮一樣,最後走進一間象山洞一樣黑乎乎的大廳。一個大的背投式電視(那時候還沒有等離子液晶,俺家還是32寸顯像管呢),中間散落著各種沙發小凳。吃飯就是喝啤酒吃零食,沒什麽像樣的飯菜。

經過一個走道是一間玻璃陽光房(因為是晚上沒有陽光,院子裏也黑洞洞的),整個房間是淺色地毯,一台三角大鋼琴,主人director本人突然興致盎然,坐在鋼琴前彈起來。不對呀,怎麽磕磕巴巴的,director說他剛剛參加了一個成年鋼琴班,正在學習中。後來才知道他是東歐來的第一代移民,成功上位,開始附庸風雅。

說起彈鋼琴,想起一段插曲。曾經和團隊team building去了日本山野一家小旅館,租了整個旅館,進去大廳有架鋼琴,我們team leader,一位不苟言笑的德國人,突然坐在鋼琴前,流暢舒緩了地彈了一曲,讓我們以為到了音樂會現場。原來這位大學時是band的keyboard,從小也是classic能手。其實日本也是一樣,隨便一個同事就可能是樂器高手,或者體育健將。以前一個鄰座的同事,是個業餘交響樂團的大提琴手,去看過他們團的演出,挺像樣的。

說回party。日本人常駐美國同事家的home party也去過,雖然房子是美國的,可他們還是習慣席地而坐,把地毯當榻榻米了,哈哈。

再說一個住在日本高級住宅老區的英國人家的party。也是我們隊伍的頭目,以給兒子辦生日的名義,請了幾十人去他家裏熱鬧。日本的老房子,廳的麵積大,無獨有偶也是隻擺了沙發,據說是英國送過來的意大利沙發。廳容納幾十人,有個小小的和式的庭院。他和夫人都是純蘇格蘭人,漂亮的一對,人也nice,孩子三歲洋娃娃成為所有人的中心。飯就是大家自己動手各取所需,有燒烤的,有一起包餃子的,有禮物的秀場,林林總總。最後給孩子切蛋糕,是他媽媽親手做的character car cake,小小的一個,不是為了吃,就是show下媽媽的心意和手藝,哈哈。

接著說幾年以後,在北京參加一個新加坡人的home party,級別差不多,英國總部派過來的,直接住了北京最豪華的公寓棕櫚泉,朝陽公園觀景房,一梯一戶,開門就是一望無際的大廳,裝飾很豪華透著冷漠,有阿姨一直忙和飯菜。新加坡人也很nice,有兩個孩子。我們在國內是個特別小的團隊,幾個人一進去淹沒在大房子裏,顯得很冷清。

其實最舒服的還是後來小型的home party。一個台灣女上司的家,普通的日本公寓房,隻有夫妻二人的小世界。廳裏簡單的一個躺箱,是淘的古董。三四家客人,有單身,有帶著老婆,也有我這帶著老媽和兒子的。她家一邊放著優雅的背景音樂(是那種屋頂設置音響,在日本很少見),一邊她老公給大家上菜,她老公做得一手上好的意大利麵,最神奇的是我家兒子當場點什麽,他都能五分鍾就端上來,簡直比飯館還棒。最後的咖啡是espresso,用她從世界各地淘的小杯子(her original collection),每個人都興致勃勃地選擇自己的咖啡杯。題外話,從那以後我出差也喜歡淘些東西回來)。她家洗手間都掛滿她各地淘的相框。

有一位後輩的日本女孩,一直單身,特別修身養性,喜歡做料理,理想是去德國開個日本料理店,她周末在家開料理課,專門教外國人日本料理。去她家home party,就是四人一桌(她的精致女夥伴們),她擺上講究的杯盤飯菜,真的比去店裏還享受。她自製的巧克力蛋糕,絕不遜色於名牌的百貨店。這位精致女性最後嫁給一枚英國大叔,實現了她居住歐洲的夢想,雖然沒有開飯館,但她堅持做料理教室,日本料理的home party。她英國的家像個花園。

最後也說說我請日本同事來家裏做客。幾個要好的人同一team的同事,來家裏包餃子,辦得很casual,他們卻還是有些拘謹,可能是不常串門。他們送了我一對kitty的啤酒杯,可愛得很,還買了一家名店的蛋糕。我以為自己相形見絀了,可是他們都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早就離開公司,中間還失聯了很多年,可是他們還常常找我聚會。

在日本並沒有很多機會去人家裏做客,不過回想起來都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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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胖我的 回複 悄悄話 是的,呼朋喚友其樂融融。如果幾個真的談得來的,湊到一起開懷暢飲,那是很美好的事。我不太喜歡北美很多人到pub去的那種party,每個人都需要喊,對方才能聽到,而且交流都很表麵化。還有一次在倫敦參加party,大部分人手拿一杯酒,站著聊2-3小時,我是真心佩服,同時內心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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