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幾遍,
真正的企業家,善於不停地尋找商機,並勇敢地去開發,堅韌不拔地去做下去,不輕言放棄 ,,,,,,,,,,
李嘉誠先生說過:
“在別人都沒明白的時候,你明白了,你就贏了,當別人都明白的時候,你已經掌握了一切”。
這篇文章讓我們學到很多,也讓我們看到了新的商機,
抄轉在這,是為了保存與分享,還有勵誌 .............
10/12/13
“被精神病”之後,煤老板馮學光和家人徹底決裂。他把全部身家和全副精力都投入到小小的烏龍峽上,寄望於此掙紮出一個新的人生。
醫生像往常一樣,命令馮學光坐下、躺下、吃藥,這一次,馮學光沒有照做,他猛地關上病房的門,回頭惡狠狠地盯牢醫生,“你給我聽著!我以前是挖煤的,黑白兩道我都認識!你再給我打針,我出去之後弄死你!”
兩次被綁進精神病醫院以後,四十六歲的馮學光一度徹底失去億萬富翁的氣勢。來往的醫生、護士像嗬斥小孩一樣嗬斥他,絲毫不理會他的苦苦哀求,頻頻給他打針讓他“閉嘴”。直到這一次,馮學光爆發了。
這是馮學光第一次如此決絕地表明自己的身份—煤老板。滑稽的是,他正是為了擺脫這個身份而被家人送進精神病院的,到最後,他卻不得不靠這個身份來拯救自己。
解脫
在山西大同,當地人多少都能講出關於馮學光馮老板的各種故事:老馮以前是煤老板,是個大老粗;老馮很有學問,很有思想;老馮想幹一番大事業,卻被逼瘋了,被抓進了精神病院……而老馮隻有一個老馮。
2003年,通過開遊戲廳、溜冰場、搞煤炭運輸賺得第一桶金的馮學光,順理成章地入股了一個小煤礦,當起了煤老板。
外人看來,馮學光當然是成功的。那個年代,搞煤礦似乎是山西生意人的終極夢想,能獲得一個煤礦的承包權,足以體現馮學光的財力、人脈、資源和地位,而獲得一個煤礦,無異於獲得了財富源泉。
“行情好的時候,日賺百八十萬”,財富滾滾而來。到2007年,馮學光已經手握上億的真金。但就在此時,他開始感到焦慮。
焦慮來自行業:錢權交易,一個爺爺背後,站著無數個爺爺,若想在財富盛宴中分得一杯羹,不得不四處打點,四處裝孫子;亂相頻頻,為了爭資源、爭地盤、爭運輸線路,有些人不惜動刀動槍,網絡上盛傳的槍口下簽合同、雇人強拆礦區民房等,“都是真事,而且比那更黑”;還有那流動在煤礦裏的瓦斯、接踵而來找茬的記者,都讓馮學光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不僅如此,在煤老板圈子裏,中專畢業的馮學光還算是“有文化”的。可一次聚會上,在座做旅遊公司的一位小老板,談起企業管理、品牌運營頭頭是道,馮學光卻聽得糊裏糊塗。這讓腰杆粗了的他備受打擊—同樣是老板,對比一下自己的煤礦,哪裏有什麽品牌、管理、文化,除了挖煤,除了請客吃飯,自己還會幹什麽?這讓馮學光陷入更深的恐懼。
改行吧?這樣的話出口半句,就會被周圍的人頂回去,就連馮學光自己都會為說出去的那半句話後悔—有錢不掙,這不神經病嗎?他無法抗拒巨額利潤的吸引力,還有什麽行業能讓自己如此簡單而直接地獲得這麽多金錢?
可他怕自己最後會像煤炭一樣,無論這輩子怎麽洗,都是黑的。有時候,他甚至恨不得煤炭資源突然枯竭,自己可以無牽無掛地解脫出來。
到底是天遂人願。2008年,山西省對小煤礦施行關停並轉,馮學光的煤礦被收歸國有,他一夜之間解脫了。
煤礦沒了,圈子裏的一些煤老板有的拿著錢買了豪宅,享受生活去了;有的合夥成立小額貸款公司,做債主去了。家人希望馮學光把錢放到一個穩妥的地方,在家頤享天年。但,好不容易擺脫酒肉圈子的馮學光,卻報讀了某著名大學的哲學班。
他需要結交“高檔”的人群,做“高檔”的事業,美其名曰“給自己的靈魂洗個澡,成為一個幹幹淨淨名副其實的企業家”。
新圈子
馮學光到底還是失望了。
剛剛踏入哲學班的時候,他像是一個剛才報到的小學一年級學生,麵對陌生的世界誠惶誠恐。在他眼中,所有的老師和同學都彬彬有禮、見多識廣,他甚至有些自慚形穢。課堂上,他認真做著筆記,設想著課堂之後,能和大家毫無障礙地討論這些深刻的哲學問題。
然而,下課之後的情形,讓馮學光有些看不懂了。
和以往的商務交往一樣,每次下課,都有一個宴會。開始,馮學光不敢說話,他怕自己拋出的話題過於幼稚膚淺。而當酒氣氤氳開來,酒桌上那些關於下半身的葷笑話、那些男男女女的打情罵俏,卻頓時讓馮學光覺得恍如隔世,但又如此熟悉。更令馮學光哭笑不得的是,時不時還會有人湊到自己跟前,先是一番恭維,然後就開始拉起了保險。
這就是自己追求的“高檔”圈子?
馮學光對這種宴會越來越反感,甚至有時候會控製不住說些砸場子的話。漸漸地,大家開始冷落他,喝酒聚會也不再叫他。他成為一個純粹的學生,上課、下課,然後溫習功課。他似乎想對那些冷落他的人證明什麽,但他想證明的東西又為那些人所不屑。老師和同學們甚至覺得馮學光認真得有些“二”。
有一次,一個台灣來的教授在宴會上大談奉獻。馮學光反問:既然談奉獻,你的課為什麽還要那麽貴?你肚子裏有這麽好的學問,應該要價低一些,讓更多人分享。該教授麵紅耳赤。
馮學光說,在哲學班,自己雖然沒有交到多少朋友,但卻學到了很多東西。他懂得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他覺得企業家需要有兼濟天下的胸懷;他懂得了“以人為本”,他覺得企業家有責任讓員工過好日子,並惠及眾人……回到山西大同,“層次高了”的馮學光試圖將自己這些“學問”和“思想”傳播給周圍的人,但麵對麻木的聽眾,他總是說著說著心就空了,言語就亂了。最後隻能發表幾句憤世嫉俗的話,引來哄堂大笑。
比如有一次,他和一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聊到網上關於柳傳誌“在商言商”的爭論,這位朋友非常讚同柳傳誌的話,但馮學光卻認為,商業社會,企業家更應該熱心討論政治。兩人爭論到最後,那位朋友說,你就是一個煤老板,改變不了什麽,說也是白說。馮學光生氣地拍桌大吼,消極的中國人太多了,有些中國人就是豬!朋友哈哈大笑。
每當這個時候,馮學光胸中就憋了一股氣,他希望有個事業,可以裝得下自己的“學問”、“思想”,他不能繼續做一個沒有軍隊、沒有版圖的“國王”。
“被精神病”
煤礦被收回的第二年,馮學光偶然接觸到了距離大同市區七十公裏的一個峽穀—烏龍峽。正好時任大同市市長搞起了“城建風暴”,修複大同城牆,包裝雲岡石窟,要產業轉型,樹立旅遊品牌。從一個商人的本能出發,馮學光認為,一來旅遊業本身發展潛力很大,二來自己拿下烏龍峽發展旅遊,正好搭上當地政府意願的快車,三來,對烏龍峽實地考察以後,馮學光發現,峽穀長10公裏,寬百餘米,雖然亂石嶙峋,但穀內生態完整獨特,稍加包裝,就能成為一個旅遊金礦。
而更重要的是,“這正是展示自己才華的福地啊”。
當時家人雖不理解馮學光的想法,但亦不想掃了他的興,再說,按照馮學光給出的方案,也就兩三千萬元的資金投入,相對於他上億元的身家,即便賠掉這些錢,也不會傷了元氣。
可項目開動後,出乎家人甚至馮學光本人的預料,烏龍峽峽穀中堆積的全部是無比堅硬的火山石,開發難度極大。計劃的工期一再延長。眼看著三千萬元、六千萬元、八千萬元投進峽穀裏,馮學光描繪的烏龍峽還未成形,馮學光急了,家人更急。家人開始勸馮學光“懸崖勒馬”,甚至連他七十多歲的母親都開始流淚勸他收手。
家人推心置腹,苦勸馮學光:你別折騰了,留點錢,以後孩子長大了,給孩子買個公職,不要像你,連個正當職業都沒有。
馮學光聞之頓時感到悲哀,原來我在商海苦苦掙紮二十年,在至親眼中,還是個無職業的盲流!
繼續開發無異於孤注一擲。但,馮學光實在不忍心自己精心設計的“王國”坍塌,更不想被人視為無能無力的老憤青。幹,一定要幹下去!和家人吵完以後,馮學光照樣精神飽滿地去工地。
然而沒想到,2009年的一天,馮學光正在辦公室開會,忽然闖進來幾名醫生打扮的陌生人,像抓犯人一樣把馮學光捆走了。
原來,家人認為,烏龍峽已經讓馮學光走火入魔,精神失常了,遂通知醫生把馮學光捆到精神病醫院治療。知道真相後,馮學光破口大罵。罵到最後,罵聲變成了哭聲。他知道,烏龍峽開發處於關鍵階段,他一走,烏龍峽很有可能胎死腹中。
但進了精神病醫院,馮學光再無能為力,家人為了讓醫院對馮學光“特殊照顧”,還私下塞了紅包。醫生不斷給他注射鎮靜劑,他整天昏昏沉沉,開發烏龍峽就此成了一個斷斷續續的夢。
幾個月以後,馮學光看上去和其他精神病人一樣,目光呆滯,不哭不鬧了,也不再提烏龍峽了。家人終於把他接了回去。
可沒過幾個月,“停藥”的馮學光逐漸清醒過來,又記起了自己的烏龍峽。他再次被家人送進了精神病醫院。
這一次,馮學光學聰明了,他一心琢磨著怎樣逃出醫院。他不哭不鬧,甚至還學會和護士交朋友,給護士講自己的種種經曆。護士被感動了,這讓馮學光少吃了不少鎮靜劑。終於有一天,醫生像往常一樣,命令馮學光坐下、躺下、吃藥,始終保持清醒的馮學光沒有照做,而是轉身把病房的門關了,“威脅”起了醫生。
最後,在護士的幫助下,馮學光終於從精神病醫院逃了出來。接下來,他做了個外人看來更瘋狂的決定,和家人斷絕聯係,一頭紮進烏龍峽的事業當中,再不出來。
擋風車的人
從觥籌交錯、紙醉金迷的煤老板圈子,逃到他以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哲學班,再到烏龍峽,馮學光兜兜轉轉,卻始終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找不到對自己身份的認同感。他說,“煤老板給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暴發戶、土包子、素質差、缺乏文化,但我後來變成了有文化的煤老板。現在咱們國人價值觀、文化和倫理道德都在喪失,我就是想讓人們得到一個心靈的洗禮和震撼,這是很艱巨的一個大工程,這也是我要樹立的立場。”烏龍峽,就是他“理想”的寄托。因此他就像一個擋風車的人,孤獨,並且始終堅持。
和家人斷絕聯係之後,馮學光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把家人“請”出烏龍峽管理層;第二件事,上馬烏龍峽景區更大的項目—滑雪滑草場。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他在大同市打出廣告,宣布2010年年底項目完工,烏龍峽正式開業。
發願的同時,單槍匹馬的馮學光也無異於給自己壓上了一座五行山。隨著烏龍峽開發的深入,各種問題開始出現。
首先是人力資源問題,項目啟動的時候,馮學光招了一批高學曆的員工,但前期馮學光入院,項目近乎擱置,大部分人也已辭職。剛從精神病醫院出來的馮學光重整旗鼓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豪情”已經無法“感染”高學曆的人群。無論馮學光開出多麽優厚的條件,也無人願意陪這個傳說中的“精神病”把青春耗在一個沒有眉目的臭水溝裏。
正當馮學光公司內部缺兵少將的時候,景區周圍的村民也開始到景區找茬。
在與村民的交涉中,馮學光發現,村民處事方式簡單粗暴,但卻很容易做工作,一些簡單的道理都能感動他們—那麽,何不從他們中間招聘員工,打造一個農民團隊呢?這是最容易被自己的“學問”和“思想”感染的團隊。
不久以後,馮學光的團隊形成了,他們穿著迷彩服,喊著口號,烏龍峽很快活躍起來。但是,人有了,需要錢來養,並且,滑草場項目即將上馬,設備、設計、施工都需要錢,資金壓力隨之而來。當時,經曆了馮學光“被精神病”一事,烏龍峽也被盛傳為“神經病項目”,根本無融資可能。資金,隻能從自己嘴裏摳。
2010年冬季的一天,為了節省資金,馮學光親自前往牡丹江采購設備,辦完事準備返回大同時,中國北方下了一場大雪,從華中到東北,都被冰雪覆蓋,飛機無法起飛,馮學光滯留牡丹江。但眼看著廣告承諾的開業時間越來越近,馮學光焦急萬分。正在為景區滑草項目工地擔心時,景區打來電話,說工地出事了。挖掘機師傅罷工了,員工們嫌天氣寒冷,集體躲在屋裏烤火。
馮學光立即定了回大同的火車票。事實上他也不知道,回去之後,自己能怎麽辦。滑草項目施工難度大,對施工機械損害較大,師傅要求加工錢很正常,天氣寒冷,員工生火也在情理之中。加上馮學光和烏龍峽自身的窘境,連家人都不相信自己,別人又怎麽相信自己呢?也許,他們隻是把自己的事業當做一片腐肉,分食幹淨,也如禿鷹一樣飛去了。
心亂如麻的馮學光,給自己灌了半斤白酒,迷迷糊糊上車了。
車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東北大平原上的朔風卷著雪花來回奔襲。這時候,馮學光的心裏響起了音樂,他似乎看到了千軍萬馬。他拿起筆,寫下了一首英雄讚歌:寒風呼嘯唱英雄,炮錘擊石敲金鼓,桑幹河水作合聲,開拓勇士破巨石,舍生忘死建奇功……
趕到大同已經是第二天晚上十點多,馮學光在網上下了一個革命歌曲的曲子,連夜把自己寫的歌詞填了進去。第三天,他進入景區,把自己的團隊拉出去,站在冰天雪地裏開始練這首歌。開始的時候,員工嘻嘻哈哈沒人跟著唱,馮學光就自己喊。他嗓子喊啞了,甚至喊出了眼淚,員工們終於開始稀稀拉拉跟著唱起來,最後唱得驚天動地。員工們的眼睛濕潤了,挖掘機師傅眼圈紅了,機器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烏龍峽又活了。
那個冬天,馮學光守在工地,爬高上低,雙手磨爛了,膝蓋磨穿了,嗓子喊啞了。終於在預定工期之前,完成了施工,烏龍峽按時開業,並舉辦了首屆大同冰雪節。
他的國
烏龍峽裏有三條線路,一條是尋根線路,另一條是西遊線路,有五行山、流沙河等,馮學光說,這條線路的主題是“路在何方”。還有一條是愛情線路,貫穿梁祝愛情故事。
他的烏龍峽,至今為止已經投資了1.26億元,全是自有資金。他告訴記者,峽穀裏的一切景點,都是他自己的創意,是他學識的體現。
看上去,馮學光的“理想國”是建成了。不過,除了自己的員工,馮學光始終沒有和周圍的人達成和解。也許他已經失去了和別人爭論的興趣,隻是在烏龍峽的入口處,刷起了上百塊巨大展板,展板上寫滿了名言警句和一些口號,無聲地與他認為嘲笑他的人對立著。更多的時候,馮學光呆在烏龍峽,聽著員工唱起烏龍峽英雄讚歌,看著高原遼闊的風景,勾畫著更遠的未來—那裏是一片中華經典文化園,那裏是一片北方民居展示園,那裏是員工別墅群。
他好久沒有回家了。有時候,家人也會給他發個短信,不過,依然否定他現在所做的一切。 馮學光告訴記者,“人間正道是滄桑!人就是要有兩顆心,一顆心在流血流淚,另一顆心還要去包容他們,他們不行,你還得拯救他們。”(B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