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1)
那一個夏天, 我們誰也不認識, 母親早已斷絕了部隊裏的來往, 好象她的臉沒有辦法見任何人,...見誰她也不想談起是怎麽回事?...變成別人的娛樂...雖然人人都會說他不是個東西, 她也不想聽!...開始母親的哀聲歎氣令我和姐姐也很不安,...姐姐就盡量在母親下班前, 把飯燒好,地板拖好,..整理好家裏...雖然都是很破的家具,..是用了幾十年的, 剛打好的新的一套, 也被老爸帶走了,..專門找人到家裏來打的, 至少花了2000多塊, 新的床, 桌子椅子, 大衣廚...等等,...好像我們什麽也不需要,..更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一樣...母親的煙抽的很厲害,..母親開始把氣撒在我們身上了...我們怎麽幹也討不到她的好,...有時就罵我姐姐, 都是她的錯, 老是責問父親, 父親連來都不來了...
我和姐姐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老媽的哀聲歎氣,...有時候, 我就自己走到西湖邊的板凳上坐著,..茫茫然...反正回去也是挨臉色看...西湖總好看一點,...有時候和霸道的姐姐打架, 老媽幹脆就昏倒在我們麵前, 說是輕度的美尼爾症,...開始我們還是挺害怕的, 幾次以後也就覺得母親好象也有點裝的似的...但是我們並不能使她快樂...
能使她快樂的隻有我老爸,..過了一個多月他真的來了,..還帶來了許多海鮮,...母親的再一次被寵幸的開心並沒有維持多久,...所有這一切我們的新鄰居們也都是不知道的,...好在也沒人問起,住在我們貼隔壁的是個上海老太太, 祖傳的中醫, 我們住的這一帶的地大概解放前都屬於她父母的, 解放後都被政府給搞去了...她解放前在上海的一個很有名的教會大學裏畢業, 一口流利的英語, 嫁給了當外交官的漂亮男人, 生孩子的時候回到杭州, 因為要好好培養三個兒子, 其中一個還是聾啞人,怠慢了舞場老手的先生, 等到發現先生有相好的, 先生還想挽回, 她已經無法自取其辱了,...
接過家中的中醫開始行醫,...從此不再想男人的事,...解放以後在上海大醫院裏做了專家醫生, 有時還會告訴我們她見到過的陰陽人的下身如何如何,..反正我當時也沒聽清, 到現在也沒搞懂,..好象也無所謂,...三個大兒子都培養成人進了大學...她就退休回到了杭州. 反正我們生點小病都去找她, 看了舌苔, 搭了脈, 不是白蘭根加止疼片, 就是板藍根加了兩包吃...我姐姐似乎更加有興趣, 還幫我用藥. 不過老太太有幾次也是半認真地微笑著對我和我媽說, 你這小女兒眼睛眼神太發光,恐怕以後會有好前景的...之乎所以,...還是得該幹啥幹啥.
哥哥那年夏天也回來了,大學生活令他又成長了許多,1米82的個子,年輕有為,..我們都擠在母親大房間裏的水泥地的席子上, 暢聊大半夜...兒子回來到是讓母親即揚眉吐氣, 又很悟心...不光是兒子從小就是她的貼心人, 而且母親的重男輕女是根深蒂固,...從小我們都已經習慣了, 什麽都是兒子, 兒子的...好在這個兒子也是最爭氣的, 不光從小小別人兩歲跟班上學, 和我姐姐同一班, 還在頭一年高中生參加高考那年, 考上了二軍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