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Love is for losers

(2007-02-02 23:21:46) 下一個
Definitely correct for those Chinese soccer fans (lucky me, not one of them any more ...) Four years ago, we got a ticket, wow. What a honor... Then what? Zero wins, Zero goals ... What a show, what a shame... Four years later, what we got? Nothing ... Nothing, nothing.... 15 - 16 years ago, in high school listening to Dire Straight' "Money for nothing", thought it was pretty cool --- Get your money for nothin' get your chicks for free ... Now, favorite quote "Love is for losers" ... at least for those soccer fans ... "是男人,就得踢球", oh, really? Is there any?

Idealist = Dreamers = Losers = Nothing = Everyday feel the pain of life

There is something money can not buy, for anything else there is ... there is a job to do, a life to live ...

Selective Memory -- eels

If I lay my head down
I will see you in my dream
Wearin that polka dot dress
And sittin by the stream
Leaning in to hear you
You will whisper in my ear
And everything I need to know
I finally hear

I wish I could remember
But my selective memory
Won’t let me

When I was a baby we would
To out to the park
And sit out in the fountain
And splash around until it’s dark
Days go on forever
When you only know that much
And everything you need to know
Is answered with one touch

I wish I could remember
But my selective memory
Won’t let me

李承鵬:五裏河衝刷掉中國足球身上發黴的綠色

  李承鵬2001年10月8日國足世界杯出線專題

  (總評)五裏河衝刷掉中國足球身上發黴的綠色

  從金州到五裏河,“八百裏快騎”一夜即至,沈大高速僅需要360分鍾,但中國足球走了四年。

  四年前,有一個叫南勇的人生平第一次現場觀看了中國隊的比賽,正是中國2比3卡塔爾的比賽;從金州北行40裏的地方是“前關村”,又有一個叫閻世鐸的人正在苦讀《列寧傳》的“炮打名言”——四年後,他們一起抵達五裏河,與神奇米盧做了一件扭轉乾坤的事——世界杯出線。

  五裏河衝刷掉中國足球身上發黴的綠色——在金州一切的錯誤在五裏河變成了一切正確,“換下李鐵”,換得兵敗如山倒,群眾的聲音是謬誤的;但是,“換上海東”、“換上繼海”、“換上祁宏”,群眾的聲音又是真理的預告,天堂是在地獄上的,地獄是在糞坑上的。

  找不到一條理由說明“換李鐵”是錯誤的,就像找不到一條理由說明換上李小鵬就可以讓中國隊首開紀錄,但米盧是正確的,戚務生是不正確的,閻世鐸是正確的,王俊生是錯誤的,五裏河是正確的,金州是錯誤的。這是唯一答案。

  實際上郝海東的“炮轟”為孫繼海打通一條助攻之道,李明賽前的大腿後側肌群拉傷為李小鵬別上榮譽勳章。前小漁村金州注定要埋葬中國隊,前古戰場五裏河注定要為中國隊打撈豐收的魚蝦。

  時過境遷,五裏河不再有範誌毅的仰天長歎、郝海東的吊瓶,李鐵的踽踽獨行,那些都成了幻燈片,五裏河的一切都是幸福的,河水濯淨金州的臭腳。

  金州是一部黑白片,五裏河是一部彩色片。昨天晚上,以替補出戰的中國隊終結了刷卡失敗的紀錄,3比0像大紅燈籠被高掛在電子記分屏上,20年的黴運在2個月中轉為鐵門也擋不住的好運。

  記錄金州,記錄五裏河,隻不過想在中國隊大捷之時記錄下兩個地點發生的一些片斷,它們會時空交錯,抽刀難斷,會像我們有一晚做了一個夢,輾轉糾纏。

  從金州到五裏河,下一站是哪裏?站在幸福得讓人發瘋的五裏河尖叫,想起——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中國足球什麽時候能第二次出線?

  傷心經典回憶

  1、破碎的默片(首航觸礁·痛史1957)

  這幾乎是一次對“史前遺址”的憑吊。我們甚至找不到一根像樣的“
恐龍化石”藉口考證,“衝擊1957”——它是中國人大腦中一幅沒有照片的鏡框。

  最近一年,足球曆史學家才從“侏羅紀”斷層中翻出這次被人遺忘的衝擊,這是它真正的悲哀之處——1957年的中國隻有100000人像現在這樣癡狂地喜歡足球,隻有10000人能在電視上看到足球,隻有1000人能規範地踢動足球,隻有 100人能夠參加正式足球比賽,隻有10多人能與外國人對腳,隻有1個人能在昨天的五裏河現場目睹中國隊“衝出亞洲”。一次幼稚而重大的蘇醒,從1到7,上帝製造世界萬物用了7天,製造“中國出線”用了7屆44年,其間,中國足球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反右”、“大饑荒”、“文革”、“武鬥”、“打倒四人幫”、“改革開放”,直到逼近“入世”。

  這個傷心經典如此模糊,卻如此淒厲醒目——一個中年男子割腕未遂,最後上吊自盡。但近半個世紀後才有人知道他叫戴麟經——中國隊第一次衝擊的主教練。

  “史前回憶”在黃沙中飄去。它是一部默片。

  2、年輕的代價(球場不平·痛史1981)

  這個冬天特別冷,中國老百姓的自尊心遭到改革開放以來最大的挑戰,“中國足球被卑鄙地賣了”!

  其實沙特人不夠壞,他們至少為中國隊留下一條“生門”可走,讓同樣剛剛開始長出喉結長出胡須的年輕的中國足球與新西蘭人單挑一次——殺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的年輕。

  一、二、三、四、五——我當年13歲的眼睛看到的東西成為永存的底片,這個傷心晃過20年,成為現在30歲上下的中國球迷的“通感”,這個群落,正是中國足球的中堅部分。

  那天,沙特後衛的襪子居然是幹淨的,沙特門將的頭發居然是一絲不苟的,那個射進點球的新西蘭鋒將居然還用手摸了摸對方的臉……第二天,蘇永舜發唁電般倉皇召回散落民間的國腳,他們已找不到北。

  傷心經典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年輕是年輕者的墓誌銘。兩個月後,電視連續劇《霍元甲》成為神州大地人們的“精神托寄所”。

  中國足球,在被出賣中摸到世界大門的暗鎖。它是一部黑白片。

  3、是男人,就得踢球(黑色5·19·痛史1985)

  “5·19”是祥林嫂嘴中的“單知道冬天裏沒有狼”。

  14年後的一天,我在一個電視節目中問左樹聲,他居然一臉茫然:“我說過這話嗎——男人,就該踢球!”他是忘了,還是故意不去翻動掀翻汽車、砸碎玻璃、打傷警察的這一頁糟糕日曆。

  傷心——中國球迷才知道什麽叫傷心,那是溫瑞安在《傷心小箭》裏說的“諸葛小花遙遙一箭射去,自己都感到天已變荒,地已變老,心是空洞,空洞是心,未傷人,先傷己。”那天工人體育場內有八千壯漢失聲痛哭,哭得山搖地動……

  “5·19”是一本傷心教科書,它教會中國人在看球時捂住自己的左胸,與同時期的文學創作特征一致,它叫“傷痕足球”——黑煙、鮮血、尖叫和群眾的癔症。10年後,一個叫王小波的作家解釋了這種人類現象:為了一個漫無目的的目的,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為了尋找沒有出口的出口,群體瘋狂了。中國足球,把“5·19”當作末日審判,這是最黑暗的一部災難片。

  記住“5·19”,就必須記住左樹聲那個傷心經典——這個神似《回民支隊》中英雄人物的天津漢子嗚咽難忍,他對著老天大喊:是男人,就得踢球!這是在末日中惟一理智的聲音,球照樣踢下去了。後來左樹聲隨陳亦明浪跡江湖,從甲A到甲B,從甲B到乙級,他的聲音還在,但人已杳無音訊……

  左二,不知中國隊衝出亞洲這一刻,你在不在五裏河現場?那個壓低黑氈帽、戴了墨鏡蜷坐在第15看台角落裏的漢子是不是你?

  要告訴“男人”左三的話是——“冬天裏已沒有了狼”。《泰坦尼克》災難片已去。

  4、黑色三分鍾(隻差一步·痛史1989)

  這個高高瘦瘦的青年與“黑色3分鍾”極速碰撞,讓他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3分鍾等於12年,董禮強讓中國隊出線推遲了12年,這樣說有些不公平,因為曆史總會讓一個天資頗高的青年人去反撥時針。“黑色3分鍾”——這是中國足球迄今發明的最黑色幽默的名詞,董禮強用了4秒鍾瞎帶亂闖,用了1秒鍾讓對手搶下來, 30秒後,阿利勒頭球破門;他又用了2秒鍾瞎帶亂闖,並直接把球傳給對方,阿德南長驅直入,在最後一秒扣響扳機,子彈轟破高豐文的頭顱。

  一切都結束了!董禮強練了15年球,用了3分鍾就廢掉武功。那天夜裏天降大雨,這個被曾雪麟評為“最有前途”的年輕人站在草坪上,像驚惶失措的一頭小獸看著灰白的照明燈,高豐文高喊“快走”,他竟向反方向失魂落魄地踱去……

  3分鍾能幹什麽?3分鍾可以毀掉整個世界,可以鋸斷通向意大利之夏的廊橋。從這個意義而言,董禮強幹了一件大事,他讓期待永恒的中國球迷3分鍾就從天堂到達地獄——他是地獄直通車的冒失鬼,一不小心就拉動了一下扳手。

  直到幾年後,另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才把“黑色3分鍾”變成“紅色3分鍾”。長春青年李瑋峰最後3分鍾一頭砸開卡塔爾人的大門,去掉了最強勁的狙擊手。高豐文眯著眼睛審視:李瑋峰與12年前的董禮強幾乎是一個身胚子啊。

  那一天,五裏河大堤,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一晃而過,有人大喊:董禮強!不應,那人像頭受傷的野獸鑽進了密林。

  5、中國足球SOS(神壇垮了·痛史1993)

  馮鞏、牛群在當年的春節聯歡晚會上用5萬元人民幣拍賣了施大爺的一根頭發,卻拍不盡中國球迷的煩惱絲。

  1993年“伊爾比德之敗”,把中國球迷對於神的頂禮膜拜嘲弄得體無完膚,連神也救不了我們,何況這世上沒有神!施拉普納從紅地毯這頭走到那頭,唯一的收獲就是成功推銷了他的“施拉普納啤酒”。

  神之覆滅把中國球迷脆弱的心理防線搞得薄如蟬翼,集體心理失守竟導致了一個具有積極意義的經典行為——“中國足球SOS”!

  現在看來,這個舉動有歇斯底裏的元素。足球就是足球,足球失利並不等於亡國,但那一年,來自遼寧、山東、河南、河北、福建、廣西、陝西等五湖四海的球迷聚在成都,街頭上隨時走過各種口音的醉漢,他們的臉上盡是不忿,他們的眼裏流出恐慌,他們拎著空酒瓶站在河邊形如槁木。國足在成都的第二循環比賽毫無意義,他們不是等看比賽,而是為中國足球來守靈的。

  就這樣,守靈的人擠在成都市體育中心兩大門處,高舉著由成都市球迷大佬董小琪策劃的“中國足球SOS!”這是一個很曠遠的傷心經典——

  經曆了“5·19”,他們的眼裏已沒有淚水,事實上他們嘴裏除了空洞的“SOS”外,也喊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話。羅西跪下了,他甚至揚言要澆上汽油,把自己像根火把般點燃在人民南路廣場……

  那一年是我記者生涯的第四個年頭,我目睹了一個守靈的過程,所謂“SOS!”是荒島男人向大海盡頭呼救的最後本能反應,隨後,催生了職業聯賽。

  他們也砸了玻璃,隻不過沒有被大規模報道。尖銳的玻璃聲音就像當時的心情般破碎。神死了!上帝死了!隻有自己救自己人。

  6、仰天長歎,是否最後的心傷(金州無淚·痛史1997)

  多年以後的一天,當小範抱著女兒妞妞坐在自家複式樓樓梯逗樂時,我提起關於1997年那個“傷心經典”話題。小範臉色陰鬱,說:“妞妞3歲了,還不知道他爹這麽傷心過。”

  中國隊主場迎戰卡塔爾隊,最終結果2比3,範誌毅根本不能接受這個現實,當時的他還是一包“炸藥”,不能炸飛敵人,隻能炸死自己。“我以為一切就會這樣玩完了……”大概用了一年他才從這照片中的一聲歎息中自拔出來,然後遠走他鄉。水晶宮裏有水晶,治愈他的傷心。

  這幅照片可以作為範誌毅個人寫真的封麵,一聲仰天長歎,沉沉悶悶地穿越到4年後的沈陽。範誌毅不是曲波,不是杜威,不是李瑋峰,甚至也不是郝海東,年輕一代的球員可以用娛樂的方式排解鬱悶,年老的一代也可以用怒發衝冠拍案而起來減輕痛楚,而範誌毅是個容易自責的人,他在一種分裂的狀態下,把一聲歎息背到四年後。而他已是老範了,頭發已有幾根白了。

  仰天長歎——像當年大俠苗人鳳雙目盡黑無計可施,像雪山飛狐胡斐將刀擲入空穀,像張無忌眼見大勢已去孤苦遠走,或者像李自成失足九宮山:“天要亡我啊……”

  這幅照片濃縮了’97全體中國隊的心情、全體中國球迷的心情,下跪、流淚、問蒼天 ——又一輪的歇斯底裏。’97金州,摧枯拉朽般否決了中國足球企圖用短暫的職業化助推世界之旅的夢想,然後戚務生與我一起逃回四川,被驅出;何慧嫻擬就一篇著名的《二流論》,被狠批…… 就像一場文化大革命,“憤怒文學”橫空出世。

  範誌毅仰天長歎被抓拍下來的一瞬,南勇正生平第一次坐在看台上觀看現場,閻世鐸正躲在金州40裏開外一個叫前關村的地方細讀《列寧傳》,他們誰也沒有想到,4年後,將由這兩個不相幹的人來終結中國足球衝擊世界杯路上的傷心畫麵。

  仰天長歎——“但願這是最後一個傷心經典”,範誌毅告訴閻、南二人。

  (總評)7、五裏河衝刷掉中國足球身上發黴的綠色

  從金州到五裏河,“八百裏快騎”一夜即至,沈大高速僅需要360分鍾,但中國足球走了四年。

  四年前,有一個叫南勇的人生平第一次現場觀看了中國隊的比賽,正是中國2比3卡塔爾的比賽;從金州北行40裏的地方是“前關村”,又有一個叫閻世鐸的人正在苦讀《列寧傳》的“炮打名言”——四年後,他們一起抵達五裏河,與神奇米盧做了一件扭轉乾坤的事——世界杯出線。

  五裏河衝刷掉中國足球身上發黴的綠色——在金州一切的錯誤在五裏河變成了一切正確,“換下李鐵”,換得兵敗如山倒,群眾的聲音是謬誤的;但是,“換上海東”、“換上繼海”、“換上祁宏”,群眾的聲音又是真理的預告,天堂是在地獄上的,地獄是在糞坑上的。

  找不到一條理由說明“換李鐵”是錯誤的,就像找不到一條理由說明換上李小鵬就可以讓中國隊首開紀錄,但米盧是正確的,戚務生是不正確的,閻世鐸是正確的,王俊生是錯誤的,五裏河是正確的,金州是錯誤的。這是唯一答案。

  實際上郝海東的“炮轟”為孫繼海打通一條助攻之道,李明賽前的大腿後側肌群拉傷為李小鵬別上榮譽勳章。前小漁村金州注定要埋葬中國隊,前古戰場五裏河注定要為中國隊打撈豐收的魚蝦。

  時過境遷,五裏河不再有範誌毅的仰天長歎、郝海東的吊瓶,李鐵的踽踽獨行,那些都成了幻燈片,五裏河的一切都是幸福的,河水濯淨金州的臭腳。

  金州是一部黑白片,五裏河是一部彩色片。昨天晚上,以替補出戰的中國隊終結了刷卡失敗的紀錄,3比0像大紅燈籠被高掛在電子記分屏上,20年的黴運在2個月中轉為鐵門也擋不住的好運。

  記錄金州,記錄五裏河,隻不過想在中國隊大捷之時記錄下兩個地點發生的一些片斷,它們會時空交錯,抽刀難斷,會像我們有一晚做了一個夢,輾轉糾纏。

  從金州到五裏河,下一站是哪裏?站在幸福得讓人發瘋的五裏河尖叫,想起——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中國足球什麽時候能第二次出線?

  特寫:(10.7出線之夜的碎片):過把癮就死?

  2001年10月7日,氣象台說是個好天氣,但到了下午太陽都不見了,烏雲像口濃痰掛在天空,“好,變天了好!凍死他媽的西亞人”,剛從澡堂子裏出來的人就說。

  之所以這麽多人從澡堂子出來,是因為酒店都客滿,沈陽的澡堂子比飯館還多,各式各樣的澡堂子可以滿足各式各樣的人,便宜而舒坦。下午,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就打著嗬欠撩開門簾兒走出澡堂子,突然精神抖擻起來,神聖地直奔五裏河。

  那段時間,大部分人都住在澡堂子而非酒店,這使五裏河體育場內有一股統一的牌子的香皂味道,刺激鼻粘膜就產生統一的心情,激越而簡單,就連沈大高速路上的路標指示,也統一變成了“中國必勝”。

  這使很多司機因此迷了路,不過嗅著香皂味兒很快又找到了五裏河。

  在一場必然來到的偉大勝利麵前,每個人歡快得就像蹦跳的青蛙,蹦歡產生汗水,汗水使廉價的香皂味兒蕩然無存,從而很快變成另一種刺激的味道——硫磺。我的記憶通常不可靠,但氣味可靠,從香皂到硫磺,像一條小狗撒的尿,是出線那天給我們留下的遺跡。

  有一個證據足以說明:桃仙機場降落的夜航班機機長通通在天上盤旋不止,他們說:霧大,找不準跑道。事後我們知道,那是成千上萬掛鞭炮整的,像遼沈戰役,比石光榮帶著隊伍衝進沈陽城還絢爛壯觀。還有一個證據是:五裏河派出所30多號民警同誌們,晚上在體育場附近辛苦撿集了200多隻鞋,是“隻”不是“雙”,後跟紛紛豁開,像200多隻幸福的大嘴……

  傳說中,“綠島”鬧鬼,努爾哈赤砍下明軍千萬顆頭顱埋葬於此,但這一晚什麽邪氣都被衝走了。“綠島”進門那一條水泥路兩側有九九八十一根“陽具”,黑鐵鑄成的,雄壯而有力,擁進來的人們就開始數,怎麽數也隻有八十根,另一根在哪裏成為一個謎。有人說:“那就是咱隊伍呀,多雄壯多有力呀……”說話間,米盧帶著女記者雄赳赳地走出來,人群有了快感,就使勁地喊。

  這樣的回憶有些混亂,因為曆史本身就很混亂。那晚綠島來了好多好多人,來了好多好多車,來了好多好多鮮紅的國旗,來了好多好多長官,來了好多好多美貌驚人的神秘女子,也就踩死了好多好多草。央視《同一首歌》本來要搞一台直播慶功晚會,突然又不搞了,剩下的那些跳舞的丫頭片子們滿園子亂跑,有個長了雀斑的丫頭沒簽到名,哭了。

  有個事件是:國腳們在那座白俄式的大樓正吃飯,買了“綠島”發售門票的人們像“米潮”中的群眾衝了進來,那個場麵很幽默,每一桌8個國腳的外圍,必圍裹著百八十號群眾,拿著本子或襯衣,“簽個名吧,簽個名吧”,主持人厲喝:“吃完飯再簽”,群眾很聽話,都不動作了;但齊刷刷用目光盯著進餐的國腳們滿是崇敬之意。

  “被一群人盯著吃飯的感覺,與被一群人盯著小便的感覺別無二致”,一個小時後,小範滿身墨水地對我說。那慶功宴熱烈,但沒有設計中的神聖氣息。

  曆史就是這樣一出喜劇:10月7日前,曆史就是“倒米”與“保米”,10月7日後,當“保米”的要清算“倒米”的時候,發現對麵空無一人,因為“倒米”的統統“保米”了。閻世鐸和王俊生親切擁抱,李曉光和李響親切擁抱,範誌毅和郝海東親切擁抱,我沒有擠進去,隻能順手擁抱了門廳前的石柱子,發現上寫“米盧,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墨跡未幹。

  這個幸福而混亂的堂會上,喝了好多好多酒,點了好多好多火,簽了好多好多名,說了好多好多話,綠島的女老總施然然過來,說:“我們要建銅像”,下麵的人就震天地喊:“建銅像,建銅像,”米盧就問價錢,作貪婪狀:“這麽多錢,不如發現金獎給我們好了”,大家很配合地笑起來。

  慶功宴過後,那些美貌的神秘女子突然不見了,半夜3時走在“綠島”的園子裏,可以看見薄霧如紗輕輕墜下,可以聽見每個房間裏似乎都有海鷗的輕叫,有兩個好事者爬在窗台往裏偷窺,差點驚了球員和女子……

  有人揭發,從綠島流傳出來的簽名足球80%是贗品,隊醫或後勤人員偽造的,就此事,忠厚的老尹站出來聲明:“怎麽能汙人清白。”

  那天領出線獎金,李瑋峰拎著塑料袋,裏邊沉甸甸全是現金,走進富麗堂皇的“萬豪大酒店”時,他看見人們都對自己指著:“你看呀!李瑋峰啊,天啊,真的是他”,他回憶“那一刻,手上沉甸甸和臉上燒燒的感覺讓我知道,老子這輩子幹足球真是太值了……”

  “綠島”那月營業額又創新高,用一小部分補植了被踩死的草,半年後,被稱為“南草坪”的地方果然塑起了41座銅像,都是“出線功臣”。這讓事情有一些不得不說的結尾:一、有人認為作為客場向導的旅行社人員金家冀不應作為銅像之一;二、有人認為銅像應該塑上那個著名女記者;三、在五裏河出資建造英雄浮雕的球迷孫長吉因政府沒有按承諾作出經費補償,很快就破產了,生活江河日下。(李承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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