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心血來潮把自己描述一番,以為挺準確,如今回頭,那不過浮麵,是社會的人前的自己,性格的表象而已,被年齡與經曆限製了自我的認識;真實的自己,總要經過生活和時間的磨洗,才能看清;看清了自己,才能掙脫思想與情感的無形枷鎖,活得真實暢快。
在無常的人事裏體驗,在情感的黑暗裏絕望,忽然就像睜開了心眼,看到了自己的靈魂,這個自我,隨著幾十年前的肉體降生在這個時代,包裹在一年年成長的思想與情感裏,從家裏,到學校,到社會,或是被灌輸,或是潛移默化,一條條觀念,思維,所謂的正確與錯誤的行為規範,無形地定義著‘糾正’著頭腦與精神,指揮著自己的言行,把表麵的自我修成一個被社會接受認可隨著大流一起向前的正常人,我也努力去獲得所有人的認可,成為一個周圍人眼裏的好人,甚至常常委屈自己取悅他人,來自任何人的不滿都讓我內心不安惶恐,我其實活在旁人的眼裏社會的‘正確’價值觀裏,有意無意地以他人的評判社會的認可塑造自己,竭盡全力地讓自己的麵目與行為看上去不招致異樣的目光,這樣才感到踏實才有安全感才覺得是正確的安心的,這是一條最容易實惠的道路,這世上芸芸眾生,都這樣被裹挾在洪流裏一起向前,原本千差萬別的心靈,漸變的相似,麵貌思想越來越統一,生命生活像流水線上的部件,分不清你我他;人,無論孩子還是成人,都害怕不同,因為特立獨行逆流而上,需要清醒的認識和勇氣,而且往往要付出代價,這代價是大多數實際功利之人不敢承擔也覺得不值得的愚蠢舉動,而從不思考判斷已無獨立靈魂之人非但活不出真我還要跟著眾人踩踏異類,且理直氣壯,儼然人類道德的衛道士。
但靈魂,這與生俱來的使自己區別與他人的精神,卻不能被同化消失,當內心在時間與閱曆中變得強大,自我擁有了足夠的力量與勇氣,真實的精神終會衝破層層桎梏,獲得自由,從此坦蕩真實。
很久以來,我覺得自己不屬於我這個年齡,似乎生錯了時代,我與父母太不相同,與同齡人太不一樣,跟他們談論人生種種問題,常讓我覺得相隔兩個世界。在同學眼裏,我從未腳踏實地,大學畢業,中學同學說我一點兒沒變,畢業出國留學工作天南海北各種經曆之後,好朋友說越來越覺得我不像地球人,怎麽什麽都不能讓我踏入‘正軌’,像其他人那樣按部就班地生活,不知道我哪裏來的勇氣不僅內心不被同化而且表麵都不敷衍,就那麽我行我素地生活至今,身上的某些特質從未被影響改變。大學認識時,我看上去那麽普通正常,思維性格都不異類,她以為我定會找個跟我一樣的規矩的好學生,結婚,生子,happily ever after,一生順順利利,因為我的個性看上去溫和無鋒芒,似乎毫無理由離經叛道。在男人眼裏,我從來都有著賢妻良母的表象:善良勤勞能幹可靠,幾乎所有交往的人,都想快快結婚,以至於我的印象裏男孩兒都很急著成家,讓我困惑。一路走來再回顧,我才意識到,所謂‘正常的’的人生路,我根本沒留意過,從未按別人的標準模式給自己設定人生,更沒想過一定要走大多數人的路,人生對於我也沒有什麽固定的時間表:何時結婚,何時生孩子,何時置辦起一個標準的‘家’。不是刻意與眾不同,隻是內心深處從未把自己的或旁人的人生圈進條條框框,一向自在隨意而已,我也因此從未對他人的生活方式作對錯評判,比如同性戀,那是人家對自己人生的選擇,旁人有什麽資格認為是錯的,我尊重每一種人生自由選擇的權力;除了讀書求知,渴望兩情相悅的純粹的情愛,我再無什麽需要與別人一致;也許在很多‘正確’地過日子的人眼裏我的人生看起來很悲催甚至是失敗:大半輩子了,仍然獨自一人。我隻是追隨內心所願地過著自己的日子,悲催,不過是以己度人的誤讀,反映的,隻是別人的願望與擔憂;失敗?每個人對人生所求都不同,大致能按自己心願過就是成功,違背了內心隻為在旁人眼裏‘正常’,在我看來,才是最終的失敗。日子是過給自己的,旁人如何看待既無關我的痛癢也根本影響不到我的生活內容,我的人生何需跟別人一樣,被不相幹的人的指指點點所左右?
自我記事起,就一直渴望且努力獨立,即使在很弱小的童年,都竭盡全力擺脫依賴,下意識地培養生活能力,能自己做的絕不求助於人,讓自己首先在生活上強大起來,不必在任何實際利益麵前屈服,也不因任何外在的原因依附他人。老天給了我足夠的智力與運氣,使我非常順利地從中學到大學到研究生,獲得在社會上獨立生存的能力,從此也無需在經濟上依賴他人,而經濟上獨立,才給精神的獨立與自由打下基礎;一路成長培養起來的勤勞能幹,常常讓旁人可惜沒有為人妻為人母,一身武功沒有了戰場施展,可我隻是為使自己強大獨立,不必像藤曼依傍著他人,不必為無人照顧自憐自艾,不會麵對一個人的空間與時間不知所措恐慌無聊,不因軟弱利益走進男女關係玷汙情感,無論生活物質精神,依賴都讓我輕視自己,我所崇尚的,從來都是精神與情感的平等自尊與獨立;而我一直孜孜以求的精神與物質的獨立,是靈魂得以自由的前提。自由的精神沉睡在弱小的身體裏,隨著自己的成長與成熟,慢慢醒來,三十歲時,明確意識到這是我無法壓製的精神,這精神越來越突出,有時候我甚至懷疑自己真的來自宇宙的什麽星球,因為我無法解釋這似乎與生俱來的根植在內心深處的自由精神,它不因襲於父母,不受限於經曆時間,不被生活被外界左右影響,就那麽獨立於心,成為我之為我的標誌。
這自由,讓我 能夠保持情感與心靈的單純簡單沒有雜質,無論時間,無論生活,都不能修改,年齡愈長,愈加突出;在很多人眼裏,我一直有著二十歲的單純熱情陽光,它本該隻屬於不諳世事的少年,在生活的現實麵前早被大多數人否定丟棄,所以對於實際的‘會過日子’的人來說,我看上去可能很幼稚很傻,但這是我心所願,我情所往,而能隨心所願,自由獨立,這樣的自在與瀟灑,問這世上,有多少人有能力與勇氣享受?看看周圍太多虛假虛偽無奈的人生,即使他們有著看似完美的生活:名譽地位,婚姻,孩子,房子,財產,又有何值得我羨慕與追求?那不過是些軟弱無力的生命,自身的靈魂從未強大,或早已被束縛窒息,或活在套子裏太久已經沒有了自我,無法獨立所以彼此依靠,懼怕跟別人有什麽不一樣而一路妥協,生命於他們,不過是要小心翼翼完成的既定程序,一步一步不要錯過,覺得這樣才是對的,圓滿的,哪怕這條人生路充滿痛苦,壓抑委屈,卻不反省,不懷疑,更不敢否定改變,隻求看上去‘正常’,沒有靈魂的生命,如何自主?又怎能有力量改變?我常聽到的一個陳詞濫調是:大家不都是這麽過的。可人與人這麽不同,為什麽要過得一樣?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幸福快樂的途徑;世上沒有一種絕對正確所有人都應該過的生活,任何人生模式,都隻適合一部分人,比如婚姻,比如孩子,並非天經地義,也絕不是所有人幸福的根本。一個朋友曾說:有些人隻為體驗而來,沒有為人類延續後代的使命。從眾與否,取決於你自身的質地內心的真實真正所求,若與你的內心相違,何需跟著別人起哄?二十多歲,追求著別人的追求我理解,四五十歲了,仍然堅信功名婚姻孩子金錢是人生成功與幸福的唯一標準,是唯一正確的人生路,我隻能說:我們不是來自同一個星球。
據說射手崇尚自由,那麽我就是典型的射手。我常與人笑提那首政治短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無緣由的,自由於我就是如此重要。周圍很多人養狗養貓,我對此不以為然。設想有更高級的生物有一日把人類當寵物養,給你好吃好喝,住豪華房子,生老病死全包,代價是失去自由,隻能陪著主人,討好主人,還得給你絕育或者閹割,你樂意嗎?反正我寧願凍餓街頭,卻要享受自由自在的生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便毫無欲望剝奪它們的自由。與之相關的,長大之後我一直很討厭動物園,可憐那些不但被剝奪了自由還要供人圍觀,一切盡暴露在人類眼前的動物。
自己生性很容易與人相處,也因為個性開朗坦誠無城府善於傾聽而無論在哪裏都有很多朋友,以前的老板說我是很有凝聚力的人,像膠一樣把大家粘在一起,我也很自然地花時間與心思維護友誼,但內心裏卻很獨,大多數時間,我都更喜歡獨處,它讓我感到自在自由,這對我,是快樂,是需要,壓抑與束縛,是我無法忍受必定擺脫的狀態,哪怕它讓我付出孤獨的代價。誰不懼孤獨?但因懼怕而妥協?NO。我也從不認為有人在身邊便能擺脫孤獨,若不相知,陪伴讓我更加孤獨,因為我甚至沒了孤獨的空間與自由。兩心相近,才能感到溫暖,否則隻能更加強烈地反照自己的孤獨。
每個人生而具有不同與他人的靈魂,骨子裏都是孤獨的,很多時候,特別是離開人群,我會強烈地感到自己這麽不同,沒有人與自己相似,孤獨常在歡聚後變得異常尖銳,這孤獨讓很多人恐懼,害怕麵對承受,所以用陪伴用家用孩子用很多外在的東西一層層覆蓋,反複說服自己,直到確認自己所擁有的足以消解孤獨,幸福與快樂皆賴於此,且以己度人地憐憫那些孤單的人。得遇靈魂的同伴,感受心心相印的快樂,難之又難,在我看,卻是唯一暫解孤獨的出路,也是幸福唯一的理由。所以幸福是難的,而妥協的所謂幸福的表象,那做給人看的幸福假麵,卻是我絕不屑於戴的。我的自由的靈魂,蔑視虛偽虛假,也強大到敢於麵對孤獨而無需妥協,若無心愛之人相伴,毋寧獨自一人。人生,就是一個旅行,最好的旅途,自是有和諧的旅伴相隨,共享途中快樂,共度溝溝坎坎,一路感受相知的幸福與溫暖,而最糟糕的,則是有個與己格格不入的伴兒,在日複一日的相對中露出彼此最惡的一麵,且以此利刃傷人傷己,而且無處躲藏,毀了所有的美好,倒不如一個人的旅行。我無幸運遇相知之人,所以大半生,獨自往來。精神與情感的潔癖,讓我完全無法容忍違背心願的相伴;束縛,無論來自情感還是社會規範,都必須打破;為了自由,也為了尋求相似的靈魂,我甘心孤獨等待,會有遺憾,卻不後悔。我看到太多的人生,被自己的懦弱被孤獨的恐懼被失敗的羞恥被周圍人的輿論被利益的誘惑牽製困在腐敗的婚姻裏沒有勇氣沒有能力擺脫,把生命熬成苦海,把生活做成陷阱,我無法說服旁人,但我可以選擇不要這樣的人生,不要如此相互利用沒有真情的相伴。
當我積累了足夠的力量,靈魂變得強大,那些幾十年來加諸於精神與情感的種種束縛,頃刻被掙斷,我所感受的,是思想與心的解放,是輕裝的放鬆與自在,是對很多所謂‘正確’觀念的否定與不屑。以一顆自由的靈魂去審視自己的文化傳統道德理念,許多曾經奉為真理不加思考就接受的原來充滿了虛偽,開始讓我厭棄。我們的文化格外強調血緣強調大家庭,一張標準的正確的幸福畫麵,年年春晚上的一個鏡頭,是祖孫幾代或坐或站,湊在一起對著鏡頭燦爛一笑,看上去多麽和諧美滿,可這背後,也許掩蓋了多少爭吵仇恨不滿算計,那麽何必偽裝?何必虛假?我們的係統反複灌輸的家的和諧美滿,本是為著整個社會的穩定,與個人的幸福,沒有必然聯係。
我們總說血濃於水,兄弟姐妹,隻是偶然成長於一個屋簷下,卻並不意味著思想個性的一致,每一個人,生而各具特質,不因簡單的血緣而趨同,我們交朋友講究誌同道合,血緣倆字何來神奇的魔法模糊精神的差異把天下的兄弟姐妹緊緊連在一起?那些成年後因為觀念因為物質利益反目成仇的兄弟姐妹還少嗎? 所謂強調親情,很多時候不過是為了利益上的相幫,也終會因利益的衝突,而翻臉不認人。
家,或者姐妹兄弟各個親朋,若無真情支撐,何必裝樣子?家,如果充滿了虛偽虛假算計陰謀,麵目何其可憎,要這樣的軀殼做什麽?騙人騙己?
偶爾看到一檔訪談節目,節目裏幾個五十多著實油膩的男人理直氣壯地說:在家裏,孩子第一,父母第二,兄弟姐妹第三,伴侶第四。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無比的自豪,覺得自己真是又孝順又負責,忍辱負重的崇高偉大的男人,把父母放在前麵,多麽孝順,把自己,把‘屬於’自己的伴侶,放在最後,多麽具有犧牲精神。那一張張得意於自己‘正確’三觀的臉,讓我厭惡且可憐。男人如此,很多女人也一樣,這個世界,充滿了這樣的家,核心裏的兩個人彼此卻沒有真情,心中藏著多少怨恨,冷漠,責難,委屈,卻還要在人前做出美滿的樣子,還要用責任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掩蓋懦弱。這樣的家,又有什麽值得憧憬?家,在我看來,源於真情滋養於真情,始於兩人也終於兩人,孩子從你而來,卻不屬於你,寄生於你們十八載,因為弱小的生命依賴父母的養育,一旦獨立成人,他們便脫離了這個家,身心俱會越來越遠,他們又將組成另外的家,那個家才真正屬於他們,是他們最後最久的歸宿,他們的生活,他們的精神,必將與你們徹底分離,家,重又回歸於兩個人。這一輩子,與你陪伴最長的,於自己最重要的,於幸福最相關的,必當是枕邊人,但太多的家裏,男人女人最不在乎的,卻是伴侶,同床異夢異床異夢司空見慣竟成常態,彼此的感情,成為家中最無需關注的東西,在我看來,本末倒置,愚蠢之至,這樣的一生,不過是寶貴生命的浪費,這樣的家,不過一副空殼,最多拿來給人看看,卻與幸福毫不相幹。
真情,在我的人生中,始終最珍貴,因為珍惜而純粹,沒有妥協的餘地,更不會拿它換取任何利益。很多人說,愛不是生活的全部。這句話,常常不過是借口與掩飾,其背後,不過是失去了愛的能力,是被種種瑣碎的一地雞毛的生活磨滅了所有激情麻木到無法感受到愛的無可奈何的自欺欺人。說這話的人,多人到中年,這話裏有多少無奈庸俗功利並無半點兒智慧,他們的心,早早衰老死去,拖著的肉體,麻木再活個幾十年而已。愛於我,是生命的本質和底色,沒有愛,生活就是灰色的冬天,枯燥沒有生命力,就如這世界沒有了陽光。我努力讓自己內心強大獨立,是為自由的靈魂不被約束壓抑不必妥協,而自由的靈魂,屏蔽了生活的腐蝕,為愛在歲月裏在心中始終能夠熠熠生輝。愛,需要力量,這力量來自自由強大的靈魂,它賦予我平等獨立的精神,這精神讓我愛得平等積極,讓我的愛飽滿純粹,賦予我能力和渴望為愛付出,在相互的給與中感受巨大的快樂與幸福。在愛與被愛的選擇中,有些女人,更願意被愛,習慣於利用,她們在索取中接受中感到滿足,她們的內心沒有愛可以付出;我卻更願意體會愛一個人,感受被一個人激發出心中所有心疼,惦念,體貼,柔情,與奉獻的愛的幸福。愛,於我,無限高於被愛。自由獨立的靈魂,讓我心中的愛如陽光般溫暖明亮,期待著照進心愛人的心裏。若我心中無愛,旁人再多的愛的給與,都無法讓我感到任何快樂,甚至成為負擔想要擺脫。愛,於我,正像舒婷的‘致橡樹’所描寫: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融在雲裏/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自己是太陽,才能溫暖他人。沒有人,無論男人女人,理所當然擁有幸福的權力;沒有能力沒有願望付出,你就不配擁有幸福。愛,是相互的付出與惦念關懷,是平等自由獨立的相似的兩個靈魂的相遇相守相依。
純粹的獨立的愛,讓我感受到的,是生命的美。這一生我想要體驗的,就是各種美,它充滿著這個世界,大自然的美,山川江河鮮花綠野,音樂,繪畫,文字,運動,歌聲,舞蹈,人體,科學,等等;幸運的人,生而對很多的美敏感,在其中享受到很多快樂;不幸的人,對周圍的美麻木無覺,生活隻是吃喝拉撒睡,腦子裏隻有利益算計,心因自私因薄情無法被打動感動震撼更無從付出,這樣的人,大約沒有什麽深的痛苦,卻也感受不到愛的幸福,他們的神經,麵對任何美都是麻木的,也是理智的,是幸是不幸?我慶幸自己生而被世界與自然的美時時打動。從小熱愛舞蹈,雖然沒有天賦,卻著迷人體在音樂中展現的美,一場好的表演,芭蕾,藝術體操,國標,古典舞,我能一遍又一遍,陶醉其中;我對聲音格外敏感,動聽的歌聲常撥動心中柔軟的弦,調動起諸多情感,讓我反反複複地聽,沉醉其中,情感得到釋放;而對大山對自然的植物花朵的親近熱愛,常帶我在秋天走進山中,踩著落葉,每一下呼吸都是暖陽是樹葉的清新,在那樣的時刻,感受心的寧靜與歸屬;自兒時起,我就喜歡花,特別是香甜的花,而今,種了幾十種濃香的玫瑰,牡丹,還有桂花,茉莉,米蘭,梅花,臘梅,薰衣草,菊花,上百株,擠在小小園中,每年從春到秋,迷醉於它們的成長盛開,身在其中,所有的痛,都暫時退下;它們給我多少撫慰,讓我對大自然心懷感激。生性敏感,讓我在愛中深受痛苦,難以擺脫,卻也讓我體會了很多的美,來自愛,來自大自然。
生命,本是場體驗,各種體驗,讓人生豐富豐滿。我這一生,從未求四平八穩過日子,按部就班從女兒做到祖母,打造一場看上去圓滿的人生,我隻是自在隨意,自由獨立,求真,真實的自己真實地麵對,求善,不虛偽不虛假不耍陰謀坦率真誠簡單,求美,感受愛的美,自然的美,人的美,一生但願自在自由簡單純粹,愛所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