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鬆乃長在岩石上的青鬆。一顆種子被風吹或被鳥銜到了岩石上,在貧瘠土壤的條件下,它長成了奇異,通天的大樹。
我從小就喜歡看鬆樹。記得家鄉有許多參天古油鬆,高大筆直的樹幹,讓我感到相形見絀。兒時的我不敢說愛青鬆,因為它高大壯觀,讓人生畏。站在鬆樹間看太陽,會讓人感到靈性通天,與世隔絕。鬆樹尖好像伸到太陽裏去,與陽光融為一體。李白寫道:‘願君學長鬆,慎勿作桃李’。我想,愛青鬆可能是大人物的事,小人物隻能愛花和草。但我也曾想過要長得像鬆樹一樣強壯,一樣剛直不阿。兒時的理想是天真的,是索取型的。要長成參天青鬆,固然需要富饒的土壤。京劇沙家浜中的‘要作泰山頂上一青鬆’激勵了成千上萬的青年人。 但我從來沒有想過隻有長在山頂上的青鬆才算是英雄。
我沒去過泰山,也不知泰山頂上的青鬆是否長在土壤上。出國以前曾去黃山一遊,看到了千奇百怪的黃山岩鬆,深感震撼,久久不能忘懷。 岩鬆,根生在岩石裏。 天,隻給它生存的機會。地,隻給它一點點的縫隙。它沒有得到過充足的營養和水分,從來沒得到過園丁的愛撫。但是它卻頑強地生長成參天奇鬆。它完完全全地暴露於天和地之間,風雨雷電可以無情地襲擊它,太陽和岩石可以殘酷地烤燙著它。嬌嫩的花和草不能生長在這種條件下,即時大自然給了機會,它們也不能生存。隻有岩鬆,它經受種種自然條件的磨練,變得堅韌挺拔。它站在高山之上,白雲之間,笑看四季的變換,俯視世間的變遷。 它張開翅膀擁抱著大自然:‘來吧!烈日,你讓我更蔥綠;暴風雨,你使我更清潔;雷電,你把我修剪得更美麗;白雪,你給我披上素裝’。這就是岩鬆的風骨!
謝謝南山鬆,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