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女諜 - 同學少年

那是三七年七月中旬，北平城內的一所教會學校裏，雖然已經放學了，同學們還聚在一起慷慨激昂的討論著剛發生不久的七七事變。同學們決定組建戰地服務團到前線救護傷員，運送彈藥。七七事變點燃了北平，天津青年學生的愛國熱情，把那些平日裏隻知道埋頭讀書的書生也變成了抗敵鬥士。

 

         “Jie, can you come over here? （潔，你能過來一下嗎？）”這時，門口進來一個棕色頭發的美國學生，衝著人群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喊道。他叫約翰，父親是教堂的神甫，同時兼任教堂所屬的這所學校的校長，母親也是學校的教師。

 

“Sure. （嗯。）”姑娘答應著，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姑娘名字叫方潔，她紮著兩條小辮子，一對美麗的大眼睛，那種能說話，會傳情的大眼睛，一笑臉上就現出一對動人的酒窩和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幾個男生擠眉弄眼地交換了一下眼色。男生們都知道約翰對方潔非同一般的好。對此，方潔倒是挺坦然。她七歲就進了這所學校，和約翰同班了十年，跟他很熟。約翰的爸爸教過方潔數年的聖經課，媽媽也教過她數學。他們都是很虔誠善良的人，也很喜歡這個聰慧漂亮的中國女孩兒。

 

美國的男孩子，不管學習好不好，大都喜歡運動，練就了健壯的身體。方潔本是個好動愛玩的女孩兒，而且她曾經留學美國的爸爸也一直鼓勵她參加各種運動。他認為提倡運動是西方教育裏非常成功的一麵，可以最大程度地糾正讀書人的文弱蒼白矯情，造就一個強健熱情聰明的人，為日後享受生活，打拚事業打下基礎。他十分推崇那位少有大誌，要改變中國之積弱的青年毛澤東提倡的“文明其心智，野蠻其體魄。”在這種熏陶下，方潔從小就和約翰他們一起打網球，軟式棒球，甚至還一起去遊泳。但她從不和那幫男孩子一起打籃球，因為搞不好會撞到一塊兒。她畢竟是個中國女孩，不習慣和異性的身體接觸。

 

由於酷愛運動，方潔出落的頎長而勻稱，臀部翹翹的，胸脯也開始發育鼓了起來，健美的身體散發了一種青春，活潑的氣質，給她的美貌又增添了幾分自然的野性。

 

方潔跟著約翰來到學校的小花園裏。她很奇怪今天約翰為什麽一直默默的不吭聲。“好奇怪哦。”方潔心裏說。

 

“Jie, I just want to tell you that I love you. （潔，我想告訴你，我愛你。)”約翰終於開口了。

 

方潔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John, 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 You’ve been watching too many Hollywood movies. （約翰，你怎麽了？你好萊塢電影看多了吧。)”

 

“I’m serious. According to our intelligence, July 7^th may trigger a major war between Japan and China. The American embassy has informed its citizens to evacuate. My church has also informed my family to move back to US. Jie, I would like to talk to my parents to allow us leave together. （我在說正經兒的。根據我們的情報，七七事變很可能引發中日戰爭。美國使館已經通知僑民趕快撤離。教會也已經通知我們家遷回美國了。潔，我想和我父母商量一下，讓我們一起走。)”約翰急促地說著。

 

“But how? （可我們怎麽一起走呢)？”方潔問。

 

“Marry me, Jie. Marry me. Let’s go back to the States. （嫁給我，潔。嫁給我。我們一起回美國。)”

 

方潔的臉刷的就紅了，她害羞的低下了頭。她真的沒想到這個問題來得竟是如此突然，而且是在這種時候。她從一上學就是在這所學校接受西方式的教育，從小就和約翰一起學習和運動，不象外校的小女生對外國男生充滿了陌生與好奇。雖然她也喜歡約翰的陽光和帥氣，但總覺得和約翰從外貌到文化都相去甚遠。有時她正和約翰聊著天，突然就會覺得眼前這個眼睛藍藍的，臉上毛茸茸的家夥看起來就像是來自另一個星球。

 

而約翰對方潔的看法就截然不同了。他從小就對聰明美麗的方潔有一種好感，喜歡和她一起玩兒。長大後，同齡的美國女生開始害羞的刮毛了，而方潔的皮膚依然是那樣細膩，身材依然是那麽苗條，這在約翰看來簡直是太神奇了，而且近兩年來他也注意到方潔的學生裙下現出的越來越明顯的凸凹有致的優美曲線。約翰從內心深處喜歡這個小巧，潔淨，溫柔的中國小姑娘，雖然方潔在中國女孩兒裏並不是那麽小巧，溫柔。

 

方潔羞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她小聲地說：“We’re only 17, how can we get married? Plus, I can’t just leave my country at a time of crisis.（我們都才隻有十七歲唉，怎麽結婚啊？再說了，在這國難當頭的時候，我也不能離開吧。）”

 

“But I love you Jie. （潔，可是我愛你呀。)”約翰說著，一把就把方潔抱在了懷裏。

 

“No… （別～。)”方潔抬起雙手，本能地想從約翰的懷裏掙脫出來，然而，隻覺得渾身酥軟，不聽使喚，兩手反而軟綿綿地搭在了約翰的雙肩。

 

她漲紅著臉對約翰說：“John, thanks for your kindness. But I’m not ready yet. （約翰，謝謝你的好意。可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雖然約翰和美國女孩子經常禮節性的擁抱，但這是他第一次擁抱方潔。他知道中國文化裏不提倡男女之間摟摟抱抱，生怕冒犯了這個心目中的小公主。他看著懷裏這個一臉嬌羞的小姑娘，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嘴唇。出乎他的意料，方潔並沒有反抗，反而張開了嘴唇。約翰趁機將舌頭舔進了方潔的雙唇，然後又頂開了她的牙縫伸進了她的嘴裏，兩條舌頭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兩個少年的胸脯緊緊地貼在一起。方潔都能感覺到約翰厚實的胸膛壓在自己的乳房上，她的心砰砰的都快要跳出來了。良久，方潔才從約翰的懷裏掙脫出來，滿臉羞紅地逃走了。

 

幾天以後，約翰一家匆匆離開了生活了十幾年的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