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和母親大聲說話,小薇和小弟在各自的房間裏麵跑過來,一起叫著他們:爸,媽,您們吵什麽。爸,我們會幫媽媽一起複習的,您為什麽要和媽媽喊呢。
儒明看著兩個孩子道:我沒有喊,是你媽自己沒有用。
小薇看著媽媽的眼睛好像紅了,她忙說道:爸,要不,我和媽媽一起考好了。給媽媽點時間。
儒銘對小薇道:你們不要攪和好不好,這是我和你媽之間的事情。你們有你們自己的事情,都回自己的房間去。今天的儒銘分明是要把他心裏的話都講出來,他想讓雅青快點知難而退。所以,他想和雅青大吵一次,這馬上就要說道點子上了,孩子們跑進來,使他沒有辦法說完了。
小弟已經抱著雅青,他看著儒銘道:爸,您為什麽這樣和媽媽說話,您給媽媽道歉。小弟當年和雅青儒明在新疆時,他幾乎沒有看到過父母吵架,記憶中父母有矛盾時都是對大哥的事情,但父親也多是和大哥發脾氣,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父母吵架,他有些緊張起來,他站在雅青身邊,手臂攬著媽媽,一副要和父親作對的樣子。雅青看了看小弟後對孩子們道:去吧,媽沒有事的。我和你爸爸說事情,你們都回自己的房間學習去。我們說話小聲點好了,小薇,和小弟去吧。
小薇明白是媽媽不想讓他們聽到父母的對話,媽媽既然讓他們出去,她就拉著小弟出去了。房間裏麵有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雅青壓低的聲音說道:你的話我聽明白了,你也不需要再多說什麽了。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儒銘沒有再講什麽,他轉身走了。
儒銘走後,雅青真的很傷心,她自己問自己,來了這些日子,她已經發現儒銘變了,對她總是冷冷的。夫妻生活幾乎沒有了,難道他真的是變心了。姨媽的話像是話裏有話,她也不知道現在她應該怎麽辦。她也真的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這裏有儒銘口中要接管的餐館。這的確對她來說是個難事,她這段時間已經開始學習英文,當年她也是有學的,學起來不會很慢,但儒銘的態度是恨不得她現在就能夠接管起來。為什麽當初每次寫信回來時還和她暢想她過來的日子和孩子們以後的生活。可是待她過來時,現在變得她過來好像真的是多餘。說好辦好了身份,但她都過來有半年了,她還沒有看到儒銘提身份的事情。她現在不得不多想起來,她心中的不安更大了,一想到兩個孩子,特別是離開她四年多的小弟,這半年來,這個孩子和她很親,時時讓雅青感受到人們常說的那句話,有媽的孩子是塊寶。小弟總是粘著雅青,連好朋友來家時,他都要擠在雅青身邊,讓雅青感受到的是當初真不應該讓儒銘帶兒子出來,儒明或許對兒子上心的程度是不能夠和雅青這個母親一樣的。他小小心靈裏麵也一定很想念媽媽,連小薇都常笑話小弟,說他可是比她這個女孩子還粘著媽媽。想到這裏雅青心裏一驚,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走下去了,她已經分明感受到儒銘那種讓人窒息的冷漠,她該不該離開,可是這兩個孩子讓她放不下心來。
這時,小弟先跑進來了,他聽到儒銘開車出去了,小薇也過來了。看著媽媽臉上有淚痕,孩子們都不知道怎麽好了,小弟跑到洗手間給雅青拿來毛巾。他說道:媽,您不會回去吧。
小薇則道:媽,您要是回去,那我也同您一起回去。
小弟說道:媽,我不想回去,我的朋友都在這裏,我不想回去,也不要你們回去。我去叫姨婆婆說爸爸。
雅青看著兩個真的著了急的孩子道:你們兩個不要著急,媽還不會走呢,你爸爸當然希望媽媽快點幫上他的忙。媽明白的,隻是這書現在對媽媽來講有些難。不過,你們要相信媽媽,媽媽一定能夠考過的。
小弟突然想到了什麽道:媽,今天Steven還能夠來嗎?我們家裏有東西吃嗎?
雅青忙道:有,我都準備好了。小弟,不必擔心的。
小薇看著媽媽道:媽,對不起,是我告訴爸爸,我們在家開小課,我還以為爸爸會開心呢。媽,您今天心情不好,就不要做什麽了。叫小弟打電話給爸爸,讓他送兩個菜回來好了。
雅青道:媽沒有事的,小弟早就同Steven說好了,不可以失約的。媽真的沒有事情的,和你爸爸生氣一會就過去了。放心吧,你們去做你們的事情,呆會來幫媽媽好了。
小薇道:媽,那我先回房間去做我的作業。小弟,我們走吧。
她們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做功課,大概一個小時後,小弟去敲小薇的門。
小薇回身對門口道:進來,你做完你的作業了。過來,你幫我看看,我寫的有沒有錯的地方。我下星期要交的。
小弟看著姐姐的作業發著呆,小薇拍了拍他的頭:想什麽呢?快看,有錯我好改了,然後,我好再抄一遍。
小弟抬頭看著小薇道:姐,我擔心媽真的回去,你看她每天下午都是盼望我們回來,她一人在家好孤獨,爸爸也沒有時間陪媽媽。你說,媽要是真回去,我們怎麽辦。
小薇拍了一下小弟的背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媽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我還可以回到我的大學繼續讀書的。
小弟看著小薇道:姐,你難道不喜歡這裏?那我怎麽辦。
小薇道:還好了,這裏沒有真心的朋友,大家的文化背景不同。可能是我才來,有一大堆的東西要學吧。我隻想離媽媽近點。你呢,就同老爸在這裏把書讀完了再說。
小弟的聲音裏麵有些哭音了,他道:我也想媽媽。我也想和媽媽回去,但我現在回去,可能比你在美國學習還難多了。姐,你和媽都別走,你不知道,我是有多想媽媽和你和大哥的。姐,我們幫媽媽好不好,不讓她回去。
小薇道:怎麽幫,爸現在也不讓我去考。加上我真有這些功課要趕。
小弟道:我想起來有個人或許可以幫媽媽,她也是才考過不久的。夢蘭姐,對,問她,或許她還記得那些考題。
小薇問道:你是說那個曾經住在這裏的那個人,你能找到她嗎?那我們現在就打個電話給她。說著倆人跑到樓下去給夢蘭打電話。結果餐館的人告訴他們,夢蘭今天沒有過來,聽是小弟,店員就找大師傅要了夢蘭家的電話,結果,她們不知道其實這時儒銘已經跑到了夢蘭家,他正在同夢蘭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霧裏看花 (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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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裏看花 (一)
唉,什麽都逃不過妹妹的法眼啊。
問夏安了。嘎嘎嘎
還是跟安琪問聲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