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源和尚最後一次出現在大家麵前時,那是在四年前,寺廟內舉辦的一次佛七活動,在佛七的活動中,大家有看到他在憎人的隊伍裏麵,他低著頭跟著大家繞佛,他的眼睛從來不抬起來,一副謙卑和一心向佛的樣子;當他坐下來打坐時,他的眼睛閉起來,好像他是個靜止物一樣。在憎人裏麵他很醒目,原因是他雖然身著憎衣,頭上無一根頭發,而且,頭皮光亮如鏡,這都不搶眼,最搶眼的是他的容貌,他的五官長得真是英俊,身材又很高挑。如果在俗家,他一定是總有桃花運的男人,在這眾憎之中,他真的是出類拔萃的人,光從這樣相貌之上,來廟裏的男女居士在看到他第一眼時,無不在內心發出一種讚歎和感動,特別是女居士看到覺源和尚這樣英俊,而且能夠出離紅塵,無不感到這樣的男人真是極品。此人也隻能在佛家才有。
其實,覺源和尚並不是在此寺廟裏麵出家的和尚,但他又曾經常駐此寺廟,當時的他隻是此廟的一個護法居士,他是一個來自大陸的留學生,是大陸開放後最早的一批自費留學生,當年的覺源和尚的姑姑從美國回中國尋親,找到了覺源的父親,看到兄長家的生活不是很富裕,她提出擔保覺源和尚來美國學習。這樣,如果覺源將來在美國學成後,也能夠照顧家中的父母生活。所以,覺源就是在中國的大學剛剛畢業後,就被姑姑接到美國繼續學業,他學的是工程專業,本來就是聰明的覺源和尚,在美國很快就適應了生活,他在假期時候是要常去姑姑家小住。雖然是親姑姑,但畢竟是從小就沒有見過,而長這麽大才認了親,又被姑姑帶入美國,他一心想報答姑姑。所以,他在有假期的時候,多是過來幫姑姑做做家務,一表感恩之情。姑姑對覺源自然是喜愛,怎樣是有著血緣關係,看到覺源這樣懂事,她也很是開心,她在美國幾十年,隨著年紀的增長,她老人家和佛教結了緣。她是個很虔城的佛教徒,老伴已經去世多年,她自己一個人住,兒女又都不再身邊。將覺源辦過來時,她還是有了一個私心,就是讓這個孩子住在她身邊。但因為覺源的學校離她的家很遠,每天回來是不可能的,這樣,她隻是在一些節假日中常見到覺源。
覺源在姑姑家有一點很不方便的就是姑姑茹素,覺源在姑姑家第一天開始就真真實實地感受到吃素人的一些限製。這樣限製開始真的讓覺源很不爽,姑姑每每給他的飯菜都是素的,而且,還常告誡著他不要隨便吃葷,這樣是不好的。讓覺源每次從姑姑家回來都是要大吃幾頓,將那幾天的油水都補齊。
後來,因為常去姑姑家,對姑姑家的素食,覺源也開始慢慢喜歡起來。姑姑則對覺源的改變沒有任何的高興,她認為覺源之所以這樣愛吃肉,皆是中國當年太窮,這孩子的身體裏麵的油水太少。但在她的家中是絕不吃葷的,老人家對自己很嚴格,自然對家人也是一樣的。她的兒女雖然不喜歡母親晚年這樣癡迷佛教,不吃葷腥,但又不能夠轉了老人家的心意。所以,自從母親徹底歸依的佛祖,這家就再也沒有往日的一家團圓樂融融的聚餐了。可以說老人家信佛幾年來,和兒女關係道也淡了,她的話信了佛都看透生死,兒女情長都是過去的債。這樣老人家一心奔向西方的極樂世界,而兒女們則隻奔著自己的生活,隻要大家都平平安安就好。兒女看到覺源表弟一直常來家中看望母親,也就放心了。
這覺源不知是天性裏麵就有佛種,還是在姑姑的潛移默化下,姑姑在周末就帶著覺源去了她常去的佛堂,也就是在覺源跟著姑姑到了佛堂,看到那些在家的居士在佛殿裏麵那麽虔誠禮佛,讓曾經在國內也進過一些寺廟的覺源感覺這裏的人和國內的寺廟裏麵的來來往往的人們是那樣的不同。特別是國內一直將去寺廟是參觀遊覽的景點,而當時國內的大環境的限製,信佛的人表麵上都不敢承認自己信佛,很多人都是遮遮掩掩。更多人是信宗教裏麵的神通異事,宗教在中國的文革後一直還處在神神密密的狀態。讀大學的時期,覺源也讀過一些宗教的書,但他一直提不起情緒,對宗教的書常常是讀一半就丟開了。他自然從沒有看過佛堂裏麵的做佛事,這幾次和姑姑來到佛堂,看著那些居士都衣著整齊,跟著寺廟裏麵的法師做著功課,這讓他生出無比好奇之心,他從佛堂的隨緣書架上找了兩本普及佛教的小書,就躲進了佛堂的一間房間裏麵讀書去了。
先覺後悟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