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家 --又名外室（ 上 ）

王勝利已經有一段時間不能夠休息好了，他不是做了什麽可怕的惡夢被驚醒後不能夠入睡，也不是腎虛而不得不平繁地起夜，連他死去的老婆紅妹都沒有在夢中相見過，但他就是每夜總是感覺著自己的胳膊和手總是有什麽東西在拽著他，對，是拽著把他給拽醒過來。他朦朧中認定那是一隻手，但他身邊沒有人，沒有人和他睡在一起，雙人大床上的他隻睡在左邊的一半，右邊留給老婆的地方早已經空了半年多了。他每每睡不著後，就想著那人去床空的孤寂。

王勝利一直在想著，這總有被人拽著的感覺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死去的紅妹的靈魂來找他，莫非紅妹來時，或許看到他睡得太死了，才拽他醒來。王勝利心裏很肯定地這樣想著，他從小在鄉下長大，快三十歲時才頂了一直在北京城裏麵工作的父親的班，來到了北京。那時的他已經是二個孩子的父親，他頂替父親進城，自然開心得要命。但紅妹和二個孩子是不能夠跟來的，紅妹要留下鄉下照顧公婆，再有如果紅妹進城，那他們一大家子在北京的生活就會很困難，靠王勝利的那點薪水和那在一個大雜院的一間八點多平米的小房子，一家四口如果擠在這間小房子裏麵，那生活一定很不方便。再說當年父親出來做城裏的工時，就沒有帶著母親出來。因為，爺爺奶奶都需要人照護。就是留下了王勝利的媽媽，同理，現在王勝利進城了，自然不好和父母說帶紅妹過來。

紅妹原來是生活在上海的，她的爺爺是算個地主，在這個村莊上算得上是有錢人，當年村上不少人家都給他們家做過事情。紅妹當年和父母在上海生活，但後來由於文革運動，她的爺爺和父親都被牽連了。父親被發回原籍，而紅妹從一個從小生活在上海的小公主，一下子回到農村原始般的生活，她還算能夠很快適應起來。爺爺當年雖然是有錢人，但他對人還算仁厚，口碑不錯。在村裏麵的運動中，也被批鬥過，但大家還念著他的好，沒有過多地難為他。紅妹的父親回來後，有些想不開，但這裏和上海城裏麵的運動情景很多不同，他的緊張的心情反而因回到村裏而變得輕鬆起來。誰知道紅妹的母親卻因為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而心裏一直覺得憋屈，她娘家更是因為成分不好，也生活在苦海之中。她的父母早他們之前就被發回四川老家，後來更是父母在回家的路上，被紅衛兵拉下車批鬥，父親回鄉不久就走了，母親也有些瘋了，後來走失了。沒有人在見過她，當紅妹的母親知道父親死母親走失後，她早已不法接受這麽打擊了。雖然紅妹的父親一直開導妻子，但當紅妹母親回四川尋母不果回來後，她的精神一下垮了。更是一病不起，沒有多久就撇下不到十歲的紅妹和丈夫離開了人世。

還是孩子的紅妹還沒有明白太多家國大事，母親走後，她難過但很快也就接受這個事實，怎樣奶奶還在，奶奶很疼愛她。她在村裏麵的生活雖然和上海的生活不能夠比，但這裏的鄉土和淳樸的民風道也讓紅妹很高興生活在這裏。加上她很快有了小朋友，那朋友是王勝利的妹妹，兩個小女孩子很是能夠玩到一起。紅妹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她不知道她這一生要生活在這裏，她隻記得父親說過，他們會回到上海去的。她還能夠記得上海的老洋房，母親帶她去商場買東西。但這回來一晃就過去了十年，她已經變成一個大姑娘，父親早已經又娶了女人。但他們一直都沒有回到上海去，待她長大明白了，她才知道她的命運早已經被中國的文化大革命給改變了。

現在的紅妹已經是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奶奶對紅妹的疼愛體現在她一直不讓紅妹幹太重的活，更是每每讓紅妹帶著大草帽出去，她怕紅妹那有著城裏人一樣的白皮膚給曬黑了。她更希望紅妹能夠找一個好人家，她有一個想法，就是要紅妹嫁到上海去。當年她和丈夫供紅妹的父親在上海讀書工作，她在家鄉也算是太太，什麽活不用幹，有時間還會去上海走走。她和丈夫都不喜歡上海城裏麵的熱鬧，江南水鄉的生活才使她感動安逸的地方。誰知道建國以後的各種運動都平安過去了，卻沒有過了這場文革運動。兒子兒媳婦帶著孩子被攆回來，兒子還好，兒媳婦則沒有熬過這關，留下紅妹走了。奶奶看著細皮嫩肉的紅妹，真的是心疼死了。她心裏就定下一定將紅妹帶好，讓她將來有機會嫁回上海去。但奶奶有了這份心，紅妹卻不領情。

紅妹在村裏麵自然是出名的美人，村裏麵的人們說道紅妹都道：那是城裏人，白細白細的。言下之意，誰娶了這樣的白細女人，養不起的。的確，紅妹現在除了能夠做些飯菜，別的農活幹的很少。隻是近兩年來，奶奶身體不好了，她才將家中的一些活幹起來。但王勝利多在旁邊幫忙，這個王勝利自從第一次看到紅妹就被紅妹的白細給迷住了。要知道，在農村裏麵，像紅妹這樣的白細的女孩子不多，可能隻有剛出生的小孩子，才能夠看到這樣的白細。多數的女人早被外麵的幹活時，將皮膚變了顏色。他隻感覺紅妹就是那年畫裏麵的人兒，隻長紅妹三歲的勝利，隨著年齡的增長，偷偷地喜歡上紅妹，而紅妹在十七八歲時，情竇初開了，王勝利幾乎每天都在她眼前晃動。那時高高的個子，曬得黑裏透紅的王勝利，讓紅妹心動起來。就有那麽一天他們在麥場曬麥子，兩個人一人靠著一個草垛子休息聊天兒。當時村上已經有了傳言，說王勝利和紅妹是一對。

論成分兩家還是有差距的，紅妹家算地主，而王勝利家算小業主，但他的父親那時隻是經營一個小店麵賣染料，在後來的公私合營時，就去了一家紡織廠做技術員工作。後來為了支援北京，就來了北京。隻身一人，過著很辛苦的工作。其實他的父親可以回老家，但他不喜歡那個他已經走出來的地方。他因為家中的媳婦是父母給定的，在上海後，喜歡上一個姑娘，但沒有能力娶回來。鄉下的老婆人很賢德，很是孝順他的父母，而且也不主動進城來。這樣在上海時候，他多少幾個星期回鄉下看看，偶爾接老婆過來住住，自從那小店歸國有後，鄉下父母讓他回鄉，他不肯回來。托了熟人去了紡織廠，做了染料部門的技術員。王勝利和母親曾經去過幾次上海看父親，後來父親去了北京，王勝利就沒有來過，隻有母親每兩年過去看父親住上兩個月就回來，而父親也每年回來看爺爺奶奶。按母親的話講，父親是在上海就有了相好的，所以才不想回來。但後來父親去了北京，母親不能夠如從前似的，每有時間就上去看父親。所以，母親因為不能夠撇下一家老小，更有公婆沒有放話讓她去看丈夫，她是不能夠隨便去的。而且，每個月丈夫都會寄錢回來，這樣讓她在鄉下很有麵子。那時，村上還在城裏麵掙工資的人家很少了，有的都是很早就離開這裏的人，那些是幾乎是全家都走了的。而王勝利家則是這樣的父母分居的情形，父母怎麽有矛盾，他一點都不往心裏去的。偷偷愛上紅妹後，他心裏湧動著要向紅妹表明的心情，但一直沒有機會去說。也不知道怎麽講，今天，兩個人說著閑話，不遠處有兩隻狗在打架，他們兩個看著兩隻狗鬥著，王勝利道：紅妹，薑亞叔家的狗在鬧對象。

狗打架，什麽鬧對象。紅妹樂著道。

紅妹，你說，我們倆處對象好不。村上已經有人說了，看到我們總在一起。

我怕奶奶不同意，她要我找一個上海人家的。

我爸爸在北京，比上海還好的呀。

可是，我喜歡上海，我爸說了，總有一天我們還要回到上海去的。

怎麽回去，你們的戶口都回來了。再說在上海你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有，你看看你爸爸，現在的身體這樣不好，你那後媽不是總和你奶奶吵架。說她什麽都不讓你幹，你要是和我處對象，以後嫁到我家，我也不讓你做事情的。你還不用受你後媽的氣，這樣你爸爸也清靜一些。王勝利道。

可是，

今晚上，吃完晚飯，我帶你去看星星怎樣。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就能夠帶你去玩。

我不知道奶奶讓不讓我出來，不然你叫你妹妹來喊我好了，這樣，她能夠放心。紅妹當然知道這一答應王勝利晚上一起去看星星會發生什麽事情，她曾經無意當中看到村上的兩個年輕人在麥子地裏麵抱在一起，臉對臉地做什麽。當時嚇壞了她，她趕緊走開，但那一幕一直在她腦海裏麵縈繞著。對感情朦朧的她來講，男女之間的事情還是很神秘和好奇的，王勝利約她晚上出來，她竟然想到了是兩個人要抱到一起去的情景。她不知道那時的王勝利還真沒有那個膽子，他隻想帶紅妹出來看看星星，說說話。

後來，紅妹告訴奶奶她要和勝利的妹妹玩，吃了晚飯就過去。奶奶早已經聽到兒媳婦在說紅妹和王勝利的事情，那時的奶奶已經打消了給紅妹找上海的人家了，她看到村上和鄰村有嫁去上海人家的媳婦回來，一個個過的很不舒心，那些嫁過去的女人，婆家好似是上海人家，但都是很大的年紀的男人。她聽著媳婦說王勝利和紅妹的事情，她道也認為可以，怎樣王勝利的

父親在北京城上班，每月還寄錢給家中。家庭還算可以的，況且，如果紅妹結婚離自己也不遠。所以，紅妹沒有想到奶奶很痛快地讓她去了。要知道，晚上的村上，除了幾聲狗叫聲，到處都很安靜。人走在鄉間的路上，不用手電，借著月光就能夠走路，但周圍靜得讓人心裏都起毛。紅妹第一次走這樣的夜路，她的手死死地抓住王勝利的胳膊，王勝利被紅妹抓住胳膊，心裏暖暖的。他們是要去麥場那邊，麥場裏麵也很高的草垛子，躺在上麵是看星星好地方。

兩人上了草垛，躺下來看著天空，來時路上，紅妹因為害怕夜路，已經一直抓住王勝利的胳膊走過來的。所以，躺在草垛上，她離王勝利很近，兩個人有一句沒有一句地說著話，王勝利則是搜腸刮肚地指著天上的星星告訴紅妹星星的名字。紅妹多少知道不少，那還是父親有時心情好時，坐在奶奶家的院子裏麵講給紅妹聽的。所以，她明知道王勝利說錯了，也不指出來。她的手一直抓住王勝利的胳膊，靜靜地聽著。這王勝利沒有想到紅妹這樣安靜，而且這樣抓住他的胳膊聽著他說話。這心裏麵湧動起來一股激情，他側身看著紅妹那看著夜空的白細的臉，突然有了衝動去吻這張一直在他腦海裏麵飄動的白細的臉。他抬起來身子探過頭來，將嘴巴湊到紅妹的臉前。紅妹看著王勝利的臉突然擋在她的麵前，心裏著實驚了一下，但很快就感到王勝利的嘴巴已經貼在她的臉頰上了。王勝利看到紅妹沒有推開他，而是定在那裏不動，他的膽子大了起來。要知道，他已經是成年人了，那種本能的欲火早就在他心裏燃燒起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釋放出來，當然那時是沒有確定什麽人能夠讓他釋放這欲火。今天他真的吻到了這個白細的人兒，他的嘴唇碰到這柔軟的皮膚後，他突然不能夠自己了，他將紅妹摟入懷中，這紅妹的被王勝利這樣一吻，心裏已經燃燒起來，這一被王勝利摟入懷中時，她就感到自己仿佛被融化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裏麵。他們不知道是怎樣兩唇相碰，兩個人咬將起來，還是王勝利不經意地將舌頭探入紅妹的兩齒之間，和紅妹的舌頭相遇，兩個人開始了纏綿。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很累了，才放開彼此的嘴巴換著氣，然後，再繼續著。不知道兩個人纏綿幾次，誰都不想離開回家。但紅妹知道她必須回去了，兩個人今晚的出來的結果就有了驚人的結果。

王勝利轉天就讓母親找人去紅妹家說親，他知道昨晚回來後，他就沒有睡好，一晚上想的是紅妹那白細的臉，更想到紅妹的白細的身體。他的血液沸騰著，想著草垛上看星星，確將這白細的人兒摟入懷中好好地吻了，這接下來，他感覺他如果再看見紅妹，他就想看紅妹衣服裏麵的白細了。但他知道紅妹一天不進他家的門，他是不能和紅妹怎樣的。因為，如果這事情被人家傳出去，紅妹會被人看不起的。還有他可是不想和紅妹在外麵野合，他雖然聽過比他年長的男人談過這些事情，但他不希望紅妹的白細被那地上的髒東西給沾汙了，他要將紅妹娶過門來，好好在自己的家中欣賞她的白細。

 

傍家 --又名外室（ 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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