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裏的歎息（二十二）

我和安琪兒飄在這座熟悉的城市上空，我已經沒有心情再看看這城中的夜景，過去的我多麽留戀夜生活啊。那街上的霓虹燈曾經讓我留連忘返，那時的我是香車美女，還有嘉玲陪在我身邊的幾年，那時的我的人生真的很瑕義。我每天生活在我的音樂世界和流連於那些很有品味的女人之間，更有後來我愛的女人嘉玲帶給我的快樂。如今我已經不再屬於這個城市，更不屬於我心中難忘的女人。我才知道這世上走一遭，給我帶來的是什麽債。我沒有心情去看那些我曾經出入的地方，更不敢回想它們曾經帶給我的快樂。我和安琪兒往前飄著，我們之間沒有再說什麽。

當我們飄入琳達的家時，我看到琳達正推著她母親的輪椅去餐桌邊，我原來的老嶽母，現在看起來真的很老了，她的腿有風濕病，在家中都為她準備個輪椅。琳達的妹妹珍妮正準備著飯桌，看來是準備吃飯了，看著她們落座後，我心情更失落了。這個家裏麵曾經有我的一席之地，我還記得當初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來到這個家裏時，琳達的父母非常熱情地接納了我這個未來的亞裔女婿，隻有琳達這個小妹妹珍妮對我不感冒。她不是不喜歡我，而是覺得我配不上她的漂亮的姐姐。事實上當我和琳達離婚的時候，我們的離婚案子就是這個珍妮工作的律師事務所給辦的。當時，珍妮還特別為了她的姐姐而說了我一通，更有她一直堅持讓琳達離開我，她認為出過軌的男人是靠不住的。她告訴琳達不能夠原諒我的出軌，說男人出過一次軌，就能夠出第二次，而我這個姐夫可是已經成了出軌的慣犯了，如果琳達還能夠繼續忍下去，那最終有一天是琳達被我拋棄，我和琳達最終離婚，她在這裏麵也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不過說句良心話，沒有遇到嘉玲前，我認識的所有女人，都沒有人能夠讓我有重新開始的感覺，那時的琳達在我心裏還一直是妻子的地位。現在看來也幸虧在和嘉玲認識後，我已經離婚。否則我真的會因為嘉玲而逼著琳達和我離婚，就是最終我沒有娶到嘉玲，那為了嘉玲，拋棄琳達的一幕一定會上演。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今天的琳達還會打理我的身後事嗎？想到這裏，我不敢往下想了。

而這珍妮做為一名律師，她說話真的很嚴謹，更是叼專。我是很不喜歡和她打交道，更有是她結了兩次婚又離了兩次。現在回來和琳達一起照顧母親，在這點這個家庭的教育很東方化。就見她們一邊吃著飯一邊聊著我的事情，珍妮道：琳達，約翰走了？你在哪裏忙了很久。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啊！約翰的身後事，沒有別人能夠幫忙他。現在都要托尼來照料，你是知道的托尼哪裏有那麽時間，而且，他又從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我也是幫著他。這樣他也好早點回去，他的公司還是要他去管理的。

我是感覺你的心中還是放不下約翰。琳達，不是我說你。都多少年了，你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一直不嫁。那當初就不應該離婚，他是老風流了一輩子，最後還得你幫忙他的後事。

話也不是這樣講，如果沒有托尼，我也不會管他到現在。琳達看著珍妮道。

我們全都看著你呢。多少不錯的男人都出現過，你自己根本沒有想要找別人。現在約翰走了，還讓你拋頭露麵管他的身後事。你不覺得很沒有意思。對了，我接下來一段時間很忙，事務所接了一個大案件。我要去外州一段時間，媽媽去看醫生的時間就不要算上我了。珍妮道。

你忙你的去，什麽時候我們真把你算上了。琳達一邊笑著回道，一邊幫媽媽往杯子裏麵填果汁。

珍妮，你姐姐是一根筋的人，你就不要說她了，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這人還是應該為自己活著才對。琳達自己開心比什麽都重要，我也有福氣，不用進那個老人院不是。我的前嶽母開口說話了，她的話讓我心裏不好受起來。難道琳達一直未嫁真的對我情深似海，我迷茫地看著這桌子前的母女們。

琳達，先說明了。我可是不去參加約翰的葬禮啊，我和那個人早就沒有了任何親戚關係。媽媽說，她還想去送送他。我可是不願意媽媽去的。珍妮隔著桌子大聲說著。

珍妮，你能否小聲點。我們這裏又沒有人要你為她辯護，怎麽就不能夠低聲些。琳達道。

我是看你管他的事情，這心裏不高興。行，我不說了。我吃好了，我上樓了，還有材料要看。

去吧。我來收拾。琳達用慈祥的眼光看著珍妮。就見珍妮起來親了一下她的母親，離開了。

琳達，你也累了。我會把這些盤子放入洗碗機的，你去休息。琳達母親道。

我不累，我去拿藥給你。吃過了，您去看電視。琳達道。

珍妮剛才那樣說你，你不要不開心啊。媽媽懂你的。

琳達聽到母親的話，她突然流淚了。看著琳達的眼淚，我心裏很慌。要知道琳達在和我生活的日子裏麵，她很少流淚。而且，每有淚水多是和我在一起的歡笑的淚。就是我們離婚，她也沒有在我麵前流過淚啊。我發覺我和琳達生活了十多年，我真沒有懂她。就見琳達擦了一下眼睛，她可能怕她的母親看到，忙轉身走開。接下來琳達安頓好母親，收拾好桌子，她坐在沙發裏麵陪著母親看電視了。我看到安琪兒也坐在沙發的一角，她隻是看著琳達，我很好奇安琪兒在幹什麽這樣看著琳達。我飄過去剛要說話，她阻止我並示意我安靜。我才也看著琳達，我發現琳達眼睛看著電視，但腦袋裏麵在想著事情。我分明聽到她的心語，我不得不跟著琳達的思緒遊走著。

 

天堂裏的歎息（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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