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不知道你能否明白,我可能是那種隻能被新鮮事物或者人感動幾秒鍾,幾天,幾個月。是或許是我的求變的心和多變的性格所決定的,讓我沒有辦法愛上一個女人很久。我想如果中國的國門一直沒有打開,或者說沒有打開的這樣大,我可能永遠不會真心喜歡上一個女人,而會有更多的女人會成為我生活裏麵的過客,但八十年代中期到九十年代的初期,我有幸去中國的上海講學和訪問,我回到了上海時,真的很激動。那時有個電影叫城南舊事,那個電影是說的老北平的故事,我沒有那裏的經曆。但讓我想起了上海灘,想到了母親和那些美麗的姨娘們。但當我人在上海時,曆曆往事全部湧現在腦海裏來,上海給我的印象好像基本沒有變。我還認得出南京路上的一些店鋪,但我卻再沒有見到那身穿旗袍的女人,這是讓我感到很失落。
在講學期間,認識了一個來自重慶的音樂老師張丹丹。是個三十歲的女人,她長得很白淨,身上有些胖胖的,看見她,你就想到那雪白的蓮藕,說話時總是先笑。很是喜興,我在眾人中看到她第一眼時,就記住了她。後來時間長了,也熟悉了,才知道她有一個兒子,已經五歲了。先生也是教音樂的,她很想出國進修,但學音樂的,要想出去進修,如果想拿獎學金,不是很容易。除非你真的很有音樂天才,得過什麽獎。但她都沒有,由於和她的眼緣,我幫了她,讓她做我的學生,而拿到了獎學金。她順利出來後,自然和我走的很近。
但我是出於幫她出來,她跟著我學習,真的進步很快。當她正在為學成之後是否回去還是留下來發愁時,剛好趕上中國的六四,她竟然因此拿到了綠卡。她那時已經愛上了我,她知道我是沒有太太的,她很溫柔也很崇拜我,我當時心裏明白,如果我主動,她一定會跟我的。但對她,我有感覺但沒有給我一種激情,我是音樂人,我喜歡的人和事一定要能夠感動我,並帶給我靈感才行。
我其實和不少漂亮的女人上床,但我是不會和有夫之夫上床的。那樣很麻煩不說,和我的庸懶的性格不合。我不喜歡壓力,我是要活在輕鬆自在裏麵。所以,張丹丹對我再柔情似水,她真的很漂亮,到美國後又變得很性感。她常常穿很低的領子的衣服,特別是夏天,她那白藕似的手臂,和豐滿的胸部總是在我眼前晃動著。我真的心動起來,我總在想那個音符能夠彈出著白藕似的手臂。我也想去摸摸它們,可是我控製住自己。張丹丹對如柳下惠式的我不能夠理解,她有一次哭著道:先生,為什麽可以喜歡別的女人,她們沒有我優秀,更沒有我能夠了解先生。難道我真不能夠讓先生喜歡嗎?
我不是不喜歡你,你是我帶出來的。如果讓人知道,以為我是有目的的幫你。我忙解釋給她聽。
我已經離婚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是有老公的人。我其實一見先生就喜歡了,我真恨自己結婚這樣早,否則···。張丹丹委屈道。
你離婚了,什麽時候。怎麽沒有和我講,你不是說有了綠卡,就辦你先生和孩子嗎?怎麽想起來離婚?我心裏很是吃驚,但表麵上裝出很驚訝的表情。她此時讓我馬上想到了波兒,我不希望她說出來是為了我離婚的。
你是知道,我和我前夫不和,他自己提出離婚的。我正好也順水推舟,就同意了。張丹丹這樣講著,她的眼睛裏麵閃著亮光。那亮光卻讓我心裏發虛,我不敢多想。
張丹丹挑明自己的單身身份後,她不再含蓄,變得更加直接地表示願意做我的女朋友。我那時剛好沒有女朋友,看著她那樣的表白和撩撥,我被她俘虜了。她真得很不錯,我們在一起很舒服,我有些迷上她了。剛好那段時間,我的活動很多,教課演出講演,我都帶著她。她真的如同我的女朋友,但在介紹她給我的朋友時,我不知道為什麽,話一出口就變成:這是張丹丹小姐。我從來沒有向別人說明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這點常讓她不開心。我也不曾給她解釋,我知道我的內心裏麵對張丹丹並不滿意。我從她的身上得到的多是性欲的滿足,但這種滿足喚不起我的創作靈感。我發現我的精神世界是幹枯著的,我從她身上隻有快感而沒有欲望。在和她保持肉體關係一年多後,她將她的孩子辦了過來。女人是母性多於理性,她愛她的兒子,她希望讓孩子從小學起就接受美國教育。當那個兒子來到美國後,我們之間的裂痕出現在表麵了。
我是自由慣了的人,我隻要兩人世界,多一個人,我不能夠呼吸。我看著她的兒子看我的目光,我也心虛的很。雖然不是我的介入讓他的父母離婚的,但他來到美國時就看到他的母親和我在一起,他表現得很不高興。張丹丹用盡力氣希望我們能夠相處很好,但我不能夠,看到孩子的眼睛。我就如看到了一條眼鏡蛇,正吐著信子盯住我。安琪兒,求求你也不要這樣盯著我呀。我道。
這隻能說明你是一個很自私和自我的人啊。安琪兒微笑道。
可是,不是我自私,是她不應該接孩子過來。她和我在一起,我沒有虧待她,我雖然心裏沒有愛上她,但她是愛我的,她對我真的很好。她自然希望我能夠娶她,可是她不知道我這個人是個怕婚姻的,和琳達離婚後。你不知道我體會到多麽自由的生活,我和那個女人好就是好和想分就分,我不需要想著還有家人而縮手縮腳。我和那些愛我的女人們談著音樂談著愛情,真的是人生的一大享受。但張丹丹不能夠理解我的自由的心,她愛上我當然是為了她自己有個老公可以相依為命地過下半輩子。她明明知道我是很花的人,絕對不能夠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長情,她以為她能夠用她的堅持和溫柔將我拴住。更有她以為我比她大不少,總有累了的時候,一定會需要一個家。她其實一點不了解我,我這樣的放縱不羈的藝術生活,她根本不懂。她以為我是為了美色和性欲,她不知道我要的是音樂的靈魂的源泉,沒有一個一個地結識和愛上女人們,我很難找到我的創作的靈感。
就是說沒有一個女人能夠讓你的靈感持久,她們都是靈光一現就過去了。是這樣的嗎?安琪兒的眼睛裏麵流露出不解地問道。
天堂裏的歎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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