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你說清楚。我和媚怎樣你們大家都看到的,我們過的很好。什麽叫雌雄不分,你是什麽意思。林建國追問道。
這時,四姐夫明白妻子要說什麽,這夫妻自然常常在說這錢的事情,四姐夫雖然也是愛錢之人,但心真沒有四姐那樣狠。他想著早前開店時,畢竟是林建國出力不少,現在店裏麵生意這樣穩定也和林建國在前麵照應的好有關。他心疼錢,但還沒有想到把這事情幹絕了。聽到妻子提到雌雄的事情,他明白妻子是要說媚是同性戀人了。他忙過來拉住四姐道:你不要再說了,大家都是親戚,不要傷了和氣。這四姐看著丈夫使勁拉她,她心裏也在掂量著是說出來還是不說時,就聽道林建國道:四姐,既然你今天這樣說了,那我們還是把話說明白了好。什麽是雌雄不分。
說明白就說明白,你以為媚真愛你嗎?
這話一出正說道林建國的痛處,媚對林建國的那種若即若離的感情,讓林建國心中一直存著疑惑。他從沒有追問過媚的過去,他想要媚的現在和未來就夠了。所以,他從心底裏麵排斥去知道媚的過去。聽四姐這樣說,林建國的心痛了,他回道:媚當然愛我了,難道她愛別的人不成。林建國說這話時心裏真的沒有了底氣。
愛你。你連她是喜歡男人和女人還沒有搞清楚吧。四姐冷笑道。這句話出來後,四姐自己都有些吃驚自己在說什麽。隻見她剛剛的氣焰小了一些。這四姐夫一看這下子事情鬧大了,這媚是同性戀的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人家孩子都有了,這老婆怎麽能夠這樣就說出來。再說,媚現在也沒有和那個在台灣的女人有什麽事情啊。四姐夫忙拉住老婆道:自家人,不要吵的,讓人看著笑話。
四姐夫,你讓四姐今天把話說明白了。什麽愛男人還是女人,她不能夠紅口白牙胡說八道。四姐,你既然說了,就說清楚了。
你回去問媚去,問她愛你還是愛那個月月。
聽到月月兩個字後,林建國猛然驚醒了。他一下子明白了四姐的意思,是啊,從認識媚以來,媚三番五次地往台灣跑,都是為了看月月。就連上次父母在時,媚不是也說是看月月去。難道媚是···。林建國想到這裏,人真的呆住了。看著林建國站在那裏不說話了,四姐夫推著四姐進了廚房裏麵,然後又奔了出來,看到林建國還呆立在那裏。他忙過來拉住林建國道:兄弟,看在姐夫我的麵上,不要和你四姐一般見識。女人家心眼太小了,她的話你不要當真。看看,客人馬上就上來了,我還得去後麵準備。說完就要離開。這林建國一把拉住四姐夫道:四姐說的是真事,難道媚是。林建國臉上露出那痛苦的表情,他急切地問道。
其實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四姐今天一定是神經了,胡說起來。現在媚不是你的太太嗎?你不要多想。我得去忙了。四姐夫看到林建國的表情,他心裏也慌了起來,看來媚的家裏今天該不得安生了。他心裏在責怪自己的太太,怎麽能夠用這樣的手段去趕走林建國。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這樣可是怎麽辦呢。想到這裏他忙離開了。
林建國此時的腦海裏麵隻是不斷地告訴自己,媚原來是個女同性戀人。他不能夠停下來這個想法,他突然感到那每天讓他視為避風港的家,卻原來是個空殼子,沒有媚的愛在,隻有他林建國的一廂情願地為這個家去拚著。他拿起自己的外衣走了出去,四姐他們在裏麵一直觀察著林建國,看到他走出去後。四姐夫忙道:太太,你這樣做是不是太絕了。這樣,媚的家裏還不鬧起來,如果他們真的鬧分了,那該怎麽辦。
你放心,這林先是看上媚的身份了。你不想想,沒有媚,他能夠有今天嗎?再說,媚和那個女人的事情是以前的事情,他和媚都有了孩子了,你以為他會離開媚嗎?我知道媚根本就不愛他,不過是媽媽她們將這事情搞成了。你放心,他今天知道了也好。他該主動離開我們這裏,你想現在他整天就顧著他那個家,我如果不在外麵做,這個店還不毀在他手裏麵。四姐對四姐夫道。
那也不該這樣講,你大姐她們如果知道了,事情就大了。四姐夫回道。
怕什麽,咱們現在掙自己的錢。當初不從三姐那裏分出來,我們的日子能夠像現在這樣嗎?這林建國早應該自己退出去的,非要我這樣攆他。你也知道,沒有他的分紅,我們今年還能夠買下一個房子,為什麽讓這錢白送給他,他其實也沒有做什麽事情。四姐接著道。
哎,我自然也知道的,但真的不想看到他的家裏鬧出事情來。他如果在結婚時知道還好,現在猛的知道了,我想從男人的角度來講,可能不會馬上能夠接受。你呀。四姐夫看到四姐用眼睛瞪著他了,忙不說了。
這水遇零度結為冰,人心遇零度皆是痛。林建國現在感到的是心痛,他萬萬沒有想到媚是個同性戀者。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餐館的,看到眼前的街景,他發現這些平常看了千百遍的景物,今天在他眼裏都是陌生了。他沒有去開車子,而是漫步在街上,看到那街角上那個賣唱的黑人,他立住那裏聽他的唱。他還記得這個黑人在這裏唱有兩年多了,從一開始看到這個人時,林建國看到他的心情都是柔軟的,他一直在想這人這樣生活為了什麽。明明可以去找份工作,卻非要在這裏賣藝,來往的人們並沒有給這個人多少錢,可是看來他還是自得其樂的樣子。當時代林建國就曾想到,這人有家有業是多麽幸福的事情。而今天的林建國看到這賣唱的黑人後,卻感到從心裏往外的冷,他發現自己其實還沒有賣唱的幸福,他從錢包裏麵抽出一張二十美元放在那黑人的吉它盒裏後,轉身走開。他不知道要去哪裏,他還是轉回到餐館的停車場,將車子開了出來,他不想回家,盡管他知道此時媚不會在家裏,但那個曾經每天吸引他的家,就在今天突然變得不再溫暖,不再讓他有要回到那港灣裏麵去一絲企望。
林建國將車子開到三姐的店門口,此時已經有客人在往裏麵去了。林建國知道三姐現在應該比較忙,他也不知道怎樣開口去向三姐證實四姐的話。他心裏明白其實不需要再去證實什麽,媚的確是四姐說的那樣,一個女同性戀人。想到媚是女同性戀人時,林建國的心收緊起來。他最後將車開到了他家附近的圖書館,這是林建國一有時間就帶女兒來的地方,在這裏他和女兒一起看書,在圖書館裏麵父女兩人度過一個又一個下午。林建國知道那裏是安靜的地方,他能夠將自己的思緒整理一下。
當他進了圖書館後,他找到了一個角落後,從旁邊的書架上隨手拿了一本書,放在眼前的桌子上麵。而他的腦海裏麵開始將他和媚的相識到現在重新閃過,他沒有想到知道媚是個女同性戀人竟然讓他這樣心痛。他以前一直認為媚是愛著某個男人,這都是正常的事情,他愛媚,當然不會再意。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媚是愛女人的人,在餐館裏麵,他不是沒有見過男同性戀者,同為男人,他看到那些男人在一起易男易女,他真的不感認同。特別是那男人打扮成女人,他將這樣的男人都看成是有問題的人,隻令他感到反感。而女人之間的同性戀,在餐館裏麵,他好像沒有看到過,可能有,他沒有注意到,但讀書時,看過毛片,他看到裏麵的兩個女人在一起時的鏡頭,讓他感到是兩條蛇纏在一起,看著那樣的女人時,沒有讓他感到一點性欲,而是從心裏厭惡這女人之間的同性戀。
想到了兩條蛇的時候,林建國不得不麵對他和媚的關係,想到女兒那可愛的樣子,林建國的眼紅了。他想起當初媚死活不要孩子,生了孩子後,媚幾乎沒有喂過孩子母乳及對女兒根本不上心的事情。更想到兩人的夫妻生活,每每都是林建國要求,媚多數在應付著他。父母在美國時,媚對待父母及讓父母傷心而提前離開美國,因而失去了一次能夠拿到美國的綠卡的機會。過去這些種種事情在林建國看來不是事的事情,而今都是事情了。他終於明白無論他怎樣努力,媚的心從沒有在他和女兒身上,更沒有在這個家裏。那種正常的異性戀,他能夠接受,而這樣的同性戀,他不能夠理解,也難於接受。
當初自己愛媚是真的愛媚的居留嗎?林建國此時有些糊塗了,媚當時分明說是幫他忙,為什麽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三姐和大姐是他們這場婚姻的推手,難道她們有意將媚推給他的。林建國想到以前的種種,他心灰了起來。想著媚那時說的幫他的話,林建國才感到自己是誤解媚的意思,媚對他並沒有動心,是自己為了報答媚而陷入進去。他和媚這六年的婚姻,林建國自認為自己付出了全部感情,他雖然常常感到媚的心在漂移,但他從沒有放棄最終贏得媚的愛,更因為林建國感到媚需要他,也離不開他。
現在終於明白媚是女同性戀後,媚的一切怪癖和情緒讓林建國明白了,原來媚愛的是那個台灣的月月。想著媚那次見月月的情景,林建國也明白了當時媚的異樣舉動,他想到月月那溫婉美麗的樣子,林建國感歎到,沒有男人看到月月而不心動了。同為女人的媚和月月之間竟然是戀人,林建國一想到這裏,眼前就呈現出兩條蛇纏繞在一起的情景。他不敢想了,他明白四姐的店他不會在做了,雖然四姐用這種手段趕他離開,但讓林建國也感激四姐道破機關,他幾年來一直難解的事情,今天見了謎底。想到女兒,林建國突然無法控製自己的眼淚,已經三歲的女兒婷婷,是那樣一個讓林建國疼愛的孩子,他已經為女兒的未來做好了計劃,他要讓女兒上最好的學校,將來上名牌大學。誰知道今天的事情讓他不得不重新考慮女兒的未來,更重要的是他和媚的婚姻是否繼續下去。就林建國現在的心情來講,他不知道怎麽麵對媚。林建國在圖書館裏麵一直坐到圖書館關門,他才想起來媚和女兒的晚飯的事來。原來自從女兒上幼兒園後,林建國負責早晨的送,而媚則是下班去接女兒,母女兩人的晚飯一般是林建國在晚上走前做好。多是林建國做個湯,菜一般是從餐館裏麵帶回來。他今天從中午就出來了,一個人在圖書館裏麵傻傻地呆了半天。他想好了,他要怎樣去做了。當林建國回到家裏時,他遙開車庫的門時,他的心情更壞起來。他知道媚還沒有休息,今天是他回來最早的。他將車子停好後,進入了家裏,來到客廳裏麵,映入他的眼簾的竟然是女兒婷婷在沙發上睡著了。而孩子身上竟然沒有蓋任何東西,電視是開著的,媚根本不在旁邊。林建國的火一下子被眼前這情景點了起來,他過去輕輕把女兒抱起來,孩子真的很困了,她睜了一下子眼睛,就又睡過去了。林建國抱著女兒來到書房,看到媚正在桌子前畫什麽。林建國輕咳一下,看到媚吃驚地抬起頭望著他。林建國沒有說什麽,他抱著女兒來到孩子的房間,他聽到媚跟著上來了。林建國沒有理會媚,而是給孩子脫去衣服,然後去拿毛巾給孩子擦洗。媚在房子門口站著,她看著林建國弄著婷婷,她怕她說話把孩子吵醒。待林建國將婷婷安排好後,他們一起來到了樓下。
這時,媚才開口問道:今天,你去哪裏了。四姐說你中午就走了,我和婷婷最後到三姐哪裏吃的飯。
婷婷是不是常常這樣在沙發上睡覺?林建國問道。
你是不是和四姐之間有什麽事情了?媚看到林建國從抱著女兒出現在書房門口到下樓來,臉色一直很難看。好像在生氣,所以,媚跟著問道。
我在問你,婷婷是不是常常被你忽略在沙發上,你在忙著你的事情是吧?林建國冷冷地道。
沒有啊。我今天是趕一個圖紙,客人不滿意,我本來是要在公司加班的,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在。所以,我不得不回來帶婷婷,她剛剛還在那裏看電視呢。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她才三歲多,你就讓她自己一個人在外邊看電視。你不像一個當媽媽的人。林建國道。
就是今天,平常我都陪著她呀。你今天是怎麽了,好像火氣好大。我明天要交圖紙,你如果沒有事情,就快休息去吧。我今天要做得很晚。媚看著林建國道。她心裏也在打鼓,為什麽林建國今天回來的情緒這樣差,難不成真是和四姐鬧翻了。可是,她今天真沒有時間去問。所以,她轉身準備去書房。就聽林建國在她的背後道:媚,我們可以考慮一下把婷婷送回中國一段時間。你的工作這樣忙,我也準備去西邊一趟,你以為怎樣。
明天在說,我今天忙極了。媚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說心裏話,女兒婷婷對媚來講真的不像林建國那樣,把她當做心肝寶貝。媚管孩子,但從來不具體,從孩子出生到現在三歲多,媚和孩子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還是有限的。林建國的父母走後,林建國找來了一個中國老太太來家中照看婷婷,老太太就住在媚的家中,就是在周末的時候才回親戚家。後來,和老太太熟悉了,老太太則周末都很少回去,婷婷和媚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到了孩子該上幼兒園時,他們才辭退了那位中國老太太。這樣才讓媚晚上帶孩子,其實媚帶孩子也是有限的。孩子三天兩頭生病,這時就都是林建國在家中照顧孩子。媚對孩子的感情也是有限的,特別是當月月每次和媚談到孩子時,媚都是感到月月時時在提醒媚,她們是女人是母親。所以,對眼前跑來跑去的女兒由心裏不是喜歡。媚聽到林建國要將孩子送去中國,這根本沒有引起媚的注意,她沒有把孩子送走當做一件大事情來看。媚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媚這樣的舉動更加刺激了林建國的情緒,看著媚走開的背影,林建國心中湧起了怨,媚不配做母親,哪裏有母親聽到這個決定時,這樣無動於衷地走開。林建國立在客廳中間,腦子裏麵迅速地想著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裏麵,將婷婷送回去。同時,他要馬上聯係他的朋友,準備加入朋友的計劃,一起做生意。
與誰共舞 -- (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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