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骨灰盒--漂泊著的幽靈（十九）

琴拿著手機的手顫抖著，她想說話，可是心裏感到巨大的痛苦，讓她隻有流淚。結婚這些年來，錢書景從沒有這樣同她說過一句話，琴突然感到這幾年的夫妻是白做了，她現在對書景真的隻有恨了。這邊沒有回應，書景在電話那頭就接著說道：傻丫頭，怎麽不說話。是不是睡糊塗了？我在機場等人，這心裏著急，如果能聽你說話，我就不急了。書景知道，如果書景要求瑩和她說話，瑩都是先京劇裏麵的念白回道：相公，你聽好。然後，就是兩人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用京劇裏麵的念白說上一會話。書景其實是一天也離不開瑩，今天就他說話，瑩那邊隻是聽著，竟然沒有任何的響應。這讓書景感到緊張，他更加大聲說道：瑩，你怎麽不說話，還沒有睡醒嗎？不是總說，我不在你身邊，睡不著嗎？書景的句句問話都紮在琴的心上，她不想再聽了，她把瑩的手機一下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後，她衝出了房間。

就在她下樓時，瑩也上樓來，她剛剛和琴的電梯錯過。瑩走到門口，伸著耳朵聽了聽，房間裏麵沒有的動靜。瑩才進來，看到地上那被琴摔壞的手機，瑩明白書景一定來電話了。瑩忙抓起家裏的電話，給書景打過去。而書景此時已經接到覃局長，他們在一起說著話，就沒有注意瑩的來電。瑩沒有時間收拾東西了，她忙拿著一些換洗的衣服，她知道，這個家不能夠住了。她準備先搬到宿舍去住，書景不接電話，隻能等會再打了。瑩關好門後離開了。

話說書景沒有聽見瑩說話，他有些奇怪。但他還是以為瑩沒有睡醒，他本來是要告訴瑩，他決定讓瑩盡快搬離那裏。他今天一早到公司就和曹衛江談到昨天回家的事情，曹衛江道：昨天怎樣，等你好久，想你可能英勇就義了，都沒有敢給你去電話。

書景把昨天的事情簡單地告訴曹衛江後，他忙問道：衛江，你的房子有沒有空著，我想琴早晚會找到那裏來。可以的話，我先借你的房子讓瑩住一段時間。我馬上買新的房子。

你躲起來有什麽用，你媽她們要找一定能夠找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躲不躲的問題，是你一定要娶瑩的事情。你媽一定能夠給你鬧個沒完沒了，你太太也是當過兵的人，她身上有一股硬氣，這是我們軍人家庭的女孩子特有的。你不如就合你媽她們攤牌吧，別等他們找出來。我的房子你可以讓瑩先去住，你現在要買房子，也要看看再定。不過，書景，說實話，我還真羨慕你。瑩這樣的女人你可不能夠讓她傷心啊，她也不知道那輩子欠你的，竟然不要名分。你媽媽真是沒有福氣的人，這要是換了我媽，肯定喜歡瑩這樣的女人。曹衛江笑著說著，他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串鑰匙，遞給書景。

謝謝了，我想明天就讓她搬走，也省得真遇到了，瑩會被我母親罵不說。琴如果急了，也不知道能夠做出什麽事情呢。

這婚姻一結束，男女就都變成仇家了。如果你媽攪和進來，你的日子就會更難了。

不提我的事情了，煩心。對了，昨晚陪他們玩的怎樣。有沒有吐口這項目給我們？書景真的不想再談他自己的事情了，所以，他忙著轉話題。

算是給咱一個活話，說了，一切等覃局長來時在定。

行，有這話就行。反正，我們今天得接他去。記住得給他喂飽才行。書景笑道。

那是自然。你說，這種事情如果讓人知道，我們這不是行賄。曹衛江道。

現在哪裏不是這樣，你以為清官這樣好當。

也是，我們的老爸退的太早了。像現在這樣，你說，就咱倆的家庭背景，那拍馬屁的人就多了去了。哪裏用這樣辛苦呢。

行了，又發哪門子牢騷呢。你放心，就是我們的父親都在位。他們又不會這樣的，那都是在老毛的教育下的人。規矩著呢。

可是，那還不是有一進城就忙著換老婆的，像我父親。不過你看現在的有權人，真敢一手是錢，一手是色。我們這些想發財的人就得先供起他們，我們的生意才能夠發起來，真累。

怎麽，別總感覺不公平了。你呀，真的應該去當官去，生意場上是不能夠要想這些的。你應該想的是怎樣將他的權變成你的利，隻要你能夠得到利了，這才是你的本事。他用權玩出來的利，能踏實著過日子嗎。哥們，咱就管咱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送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下午去接覃局長時不要忘記帶著。

是不是等一天給他。曹衛江問道。

還是見麵就給，讓他感到我們的誠意。同時，也將他的嘴巴先堵住。我們拿到這個合同就比較容易。你昨天已經給袁處長透了底，覃局長一定已經知道了。我算了一下，我們隻要拿下這個單，能夠讓我們安安心心地過幾年好日子。書景得意地說道。

就說嗎，你這家夥的腦袋是真清醒，要是我就沒有那個耐心去想這麽多。曹衛江用手摸著頭道。

行了，別謙虛了。咱倆就應該是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這才能夠把四麵八方都能夠照顧到了。書景說著就往門外走著，嘴巴裏還說著：下午三點離開公司，中午，不要忘了和工商的人吃飯。你知道我的胃，全靠你了。但今天千萬不能夠喝酒，要喝晚上喝。

當書景在稍晚的時候接到瑩的電話後，書景感到震驚，他絕沒有想到琴的速度這樣快就找到那裏，還羞辱了瑩。他聽著瑩和他說著琴的話時，他才感到琴是個和他母親一樣的人。他因為要陪覃局長吃完晚飯，把覃局長送回飯店後，才能夠去看瑩。他現在心裏真的著急起來，這琴回家一定會告訴母親。並且，琴已經搞清了誰是那個躲起來的女人。那下麵的事情，書景閉著眼睛都能夠想到。他現在就希望這頓飯快快結束，他好趕到瑩的身邊去。

書景和曹衛江送覃局長到飯店後，曹衛江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怎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你看出來了？

出了什麽事情？難道是

琴找到了那裏，我忘了她有那房間的鑰匙。她還和瑩見了麵。

她對瑩做什麽過分的事情了嗎？瑩說，她讓瑩滾出去，並砸了家裏不少東西。

這可能是本能罷，小馬不是也幹過這事，不奇怪。不過，這琴真不愧是偵查兵的女兒，這麽快就把你們給掏了出來。看來你媽要出馬了，不行，去日本和香港我去好了。你把你的家事先處理一下。

不用，這筆買賣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你還是容易急躁，還是我陪著他們去好些。公司還要有人管著，我要去醫院看瑩去，讓李師傅送你回去，我坐出租車好了。

行，你今天就可以住到我那裏去。明天一早，你趕緊找人把她的東西搬走。要我幫忙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