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骨灰盒--漂泊著的幽靈（十五）

當他走進曹衛江的辦公室時，曹衛江剛好講電話，書景就坐在曹衛江的對麵等著他講完電話。待曹衛江掛了電話後，曹衛江對書景道：我剛和袁處長通了電話，我們投標的那個項目有點問題了，現在還有兩家和我們競爭。

他的話外音是不是我們原來的價要往上加才行。書景道。

我知道，可是，再這樣加上去。我們的利潤就少了。

你別忘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他要是把這個項目給了我們，我們就能夠把那多給他們的好處賺回來。而且，要多的多。你不要在這上麵小氣起來。

你看，有你一句話就能夠打開我的心結。得，我明白了。待會我給他回個電話，我就按他的要求，給他交個底。

覃局長明天下午飛過來，我是說咱倆一定親自接他，袁處長也會去的。接完他，我們就直接去王府飯店。日元換到來沒有，我們先得準備好了。

拿到了，已經放在保險櫃裏麵了。還有上次的手表，你放心吧。對了，剛剛你太太打電話給我，我剛好在線上。她說一會再打過來，她不是中午和你一起出去了嗎？你知道，她找我幹什麽？

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呢？

得，我猜你是不是穿幫了？曹衛江笑著說道。

你小子就是人精，我還沒有說什麽呢，你就猜出來了。

什麽人精。誰讓咱也是過來人，我還不比你門清。你說吧，讓我怎麽和她講。

現在不光是她了，我們家那兩老的也知道了。這不，我爸來電話讓我今天就回去一趟。晚上的飯局，我還真不能夠參加了。你也知道我們的底線，就按我們昨天開會商量的辦。叫小趙和你一起去好了，我得回去和我爸媽解釋去。要是琴來電話問你什麽，你一概說不清楚。

看你緊張的，大不了就讓你父母傷心一回。你看你自己過的日子，琴你不喜歡，為了怕你媽傷心。娶了。結果怎樣，你心裏一直不幸福。現在的瑩就和你做著地下夫妻，本來就不是長事。我早說了，早晚得穿幫。怎麽，你讓琴看到了瑩？

沒有。琴今天來這裏，看到咱那小秘書帶的玉，她喜歡，我就帶她去我們常去的那家店。也是我大意了，這家店我是常帶瑩去的，那店裏的人都知道瑩是我太太。所以，她們當著琴的麵，問我太太怎麽沒有來。你想，這琴能不感覺出來。

有你這樣傻的嗎？帶她去那裏也不能去你常去的店呀。要不你太太打電話給我。你說，你回去打算怎麽辦？

攤牌吧。我和琴離婚，告訴我爸媽，我要和瑩結婚。書景道。

你平靜下來，在生意上，你真是有那冷靜的頭腦。怎麽在感情上，你怎麽這樣衝動。你還沒有搞明白你爸媽的態度，上來就說要和琴離婚。你是不是讓他們二老早點去八寶山，不會用那迂回戰術。虧你還當過兵，這事急不得。別出人命，我不是嚇你，我可聽過這種事情。曹衛江忙道。

可是，誰有你命好。你的事情這樣快就解決了。

我和你不一樣，我老爸你是知道的，那是老革命進城，一切都是新的。我老爸進城找了我媽，我媽是女學生，有文化而且家庭也是不錯的人家。這不和我媽結婚後沒兩年，我老爸的原配帶著孩子找來了。我媽這才知道我老爸還有妻子，那時，我媽還鬧到部隊首長那裏，結果是原配帶孩子回去了。我媽還和我爸過下去了，我老爸後來就成了小腳老太太，一切都由我媽說了算。我的事情，我媽說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老爸當年進城，不要了鄉下的原配。而我這個兒子如今發財了，自然要換老婆了。加上，我過去那位，你也知道。實在不懂事，不知道把我媽哄著點。這婆媳本來就和的少，她不知道敬重我媽。你說，我媽都不替她說話。我這婚姻離起來還不容易。可是，你呢？我感到難，不是一般的難。你太太是你媽挑的，她對你媽又好，還有你兒子。不是我說不好聽的話，按我看你媽媽的性格，老太太肯定會和你沒完沒了。琴看著也是有主意的人，她也不會這樣快和你離婚。書景，不是我給你潑冷水，你的事情要做兩手準備。

什麽兩手準備？不離了？

不是，你還知道國共的三年內戰嗎，最短時間也得三年；再有就是那抗戰八年了。你有這樣的心理準備，這婚怎樣都能夠離掉。

瞧你說的，那樣我還不憋屈死了。書景聽曹衛江這樣說，感覺太可怕了。

你不要笑。我原來當兵時候的一個哥們也是要離，這都三年了，還沒有離掉呢。我告訴他按那八年算吧。

書景看著曹衛江道：那你說，我今天回去說什麽。不說出來，我怎麽能夠離婚。

你先不要認了。反正你太太也不知道瑩，先過了你媽他們這關。以後，再說以後的事情。

這不是熬人嗎。我和琴已經過夠了，瑩是我要娶的人，我不能夠總讓她做我的地下夫人。

什麽地上地下的，你心裏有誰，誰就是你太太。我是一直沒有看好你能夠有勇氣挑明，其實，這也是你一個機會。就看你怎樣把握了。可不能像當初和琴那樣，一猶豫，和人家的關係就被訂了下來。

書景最知道這個過心的朋友，當年和琴的事情，如果他找曹衛江說一說，可能就不是今天這樣的結局了。他那時就聽了同事的話，才下了決心和琴發展下去。那時，曹衛江還在部隊，聯係起來自然不方便。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怎樣麵對老爸老媽了。書景看著曹衛江道：現在隻能進不能退了，我見機行事了。公司這裏的事情，你就多點操心了。我晚上給你電話。

那瑩那邊，你說了沒有？

我已經告訴她了。我得走了，晚了路上堵起來，我就休想在六點鍾到家了。書景說完，站起來要走出去。

你要是能夠早從你媽家撤出來，就過來找我們。你知道，我們吃完飯，還要去唱歌呢。

行，我爭取吧。書景說著離開了曹衛江的辦公室。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了東西就出來取車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