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骨灰盒--漂泊著的幽靈（四）

“媽，是您說讓我出去送她，那我能夠說什麽。反正，我對她沒有感覺。”

“什麽叫沒有感覺，你不和她相處久點，怎樣能夠有感覺，這感情又不是看一眼就有了，是需要時間的。”書景的母親說道。書景的母親就是在部隊做軍屬的工作的，她最多的事情是幫人家解決家庭糾紛。所以，她對感情的看法自然和書景不一樣，這書景自上大學後，就讀了許多的書。特別是他失戀後，就是讀書來解脫心裏的寂寞。他和師範女孩真是一見鍾情，讀了許多書後，書景對愛情的定義更是一定要有感覺才行，像托爾斯太筆下的安娜的愛情，讓他向往。如果這世間能夠再出現一個讓他動心的女孩，他這次是不會在聽父母的話了。琴沒有給書景帶來這樣的感覺。書景幽幽說道：“媽，讓我自己找吧。”

“誰沒有讓你自己找，我又沒有說現在就讓你娶琴入門。你不去了解人家，怎麽知道人家好不好。我看你是書讀的太多，腦袋壞掉了。我跟你說，琴是媽看上的兒媳婦，你能夠說出她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就行。”

“媽，您這是逼我。我···”

“書景，你又在和你媽媽吵什麽？”這時，書景的父親進來了，他看到妻子和兒子兩人在爭著什麽。

“老錢，你回來的正好。你說說，今天琴姑娘來家裏，你兒子還沒有看上人家，說什麽沒有感覺。”

“爸，找女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情，媽使勁地將我和琴放在一起。就是照媽的意思，我們成了。又不是我媽和她過日子，是我。”

“你小子現在是翅膀硬了，你媽媽是為你好。琴姑娘我也看過了，是個不錯的人，你還要求什麽樣的。”書景的父親說。

“這樣，書景你先和她再談談，如果兩人感到不成，媽也不難為你。好嗎。”書景的母親突然鬆口。原來，書景的母親突然看到兒子的眼裏有一股怒火，她猛然想到當年讓書景和師範女孩分手時，書景的眼裏就有這樣的神情。而且，書景有好久沒有回家。她害怕書景這次也來這套，琴馬上就要回部隊了，雖然就在石家莊，但部隊是有休假規定的，琴是不能夠隨便回家的。書景的母親想的是讓他們再見上幾次，或許有了感情也說不一定。所以，她先軟了下來。

書景看著父母，他知道他是沒有辦法說服他們的，就不再說了。書景的母親看到書景不再爭辯了，她心裏高興起來，她自己悄悄地計劃起來。

書景自然沒有把琴的事情往心裏放，反正母親已經說了，怎樣還應該和人家再見見。他也不希望讓母親不高興。所以，他和琴就有了第二次約會。那天兩人跑到頤和園，當他們一起漫步在頤和園的長廊裏時，他們一邊欣賞著那廊上的繪畫，一邊聊著天。書景的目的明確，就是一個過場，給他母親看的。而琴可是不是這樣想的，今天她特意脫去軍裝換了便裝，使她盡顯女人的玲瓏身材。書景在頤和園門前等她時都沒有認出琴來，他一直在找那穿軍裝的人。當琴走到他身邊時，書景才認出來。雖然是給書景一個驚喜，但書景反而覺得還是琴穿軍裝好看。不知道是書景和自己過不去，還是命運和琴開著玩笑，書景還是沒有那一見鍾情的感覺。他看琴如鄰家的妹妹，沒有一點非分之想。其實真是兩人的緣分不夠，可是有書景的母親和琴的母親兩人的參與，讓書景和琴兩人不得不繼續下去。

書景和琴兩人閑談著，琴有些口渴，她說道：“書景，你等我一下，我去買瓶汽水。對了，你要不要。”書景笑道：“還是我去吧，你在這裏等著我。”琴就在長廊下坐著等書景，看著書景拿著三瓶汽水走回來。琴問道：“你怎麽買三瓶？”書景笑道：“怕你一瓶不夠，多買一瓶給你。來快喝吧。”

琴心裏好激動，她自以為這是書景的愛。否則，他那能這樣細心呢。這樣一想，琴心裏已經認定書景就是她的男朋友了。兩人後來又聊了一會。書景道：“琴，我今天還要回機關。就不同你回院裏了。”琴聽書景的母親說過，他們今天下午去公園後，書景會同琴一起回來，書景的母親還告訴琴，讓他們一起回來吃飯。現在聽書景這樣說，她心裏一顫，她感到書景和她出來是為了他的母親。但她還是問了一句道：“你媽媽說你今天會回家的。”書景見琴這樣問，他忙說道：“你知道，我的工作在城裏，通勤不方便。我今天如果回去，早上要很早起來擠公交車。部裏明天早上有會，是不能夠遲到的。”琴看著書景沒有說話。

當琴回來後，她給書景的母親打了電話，告訴她，書景已經回城裏了。今天不回來。書景的母親自然明白書景的意思。她連忙同琴道歉道：都怪阿姨沒有說好，你放心。阿姨會告訴你什麽時候他回來。當琴收了線後，琴的母親問女兒道：琴，你覺得他喜歡你嗎？

媽，我也不知道。一會感到他喜歡我，一會這個感覺又沒有了。您知道，我說我口渴，他去買汽水給我，一下子買兩瓶給我，說怕我不夠喝的。您說，如果他不是喜歡我，他幹什麽這麽做。琴說道。其實，琴是自己給自己更多的理由來證明書景是喜歡她的。琴的母親是過來人，她當年和琴的父親是革命式的結婚，幾乎沒有戀愛，她也不太知道真正戀愛是什麽樣子。但她能夠感覺出來書景並沒有喜歡琴，這一切都是書景的母親在張羅著。她自然是同書景母親是一代人，而且，兩人的觀點基本相同，她也同樣擔心琴找個不合他們家條件的男朋友。看到書景後，她打心眼裏也認為，書景和琴是般配的。她自然希望能夠成了，她對琴的終身大事也就放心了。聽著女兒這樣講，她自然開心，她以她自己那可憐的戀愛經驗告訴女兒道：這樣看來，書景是喜歡你的，否則他不會這樣用心。琴聽母親這樣一說，對書景沒有陪她回來的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許多。她都想好了，一旦這次她回部隊，就向上匯報她和書景的事情，這樣部隊好去書景的單位調查，這是部隊的規定。如果有人和軍人結婚，部隊是要對那個人的家庭，個人和工作都進行一番調查。琴隻和書景見了兩麵，她已經在心裏認定了書景。而書景的母親也認定了琴是她的未來的兒媳婦，這個主意真的是書景的母親教給琴的。

第一次見過書景後，琴一直沒有得到書景母親的回話。其實，書景的母親在忙著說服書景和書景敲定時間去公園，當書景終於同意和琴再見一次時，書景的母親打電話告訴琴時間時，她隨便說道：琴姑娘，你如果覺得我家書景不錯，你可以告訴部隊領導，讓他們幫你調查書景的工作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