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骨灰盒--漂泊著的幽靈（二）

書景早上起來後，看到妻子琴已經帶著兒子走了，桌子上留著昨天晚上剩下來的饅頭和粥，妻子琴已經將它們熱過了。錢書景沒有什麽胃口吃早飯，他這段時間又犯了胃病，他這幾天總是跑到公司附近的醫院去打點滴。因為，書景這病是老毛病了，琴對自己丈夫的胃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們已經是七八年的夫妻，早已經沒有那種親親熱熱，膩膩歪歪的舉動了。他們的夫妻生活就如同到點吃飯一樣的正常進行，應該說在兩人之間愛情已經沒有了，親情是兩人關係的維係點。這或許就是所有現代家庭生活的一種形式，激情過去一切都歸於平淡。書景咬了一口饅頭就又放下了，他準備先去醫院一趟，然後再去上班。

書景和琴都是在軍人家庭裏長大的，他們的父親是一個部隊的同事，但是書景的父親要比琴的父親級別高。因為，書景的父親是個老革命，參加革命比琴的父親早許多。自然年齡也同琴的父親差十歲，書景的媽媽和書景的父親結婚時，他的父親年紀已經不小了。而琴的母親和書景的母親早年同在一個學校讀書。所以，她們很早就認識。當時，琴的父親在書景父親眼裏還是個兵娃子。但是，經過中國的政治運動後，當鄧小平重新出來主持工作後，他大膽地提出離休政策後，軍隊裏麵下來了一大批老革命，書景的父親則隻有一、兩年的時間還能夠是軍人了，這也是他父親心裏的痛。但琴的父親剛好是好年齡，所以，不要看當年書景父親是首長，可是到書景父親退下來後，琴的父親的級別反而比書景的父親還高。

書景是高中畢業後，為了躲過到農村插隊，他去當了兵。也是他命好，隻當了兩年的兵，就恢複的高考，書景也就考上了大學。在大學的時候，書景認識了一個師範大學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是出自一個普通家庭，書景的母親是不喜歡地方的人家做親家的。她認為地方上的人是市景小民，有許多和軍隊家庭不合協的地方。在她強烈反對下，書景和那個師範大學的女孩子分手了。書景是個非常孝順的孩子，雖然聽了母親的話，但他心裏一直沒有放下那個女孩子。而書景在大學裏的女同學的確沒有一個讓書景喜歡上的，他常常跑到師範大學去看那個女孩子。其實，女孩子心裏也放不下書景，但書景家裏反對，被她的父母知道後，他們告訴女兒：“如果還沒有進門就被婆家不喜歡，那真過了門，你的日子也不會幸福的。不如早早分手的好，我們家也不想高攀人家。”這樣一來，這個女孩子就有了主心骨，她聽從父母的話，對書景來看她，她都是躲避著書景。畢竟這女孩子是美麗聰穎的人，她的周圍一點都不缺追求者，她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男朋友。直到這時，書景才死心，他知道他和這個女孩子是不可能的，書景不可能拗著媽媽。更何況書景的爸爸也發話了，說他現在還是個大學生，談戀愛還早些，男人應該先立業後成家。這樣，書景的心才收了，他就專心學習了。大學畢業後，他被分到國家部委工作，工作安穩後，書景的母親開始張羅書景的女朋友事情。她托老朋友找一個家庭背景和她家相同的，沒有想到有這樣一天，她剛好遇到她的老朋友琴的母親。原來，琴的父親現在被調到書景父親的部隊來了，他們全家也都搬到同書景家一個軍區大院來了。

書景媽媽剛好看到琴和她的母親在一起，原來琴還在部隊當兵，現在正在家裏休假。書景的母親看到琴後就特別喜歡，她問琴是否會轉業還是留在部隊。琴的母親道：“我是不想她留在部隊的，她現在在軍校讀書，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她爸說了，讓她在部隊在幹幾年就轉業到地方，我們身邊有需要有人照顧。”

“是啊，當年書景去當兵也是為了躲開上山下鄉，這不現在大學都畢業了。琴和我家書景的年紀應該差不多吧？”書景的母親想到眼前這個琴如果作自己的兒媳婦一定不錯的，她隻記得她和琴的母親懷孕是前後腳的事情。後來書景的母親隨丈夫去外地後，兩家就沒有聯係了。

“琴是老二，我生了老大才半年多，就懷上了琴。她怎樣也比你家書景小兩、三歲呢。”琴的母親說的。

“那就是說姑娘今年才二十二歲，這孩子一看就讓人喜歡，現在有沒有男朋友？”書景母親心中一喜，她連忙問到。

“還沒有，部隊裏嚴。她自己心氣也高，她要找一個有學曆的。對了，你有沒有合適的人給我這個女兒介紹一個。”琴的母親認真地說道。

“不埋你說，我還真喜歡這個姑娘，你說模樣也好，學問也有。就不知道我家書景配得上配不上你家姑娘，反正看到琴，我打心眼裏喜歡。”書景母親說道。

琴這時走在她們的後麵，她們兩人的對話，琴是聽的真真的。她現在在軍校學習，隻是個大專文憑。她自從上軍校後，心氣就更高了，在軍校裏有人喜歡她，但她不喜歡人家。可能是從小在軍人家庭長大的緣故，她打心裏不想在找當兵的，依她的性格早就要複員了，但父親一定要她上過軍校後再複員。說軍校畢業後，就是到地方後，她的級別就比普通轉業的軍人高，也好分配。當她聽到書景的母親說她的兒子是大學畢業的，而且她們兩家的背景也相似，她心裏自然有些動了。

琴渴望著離開軍隊過地方的生活，這可能和她的家教有關。琴的父親是個軍人，在家裏對孩子們的管教也是沿用部隊的作風。在琴的家裏，她的父親是說一不二的，而母親則是什麽都順從父親，琴不喜歡這個家庭氛圍。所以，她早早就出去當了通訊兵。她上軍校也是被父親安排的，她現在就想找一個屬於她自己的空間。當然，如果能夠找到一個她理想中的丈夫，她這一生就會和丈夫好好過日子，做個賢妻良母。這就是琴的夢想，現在她知道書景的母親想將書景介紹給她，她看到書景的母親，感到書景的母親比自己的媽媽要隨和，她要喜歡書景的母親，琴到真希望眼前這個女人是自己未來的婆婆才好。她聽到書景的母親這樣說後，更是低下頭跟在兩個母親後來走著，她一心想聽媽媽怎樣回答。就聽母親說道：“那當然好，不過我得和我家那位商量。”書景母親忙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要問也隻需問你女兒，難道你家的還要管女兒的婚事不成。我是和琴一見如故，她真成了我的兒媳婦，你說，我能夠虧待她嗎？”說著，書景的母親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琴道：“琴姑娘，阿姨想將兒子介紹給你，你看好不好。”

此時的琴滿臉通紅，她望向自己的母親。就見琴的母親轉過來道：“琴，你要是願意呢，就讓阿姨給你們安排見麵的時間。”

“媽，您說吧。” 琴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有關係，琴姑娘。阿姨在這個周末讓我家書景和你認識，你如果喜歡，就交往。如果不喜歡，也沒有關係。我和你媽媽早年在一個學校讀書的，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書景的母親忙道。

“謝謝阿姨，我真不知道，聽您的好了。”琴道。

“還是閨女痛快，行了，一切由我來安排。”書景的母親高興極了。就這樣書景和琴的命運讓書景的母親給緊緊地聯係起來，與其說是書景找老婆，道不如說是書景的母親給自己找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