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誰共舞 -- （二十）

大姐帶著媚一路回到家裏，媚是哭了一路。以她的力氣反抗大姐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她不能這樣做，她心裏還有中國的傳統觀念，大姐畢竟如她母親，她不能夠在大姐麵前不敬。所以，她無論心裏怎樣難過，還是同大姐回來了。她自然是心裏不能夠放下月月，對大姐的狠話，媚不能不有所顧慮。她們回到家後，大姐夫看著太太氣呼呼地拉著媚進來。然後，就聽太太數落著媚，他沒有聽明白。所以，忙跑進來勸太太。媚坐在一旁一直哭著，大姐簡單地說了她看到的情景。大姐夫張著嘴巴一直沒有說話，他看著媚說道：妹子，你怎麽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然後，對太太說道：妹子一直以為自己是男人，你不要生氣，好好說說她好了。說著使了個眼色給太太，大姐明白丈夫怕她說的太過頭的話，怕媚的性子急，在出點什麽事情來。大姐這時有先生在旁邊，說話聲音也緩和了一些。她說道：我是不會讓你去再和月月在一起，你也知道大姐我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你敢再和月月在一起，我會去月月那裏去鬧。你不是愛她嗎，你就為她想想。你從今天起每天給我回來住，我會每天去接你回來的。再有，你要有準備，馬上為你辦去美國，到媽媽那裏去。

 

大姐，我不要去美國。媚哭著說道。

 

媽已經催過幾次了，都因為我舍不得你，才沒有讓你走。看來，我做錯了。大姐哭著說。

 

大姐，你讓我留下來。我愛月月，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月月也愛我，大姐，你讓我們在一起吧。

 

你還這樣說，這種事情算什麽？你們以後怎樣嫁人。你不覺得丟人，我這個做姐姐的還沒有臉見人呢。兩條路由你選，一個我去找月月的公司去說；一個是你去美國。你自己定。大姐這次真的狠下了心，她已經想好讓媚出去。至於月月，她能夠看出來一切都是由媚引起來的。因為，剛才從媚嘴巴裏喊出愛月月就幾次，月月從沒有說過一次。而且讓大姐感到月月並沒有像媚那樣激動，否則，當她們離開時，那房間裏並沒有人拉住月月。如果月月真是像媚愛她一樣愛著媚，那她聽到媚在那裏喊她，月月怎樣都應該跑出來和媚道別的。從這點上來看，大姐心裏能夠知道是誰愛誰了。她想好了，隻要月月離開媚，媚就會死了心。她盤算著明天再去找月月攤牌，讓月月先同媚斷了聯係，隻有這樣才能夠真正分開她們。

 

媚不在說話了，她心裏惦記著月月，真怕大姐明天去月月的公司鬧去。她自然也怕大姐去她的學校鬧.所以，她不在出聲了。大姐看到媚安靜下來了，她換了一種口氣同媚說道：小妹，我們是女人，你自己想一想，你們怎麽能夠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月月是因為失戀，可能精神上受了刺激。可是，你是個正常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多麽惡心。大姐想是借著機會讓媚明白這樣做是錯的事情，沒有想到，媚回了她一句話讓大姐感到事情的嚴重了。

 

媚隻是輕輕地回了一句：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

 

大姐看著媚好久，她不能不想起媚以前的種種行為，她不能在責怪媚了。做為媚的大姐，她是一路看著媚長大，當媚將自己當成男孩子來打扮和行為時，她隻當是媚年紀小的舉動。沒有任何勸告，還記得媚感興趣男人的身體時，她先生曾提醒過她，她竟沒有在意。媚有今天的行為，也是和過去一家人對媚的教導有關。大姐感到媚的心理有了問題，她不敢在逼媚了。她讓媚去洗一洗休息，她明天早上會送媚去上班。看著媚離開後，她也回到她的臥室。看到先生一直在等她，見她進來後，他示意大姐快把門關好，然後，他悄聲地問他的太太：怎麽樣，她不會想不開。

 

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的，你知道，她怎樣還要看月月的。我現在心裏還是好緊張，你說，她們怎麽能夠幹出這樣的事情。媚的腦子是壞掉了。

 

你不可以太逼她，對男人的同性戀，我到是見過的。他們之間感情真的和異性沒有不同，隻不過是同性罷了。因為，他們雖然是同性，但總有一個人是男人的角色。我想妹子一定是男人。

 

是啊，她剛才說道自己是個男人，她小的時候，家裏沒有男人，是曾把她當男孩子來養著和打扮。可是，我們當時的意思也是認為她有男孩子的虎頭虎鬧的可愛樣子，加上那次她打我爸爸。誰能夠知道她在心理上有這樣的變化，你說，現在我該怎麽辦？我讓她斷了同月月的來往，看她的樣子，她真的愛月月好深。而且，她那樣子就象個癡情男人。我已經告訴她，讓她去美國，她隻要在這裏，我們怎樣都沒有辦法分開她們兩人。

 

你看那月月怎樣，也和妹子一樣這麽癡情嗎？

 

一樣又能怎樣，你難道還要成全她們不成？

 

不是這樣的，如果兩人都一樣癡情，你硬分是分不開的。鬧不好還會有什麽事情出來，那樣的話，還不如順了她們。他看到大姐聽他這樣講，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忙接著說道：但是，我說的是，如果，月月並沒有那麽愛媚，我們可以對月月曉知以理，動之與情。隻有月月主動離開媚，媚沒有的同性的對象，她的心就要收一收了。

 

聽了丈夫的話，大姐歎了口氣道：我看那月月到不像媚這樣激動，我想我能夠同她去講講的。如果她和媚是一樣的，我們該怎麽辦。大姐就把當時月月的表現告訴了丈夫。

 

我想她一定是一時的糊塗，或許她當時需要一種心靈的慰藉，她應該不會是真心願意去這樣做的。我可是以我的感覺說的，還要看你明天同她聊的如何。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你先休息，我過去看看她睡了沒有。一會我要給媽打一個電話，看看需要什麽手續，我要讓她盡早離開台灣。

 

你可不能告訴媽這件事情，媽現在的生意剛剛走上正軌，這心情也剛剛放輕鬆，你告訴她這事，她又要操心了。你就讓你媽心靜些好了.再說，我們還不知道月月那邊怎樣，如果她同意和媚分開，那就再好不過的。媚自己也就會麵對自己的行為了，你說呢？

 

大姐過去抱了抱她的丈夫說道：還是你考慮的比我遠，我不會說的。你先睡吧。說完，她親了一下丈夫的額頭，走出了他們的臥室。

 

大姐來到媚的房間，媚已經躺在床上了，她沒有開燈。媚看見大姐進來後，她忙閉上眼睛。大姐走到媚的床前，在黑暗裏看著媚。她看著媚睡覺的樣子，腦子裏出現的是幾個小時前，媚和月月兩個女人赤裸著摟在一起的畫麵，她有些厭惡起這個躺在床上的妹妹。看著媚，她在想現在媚還是當年從母親手裏接過來的小妹妹嗎？二十多年的姐妹情。其實，她真如媚的母親。看到媚今天做出這樣丟人的事情來，她感到無地自容。她想著表麵是女人的媚，心裏上則是男人的心，她有些感到害怕了。她知道媚在裝睡，她沒有叫媚起來，而是走了出來。來到書房後，大姐哭了。她明白媚是真愛戀著月月，但這是不正常的愛，她能夠想到媚的心會被傷害到。可是，她不能在裝做不知道了，她現在一心想救媚。她拿起電話，電話通後，母親被叫來聽電話。

 

你怎麽這樣晚還來電話？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母親在電話裏急切地問著。因為，大姐從沒有這麽晚打過電話到美國。

 

媽，我沒有事情。我就是今天白天睡了午覺，現在睡不著。給您打個電話。

 

那樣就好。中午不能睡的太久。

 

媽，媚想過去。您告訴我怎樣給她辦手續？

 

她真的要過來？那我今天就把這邊需要的文件準備好，明天讓你三妹寄過去。她怎麽想出來了？是不是交了男朋友？母親在那邊問著。

 

大姐差點衝口說出來媚的事情，但她還是忍住了。她說道：她可能看到有朋友去美國了.所以，心思也動了。

 

好好，早就讓她出來了。她要上學也行，你告訴她，媽媽好開心聽她要來美國。母親一直就感到對不起這個小女兒，孩子們都是她的心頭肉，那個孩子她都疼。現在，隻有這個小女兒一直和她不親，做為母親，她知道過去和這個孩子交流的太少。她一直希望能夠給媚更多的關愛，好讓她禰補一些對這個小女兒的母愛。可是，媚怎樣都不怎麽和她親近。聽到媚這次自己要來美國，做母親的自然高興。她當然不知道在台灣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放下大姐的電話就給三姐交代了為媚辦來美國的手續的事宜。而這一切，媚是一點都不知道，當大姐說讓她去美國時，她已經想好了，她是決不去美國的，她要和月月相守一生。

 

與誰共舞 --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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