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誰共舞 -- （三）

媚的爸爸在兩年後花光了他的錢後，又跑回來要錢。奶奶和媽媽都對他說家裏沒有錢了，媚的爸爸在家裏翻箱倒櫃地找值錢的東西，他讓奶奶和媽媽把身上的首飾都退下來，媽媽說，她的首飾是她的母親給她的，她現在在台灣，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死活，這個是她的紀念。但媚的爸爸上去就打媽媽，奶奶在旁邊拉著媚的爸爸，也被他推倒在地上。姐姐們都跑過來幫助媽媽，媚的爸爸像個瘋子一樣，連著姐姐們一起打，嘴巴裏還罵著她們。這時，就聽到她們的背後一聲喊：你放開她們。說完，就見一根木棒衝著媚的爸爸的腦袋打了下來。媚的爸爸當時大叫一聲，倒在地下。就見他的頭上流起血來，大家這時都緊張起來，她們看到竟然是媚拿著木棒站在她們的麵前，這時的媚不到八歲。而當媚的爸爸清醒過來時，他看到是這個小女兒動的手，他有些迷惑了。這個眼前的女兒出手夠狠，他看到媚還瞪著眼睛看著他，如果他敢再打她的媽媽和姐姐們，他相信他今天可能會死在她是手上。所以，他對媚的媽媽說，這是你給我養的好東西，我今天不和你們算帳了。然後，他對媚說，我今天記著你，你敢把老子的頭打出血來，有種。這時奶奶拿來藥，畢竟是她的兒子，媚的爸爸拿著藥出去了。媽媽這時一把把媚抱在了懷裏，她知道今天沒有媚，她的首飾就會沒有了，那時的她就連個想念自己父母的念物都沒有了。

經曆過這麽一次後，媚的爸爸回來都怕這個小女兒，她爸爸其實就是一個無賴，隻能欺負媚的媽媽，遇到媚，他心裏還是會顫的，所以，連媚看向他的目光，他都不敢接。而全家的女人們突然好像有了主心骨了，她們都認為，媚真是投錯了胎，真不應該是女孩子。媚的媽媽和姐姐們後來也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她們不反對媚的舉動學男孩子，而且是多方麵地鼓勵著她，這樣也使媚更加向男孩子方麵靠攏了，她從此真的像一個假小子了。

當她不到十歲的時候，媽媽跟隨著她做工的美國人家去了美國，大姐姐也將出嫁了，她找的是一個做生意人，這個大姐夫要比大姐姐大近十歲，就在離她們家不遠的地方開著一家小賣鋪。原來是媚常常跑到那裏買東西吃，大姐姐常去還錢給人家，這樣他們兩人就熟識起來。這個姐夫的一條腿是假的，是當年來台灣時，他們坐的車子翻了，他的腳被車子壓了一下。由於當時沒有及時看醫生，最後隻有截去半條腿。因為這一點，他也一直沒有找到對象。當媚的姐姐出現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他的心非常好，他是從媚的嘴巴裏知道媚家裏的情況的。所以，每當大姐送錢過來時，他們都能夠聊上幾句。大姐那時也是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她喜歡上這個男人，一有時間，她還會常常跑來幫忙他搬一些東西。這樣一來二去的，這個男人的心開始活動了，他有一天向大姐表白了，大姐說要去問家裏。當大姐和奶奶和媽媽提到這個事情時，媽媽沒有說什麽，她太明白沒有愛的婚姻是什麽樣子的，她隻擔心他的腿，但女兒都不嫌棄，做媽媽的不能多說什麽，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個自食其力的人，想來人也是不錯的。奶奶是隻要大姐結婚後還能夠在自己身邊，就不反對了。這樣，在媽媽去美國的時候，大姐就結婚了。

當媚的爸爸知道大姐找了一個腿腳有毛病的人時，他不樂意了。他跑到大姐夫的店裏來鬧事，他沒有想到大姐夫因為人緣特別的好，他無理取鬧的時候，來了一幫年輕的人幫著大姐夫。媚的爸爸才發現他不能在這裏撒潑，他轉而向大姐夫要錢，說這個女兒是他一手養大的，怎麽能夠白白給了這個缺一條腿的男人。這樣，他從大姐夫那裏拿了不少錢，大姐夫告訴媚的父親，從他給媚的父親這筆錢後，他們之間就斷了關係。如果以後媚的父親還敢來鬧事的話，他會讓媚的父親躺著出去。這樣，當媚的父親從大姐夫那裏拿到錢後，也就再也沒有找過他們的麻煩。因為，他真的不敢。

大姐結婚後，媚還是常常跑到大姐家去住幾天，媚和大姐夫的感情也非常好。媚那時還是個什麽都不懂孩子，有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看到大姐夫在解手，這猛然喚起她那童年的記憶。自爺爺死後，這家裏隻有女人，她已然不記得男人和女人的區別。所以，現在她特別想知道，看到大姐夫的後背的樣子，她衝了進來。當時，大姐夫已經在寄褲子了，看到她跑到麵前，著實嚇了一跳。他問媚：妹妹，你這是做什麽？媚看著大姐夫的褲襠那裏說道：我想知道，為什麽男人和女人不一樣。我是不是男人？聽著媚的回答，大姐夫有些愕然了，這個小姨子才十一歲，怎麽會問這樣的問題。他真不知道如何解釋給媚聽。這時，大姐過來叫他們吃飯，看著丈夫呆呆地看著媚，她以為媚又做了什麽錯事。忙過來拉著媚說道：你站在這裏做什麽，快過去吃飯。媚看到姐姐後，轉身出了洗手間。這時，大姐夫才緩過氣來，他忙拉著大姐悄悄地告訴妻子剛才的那一幕，大姐聽後笑了，她告訴丈夫：沒有什麽了，這個妹妹從小就當男孩子養的，所以，她自己總是認為自己就是個男孩子，再說家中一直沒有男人，她小小的年紀還不能夠知道什麽是真的不同。

大姐夫聽了也笑了，他說：我現在越來越覺得妹妹像個男孩子，怕真是投錯了胎。他們夫妻兩人說笑著，並沒有認真想一想。而他們不知道，媚從這個晚上就沒有睡好覺，她發現有許多的事情她還不知道，她想她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情。所以，從這以後，她特別留意大姐夫，由於她總是偷偷地觀察著大姐夫，讓大姐夫感到媚的偷看了。這樣，大姐夫不得不再次同媚的姐姐談起媚的事情。他說道：我現在每天都感到不自在，這個妹妹是不是有問題，如果她一定要知道男人的身體，你不如買本書給她看看。大姐看著自己的丈夫笑著說道：那裏有給她看這個的，她才十一歲，馬上學校會有生理課了，她就會知道的。結果，還是大姐夫跑出去買了一本醫學的書，裏麵有人體圖畫的，他有意放在上。媚看見後，將它偷偷走了去看了，她這才知道男人與女人在身體上的不同。她雖然從小就留一個男孩子的頭型，和男孩子玩到一塊。直到看到這本書後，她哭了。她明白什麽是她沒有的了，但她畢竟還是孩子，過了一段時間就過去了。當她十二歲那年來第一次月經時，她開始真正恨起女人的身體了。她告訴大姐說：我不喜歡做女人，我要做男人。大姐沒有再意媚的話，她告訴媚：每個女人都要來月經的，不想做女人，那來生要記住帶著小機機。而媚則說道：我要象男人一樣活著，雖然是女人。大姐隻是笑這個傻妹妹，她不知道在媚的心靈深處已經埋在了做男人的種子。

這樣，媚慢慢長大了，她是看到她的姐姐們一個個地找男朋友的，當這些未來的姐夫們在一起的時候，媚是要湊在他們的堆裏。因為是他們的女朋友的小妹妹，這些未來的姐夫都是要討好媚的。所以，有事沒事都帶著媚。媚就開始把自己變得更象男孩子，從走路的樣子，說話的腔調，還有一點是會抽煙了。當大姐她們知道時，媚已經有了兩年多的煙齡了。在學校裏，女孩子不會和她玩的，她是找男孩子去玩的。本來男孩子們是不同她一起玩的，但她的三姐和四姐的男朋友的弟弟都和她一個學校，自家親戚就沒有辦法不理。所以，他們一般也帶著媚玩，媚在學校也是出了名的假小子，女孩子們都怕媚。

與誰共舞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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