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運工 -- 美國華人情感錄 （十三）

第二天上午，楊洋起的好晚，回來這一個星期，他幾乎沒有好好休息了，尤其是和小李子他們聚會後，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都在這短短的兩天之中發生了改變。當和洪秘書約好了見麵時間後，他不知道他整個人突然特別放鬆了。他休息的非常好，起來後，媽媽已經做好了早飯給他。然後告訴他，小黑皮又來電話了。叫他醒後，給她打一個電話回去。

 

“她要幹什麽，我告訴她了，等我日子訂了就告訴她。”楊洋對媽媽講。

 

“她說兩個孩子想你，她昨天打了一晚上的電話，有人接，但不說話就掛了。”

 

“是我，我煩她。”楊洋說。

 

“那怎樣還是你孩子的媽，你要知道這點。不要鬧脾氣的，你怎樣還是要回去的。再說你也要對那兩個孩子負責。你的事情，我們也管不了，她在電話裏說說還哭了。”媽媽說。

 

“哭什麽，她有病。她是怕我跑了，媽，你說，這人要是真要跑了，誰能留的住。”楊洋這話是為自己以後的事情先在媽媽麵前墊個底。

 

“兒子，媽媽心髒不好，你有什麽決定，要想清楚了。我是不能再為你們操那麽多的心了。但你有什麽決定我都不會反對的。”媽媽說著走開了。

 

楊洋本來想同媽媽說說他的想法，但聽媽媽這樣一說，他也打住了。是呀，又何必給他們添煩惱呢。他想了想，過去抓起了電話，他打了回去。那邊傳來了小黑皮的聲音。

 

“是楊洋嗎？你可來電話了。”小黑皮說。

 

“孩子們呢？”楊洋懶得和她多說什麽，他讓她叫孩子們。一會，孩子們過來，先是女兒然後是兒子。孩子們都是十多歲了，這個年齡的孩子已經開始和家長疏遠起來了，尤其是老大，過來說了句，爸爸，你好。就走開了。而小兒子也沒有同楊洋講什麽，就又把電話給了媽媽。

 

這時的小黑皮趕緊抓著電話問楊洋: “楊洋，你訂了回來的日子了嗎？你知道，這個星期你沒有在，我一直沒有休息好。”

 

“那就去看看醫生，開點安眠藥好了。我的日子還沒有定，我媽是好多了。但我沒必要同我爸爸去一趟上海，去看一看我姑媽，她過七十大壽。”

 

“那你什麽時候能夠回來，我是想你才休息不好的。”小黑皮說。

 

不聽這話楊洋還能再說幾句，聽了這話。楊洋差點沒有把早飯吐出來，小黑皮對他好是真，但像這樣酸牙跟的話，他們之間真的是沒有講過。那天，小黑皮說時楊洋就聽著難受，這今天又提了。楊洋就對小黑皮說了: “你酸不酸呀，你要是隻有二十多歲，說了，別人也愛聽。這麽大歲數了，倒人胃口。我什麽時候回來，星期一再定。你沒有事我就掛了。”

 

小黑皮感到楊洋這次回去後，和她說話就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她總是感覺什麽地方不對。她聽到楊洋說掛電話，就忙說: “楊洋，那你媽剛好些，你們都走了，誰來陪你媽媽。”

 

“不是有我姐姐嗎，本來是我爸媽一起回去的，現在我媽身體不好，就不能去了。但我爸爸想他妹妹，他怎樣也要去的，這不我去陪我爸了。”楊洋說。

 

“那剛才媽怎麽沒有和我提起這件事情？”小黑皮說。

 

“我們有什麽事情都得向你匯報嗎？我也告訴你，我還想在國內放鬆放鬆。你不要來吵我，在國內我自己要做什麽我清楚。”楊洋已經快壓不住火了。

 

“那···”小黑皮還在講著什麽

 

楊洋把電話給掛了，他現在又煩惱起來。這個女人真的很難纏的，從有孩子到結婚，一直到現在，楊洋都是隨著她的意思生活著。他心裏雖然有小秘密，但他這幾年來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但在美國，亞裔想出人頭地不是那麽容易，在工作中，骨幹是外族人，而主管都是白人。楊洋的業務強，但他是中國人，但凡他是個半白人，他至少能夠進入公司的領導層，而今天的他也不會是這樣默默無聞了。加上小黑皮為了牢牢地抓住他，背著他切斷了一切他和老朋友的聯係。也讓他沒有了新的信息。現在，他同小李子的計劃如果能夠成功，他楊洋就要擺脫小黑皮的控製了。但這十幾年的夫妻生活，他楊洋在生活上的確對小黑皮有了依賴，他不知道他應該怎樣做才是對的。而洪秘書對他是個更大的誘惑，他也沒有把握能否得到洪秘書的愛，但他是真心渴望得到這份愛，他想好了，如果洪秘書也愛他，他就有勇氣和小黑皮離婚。他當然也怕那種雞飛蛋打的結局，他想到洪秘書，這心又敞亮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和洪秘書有進一步的發展才行。

 

而洪秘書之所以主動起來，源是小李子同她講的話。小李子和楊洋談過話後，他明白楊洋是真的動心愛上洪秘書了，所以，他想他不如在他們之間說一說，萬一洪秘書也是喜歡楊洋，那楊洋至少也可以開開葷。另一方麵，楊洋也可以了解一下洪秘書的生活檔次，讓楊洋自己知難而退。這樣小李子在給洪秘書交代工作時，就和洪秘書聊起了楊洋和小黑皮的事情，聽了楊洋的故事，洪秘書有些同情楊洋了。但她那時可真沒有對楊洋動心，她有自己的秘密。她在上大學二年級時，認識了一個大款，這是個高幹子弟，比她大快二十歲。大款當時已經結婚有孩子了，但看上她後，對她疼愛有加，她的生活從和大款同居開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本來生在一個普通的知識分子家庭，生活不富裕但也還是快樂的。而和了大款，她出入有車，花錢似流水，吃喝都是高檔飯店。這日子過的是既富裕但又快樂。而且，大款愛聽音樂，把她培養成既會物質享受有會精神上的享受。她那時真的沒有煩惱，每天都是快樂，都是想辦法能夠讓大款愛她多些，而她則是盡自己所有的愛地愛著大款。所以，上學那幾年，沒有學什麽東西，都是混下來的，多的東西是大款帶她見的世麵。她如今有如此的高雅的性情和高貴的氣質都要感謝大款了。大學快畢業時，大款終於和他太太離了婚，但當她以為她按理會成為大款的太太時，大款就從來不提娶她的事情。她是真心實意地愛著大款，像這樣的生活，也就是這個大款能夠給她，她太知足了，她從沒有想過大款會不要她。她比大款小這樣多，她沒有明白花心的男人是無法將自己的感情停留在一個女人身上，何況大款是那麽有錢，就這錢就能夠讓那些妙齡女郎有如那飛蛾撲火似的犧牲精神撲向大款，你說那大款能不接嗎？

 

就在她二十五歲的生日這天，大款和她攤牌了。他希望她有新的生活，這樣年輕就整天無所事是。過幾年真的老了，就沒有人能夠要她了。這是一語雙關。而洪秘書還告訴他，她不怕自己老，她要一輩子和大款在一起。

 

“你是不嫌我老，但我怕我會嫌你老呢。”說著，大款遞給她一個存折。說: “這筆錢你拿著，還有我把方雨小區的房子改在你的名下，從今後，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了。我的事業是第一，女人對我來說，隻是調節劑。我不可能把我拴在你一個人身上，我也不會和誰再結婚的。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來找我。但你我的關係就到這裏了.”說完，大款起身走了。

 

洪秘書知道她是什麽也不能說的，這幾年她真是把別人一輩子都享不到的福氣都享受到了。她知道，大款的已經心離開她了。她隻有把淚往肚子裏咽了，第二天，她就搬離這個家。第三天，她因為忘了一些東西，她回來取時，開門時，發現門鎖換了。正待她拔出鑰匙的時候，門開了，大款開了門，問她找誰。她正要回答時，大款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女人，洪秘書一看就明白了。那個女人當然比她洪秘書年輕了，她忙說走錯了門。大款已經把門關上了，在門關上的一刹那間，洪秘書看到大款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來，洪秘書是流著眼淚走出來的。她到現在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大款手裏的一個玩物，玩膩了就不要了。她當時就發誓，她一定能夠找到比這大款還好的男人。有時候，這人給自己的目標定高了，反而束縛了自己。

搬運工 -- 美國華人情感錄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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