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運工 -- 美國華人情感錄 （十一）

楊洋看著小李子，心裏在想，這家夥外表變化不大，可是他內心世界變化太大了。他不能預料自己的未來，但他由衷地羨慕和佩服他這位朋友，瞧人家活的，多明白。坐了小李子的兩款車子，他徹底知道什麽叫享受，而他在美國，每天也勤勤懇懇地為公司賣著命，按說，他的薪水也不錯了，但他是從沒有想過要買這牌子的車開。因為，這種車和他的工薪階層的身份不相宜，這種車比普通的車要貴上兩，三倍不說，保險和維修都不便宜。他買這輛車子那得是家裏的一兩年的存款。他那裏能夠舍得，但小李子現在能夠把這種車當成一件衣服似的換著開。他們當年在美國時的情況都差不多，而今，他楊洋沒有什麽變化，小李子已經開始享受生活了。你說，楊洋這心裏怎麽能不有所觸動，有所想法。

 

他們到了車展現場的停車場，小李子下了車，告訴楊洋，在門口等他，他去接一個人，馬上就來。不一會，就看見小李子從那邊過來，現在是兩個人了，楊洋眯眼一看，小李子已經掛著一個漂亮小姐向這邊走過來了，那個頭都比小李子高，但能夠看出來，這小姐是真年輕，到了眼前了。楊洋隻能用年輕漂亮來形容她了。

 

小李子對身邊的美女說: “這是我的老朋友，你叫他楊先生好了。”然後，對楊洋說: “這是錢雨婷，我的另一個秘書。”說著他還衝楊洋擠了擠眼睛。

 

“錢小姐好. ”然後對小李子說: “你的秘書真是一個賽一個年輕漂亮。”楊洋說。

 

“她今天要來看車展，我也是陪她看看車。”然後悄悄地對楊洋說: “你去看看，這裏的車模大都是在校的大學生，清純又漂亮。”小李子說。

 

楊洋也看到那站在或靠在展車前的年輕女孩子們，都是化著裝，都還滿漂亮的，但那氣質和他心裏念著的洪秘書就差遠了。他是沒有一個看上眼的，就聽那雨婷嬌滴滴同小李子說著什麽款的車她喜歡，而小李子一麵應著一麵朝楊洋擠眼睛。楊洋心說，這女嬌娃真敢開口要東西，看著小李子那樣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沒有搞明白。但他感到小李子也真夠累的。

 

後來，可能過來了小李子的朋友，他就支走了雨婷，他把楊洋介紹給他的朋友，他朋友說: “我還以為你換了男秘書。”

 

“他那樣大本事的人，我能請的起。這是我的老朋友，從美國回來的，我就是帶他來這裏轉轉。”小李子說。

 

“怎樣，你看上那款了。我可以給你一個好價格。”朋友說。

 

“我是沒有想買，是雨婷剛看上一部跑車。你說，她那樣子能開嗎？”小李子問。

 

“年輕人都喜歡這樣的，你得跟得上才好。再說誰要你找這樣年輕的。”朋友說。

 

“反正一會她來找你，你就幫我辦了，她那輛車你收了。具體多少錢，你告訴洪秘書好了。”小李子說。

 

楊洋在旁邊看著，這小李子還真行，美人兩句話就換了一輛新車。想著小李子的太太一定是每天以淚洗麵了。正想著聽到小李子叫楊洋，他們要走了。楊洋看著小李子同雨婷說了些什麽，就見她給小李子一個大擁抱，因為，她的高跟鞋的緣故，她這樣一抱小李子，楊洋從後麵就根本看不到小李子的人。看著小李子從那美女的懷抱鑽裏出來的樣子，楊洋感歎著，這錢看來還真是萬能的。

 

小李子看看表，才四點半: “行了，我們現在去茶館聊天去，晚上，小賈他們過來，我們再一起去酒吧喝酒去。”

 

楊洋現在隻有跟著小李子走了，他問小李子: “雨婷不去嗎？”

 

“我們在一起就她沒有說話的份了，她找她的朋友玩去了。你放心，有人陪你喝的。”說著衝著楊洋壞笑。

 

“明白，明白。”楊洋也笑了起來。

 

他們來到附近的一家茶館，坐定後，小李子問楊洋: “怎麽樣，那車模是不是比我那洪秘書漂亮。”

 

“漂亮是漂亮，但我可能是先入為主了，怎樣都覺得沒有人能夠比得上洪秘書的。”

 

“我說你真是呆子，這交女朋友怎能和你攻研究課題一樣，那課題是沒有變化，變化是你怎樣去解開，可是這女人則和這課題真是兩碼事，你不變化，人家還變呢。你真是死腦筋。”小李子說。

 

“你知道，我和小黑皮就沒有正經談過戀愛，見到洪秘書我發現那才是我喜歡的女人，我就是為了她和小黑皮離婚都行。”楊洋說。

 

“你停一停，打住。”小李子著急地說: “楊洋，咱哥倆是無話不說的，我之所以沒有攔著你，是想讓你先想明白了。洪秘書是不錯，但她跟你不一定合適。你自己先不要鑽進去，我隻是聽我太太講，她曾經被一個大款包養過，她的生活水準不是一般的高。所以，她現在也沒有找到一個能夠接得住她的人，我這樣都不入她的眼。”

 

‘那她這樣有錢還出來做什麽秘書？”楊洋忙接著問。

 

“我想無非有兩點，第一，一個人太寂寞，這樣年輕，做不了什麽正常八小時的工作，拿錢又少，在我這裏做秘書，也能人盡其材，加上是我太太介紹來的。二來，在我的公司裏多少可能再撞上一個大款。但這三年多，她一直沒有動靜。”

 

“那就是在等我呢。’楊洋笑著說。

 

‘行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太太是有些地方挺氣人的，可是要說句良心話，她對你是真心的。你想一想，興許你媽對你都沒有那樣周到。你要知道，在我們這生意人裏麵，要想找真情真的難。先不說別的，錢，就是一個坎。你的財富在這裏擺著，你說那些美女是衝你的錢來的，還是衝你這個人來的。都沒有辦法知道。我這生意裏的朋友是結了離，離了又結。每次都要分人一半，有的還不止一半，你說累不累。’

 

‘那你太太···’

 

“你是知道我們是戀愛許多年才結婚的，感情基礎好，但為了我有小密的事情也是打鬧了好久。我對她明說了，這個家我是不想拆，我還想和你一起走完這後半輩子。我現在已經是生意人了，在我內心深處是重利而輕別離的。我不會因為我們有這麽多年的感情就順你的意，因為我不可能回到原點了。生意上的女人都是逢場作戲，是工作需要。她就是不信。我還真帶她參加一些活動，她去了幾次，也看明白了，哪裏有人帶太太的，那就不要談什麽生意了。她也看到每人身邊帶的都不是自己的太太，她後來就不去了。這不洪秘書是她找的，她希望我不能每天身邊都帶著小密。”小李子說。

 

‘那你太太現在同意了。’楊洋好奇地問道。

 

‘怎能同意，現在就是大家心裏明白，表麵上裝糊塗罷了。你說，她這個年紀還找誰去。我也告訴她了，像雨婷這樣的女孩子，也就是互相利用罷了。她為了我的錢，我為了她的年輕漂亮。你也知道，有時談生意時，人家看上她了，為了生意我得舍得讓出去。這樣講了她現在也安心多了。現在如果我不回家，她就當我出差了。所以你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不要到頭來是雞也飛了，蛋也打了。什麽也沒有撈著。怎樣還有兩個孩子呢。你心動沒有關係，但要明白什麽是應該要的，什麽是過眼煙雲。這洪秘書就是過眼煙雲，想想就行了。”

 

楊洋聽了小李子的肺腑之言，心裏一陣陣酸處。是啊，如果他真的離婚，那兩個孩子是沒有錯的。但他對小黑皮就沒有愛過，現在隻能把他們之間的關係說成是一種親情了。他現在根本就不希望提到她，但現實生活又不能忽略她的存在。小李子太太是那麽明白的人，還和她先生鬧呢，那小黑皮你就想都能想出來她會鬧成什麽樣來。想到這裏楊洋感到他的後背有點不舒服了，他不敢想了。

 

小李子又說道: “現在重要的事情是你個人的發展問題，你如果就隻想呆著你那個公司，總把你的研究成果都白白奉獻給公司。你就是做到退休，也還是這樣子。你知道，像愛滋病的研究，延緩衰老這些領域，你都能夠挑起一個攤來，你又何必受那白人老板的氣。你搞出來的成果都屬於公司，你就幹瞧著人家富起來。”

 

“可是，有些研究項目是屬於國家秘密的。怎麽能夠隨便搞出來。”楊洋問。

 

“你呀，就知道埋頭搞研究，我聽一個朋友說，就對艾滋病的研究就有多了去的人在搞，而這是個絕症。但隻要新藥對這病有一星半點的好處，就能夠投產。還有延緩衰老的方麵，這地球上一半是女人，女人愛美。隻要能夠有讓她們永保年輕的保健品，你說能夠沒有市場嗎。你不要給別人做了一輩子嫁衣，最後你自己則被剩在家裏了。好好想想。在中國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一定幫你。”小李子誠懇地說。

 

“那我回去了解了解情況，如果我的課題能夠找到合作人，我就試一把。”楊洋說。其實，他們的談話都說到這裏了，楊洋心裏卻還是惦念著洪秘書呢。他特別想知道是周末的音樂會的事情，小李子說的事情，他現在隻用了一半的心思在聽。

 

小李子又說了: “這樣，你這次回去，整理出你的簡曆出來，把你的工作經驗寫的詳細些，然後發給我，我找朋友幫你聯係一下。我想就你現在的經驗，回來做一個研究項目的主管是一點沒有問題的。你知道，如果能成，你的好日子就開始了。”

 

“你是說讓我回來，搞個合資什麽的。”楊洋說。

 

“說了半天，你的心思在哪裏呢。那你說，你在美國我能夠幫你什麽。我想幫呢，胳膊還沒有長那麽長呢。把你的心思先給我收回來，就想著洪秘書。我告訴你，你如果不動動，別洪秘書了，現在那個美人也不會願意嫁一個隻過普通百姓日子的人。你沒有看新聞，什麽什麽大款征婚，多少年輕的女子爭著報名。那不是衝著感情過去的，是錢。你現在是有才，但還差一個貝子，有了這個才行。”

 

楊洋隻有點頭聽的份了，他不敢再想洪秘書了。他開始和小李子認真地討論起來，稍晚些，賈林和林鵬也來了，他們一起去了酒吧，大家聊著吃著喝著，開心極了。第二天早上，楊洋才回家。他爸爸告訴他，姐姐已經去醫院給媽媽辦出醫院的手續，他如果回來早就過去，不然就在家裏等著好了。楊洋說: “那我現在就過去好了。”楊洋去了醫院，在去的路上，他用小李子給他的手機給洪秘書去了個電話。

搬運工 -- 美國華人情感錄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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