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草甸夢幻坡，湖光山色很瑞士

阿爾卑斯山脈分布在6個歐洲國家：法國、瑞士、意大利、德國、奧地利和斯洛文尼亞。自從疫情之前去了趟意大利的多羅米蒂，就對歐洲阿爾卑斯山心心念念。疫情後製定了雄心勃勃的行攝計劃，去年秋季開始實施，到目前為止已經去了前5個，首站法國的勃朗峰，第二站就是瑞士啦。瑞士遊記分兩集，上集是“對雪峰上癮，從狂野的馬特洪峰到秀美的少女峰”，這是續集。

住在文根很方便，昨天去登頂少女峰，今天主要觀光目的是去雪朗峰（Schithorn）。從文根去需要換幾次纜車，途中經過米倫（Mürren）小鎮和中繼站比耶格（Birg），再繼續乘纜車到雪朗峰頂。到了米倫要走路穿過整個小鎮才能到纜車站，這裏風光頗好，看僧侶峰最好艾格峰其次，而少女峰被前麵那座有尖齒的矮山遮擋了一些，上到一定高度就能避開了。米倫的纜車站正在修繕，成了個大工地，不過還是給行人留好了行走的階梯和道路。乘纜車到了中繼站比耶德，車站外麵有個大看台，大看台的高低座台階鋪有地毯，玻璃圍欄上對著雪峰標注了3座山的名稱。三座著名的雪峰從這裏的角度看比較尖挺，比文根那邊景色更上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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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雲海縈繞，雲霧在3座名山雪峰下麵翻騰。

到了雪朗峰頂部Piz Gloria，那裏有個旋轉餐廳，就是007邦德電影“Her Majesty’s Secret Service”劇情發生地和取景地，經營方以此作噱頭吸引遊客。山頂到處是跟邦德有關的物件，觀景台上邦德的人形紙牌，各種邦德的人物畫像，連廁所都不例外，男廁標注為“Bonds”，女廁標注為“Bondgirls”。露台上還有一把巨大的手槍形狀的管子，從裏麵可以看山，這是為遊客拍合影照用的道具。院子中央豎著瑞士的國旗。不少遊人也拉著旗子合影。我們到達頂部時，雲霧覆蓋了大部分山峰，外麵風大，很冷。又飄來一大片雲，漸漸的把整個山峰都籠罩起來，眼前所見的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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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太大，我們沒呆多久就下去了，在等纜車時到旁邊小小的放映廳裏就坐，大屏幕上不斷播放”007”邦德諜匪片，在雪朗峰上取景的那部。你看這瑞士也沒有忌諱這一說哈，翻來覆去播放的正是雪朗峰旋轉餐廳被匪徒炸得支離破碎的勁爆段。

從纜車下來，米倫小鎮天氣倒是非常不錯，遊客都想找個角度拍雪峰。有一處半人高的樹墩，遊人排著長隊等著拍照，他們要麽坐在樹墩上，要麽站在樹墩上，能和後麵的雪峰拍到一起。米倫拍雪峰的角度比文根好，怪不得Rick Steve鼎力推薦遊覽少女峰景區時要住米倫。穿過米倫鎮子，一路雪峰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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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米倫小鎮以“鮮花小徑”聞名遐邇，這條小徑在鎮子後麵的坡上，從中繼站比耶格花2-3個小時徒步下來正合適。現在秋季，野外沒有野花了，沒走“鮮花小徑”也沒什麽遺憾。我們乘齒軌列車回去的途中，在Winteregg站下來逛了一圈，好小的村子，主街上隻有一家餐館和一家紀念品商店。

訂好了下一站格林德瓦（Grindalwald ）的住處，是一家位於艾格峰山腳下的民宿。為什麽去格林德瓦而不去因特拉肯住呢？因為景色 - 維特霍恩峰、斯瑞克峰和艾格峰在格林德瓦鎮子上方依次排開，錯落有致，在鎮子周圍就能觀賞到有特質的景色，是絕佳的夕照攝點。加之格林德瓦的纜車線路四通八達，可以乘纜車上至少3處景點：1. 菲斯特（First），步行至高山湖巴克普湖（Balchalpsee）。這個湖有這3座山峰的倒影，其中斯瑞克峰後脊梁的尖峰尤其上相；2. 也可以乘另一路纜車到施尼格-普拉特（Schynige Platte），這裏可俯瞰因特拉肯兩湖的景色；3. 還有一路纜車上文根頭頂的門利興高地（Männlichen），這個山脊有360度全方位的視角。

我們到達格林瓦德，火車車站外就能看到雪峰和綠油油的牧場，車站被盆栽鮮花裝點得生氣盎然，太陽高懸，氣溫高但還舒適，似乎一切都如願。格林瓦德的民宿是個獨棟木屋，我們的房間在樓下獨門進去，門外大露台被草坪環繞，抬頭見山艾格峰，美中不足的是視野被坡下的另一棟大木屋所阻擋。另外民宿內的陳設稍有些陳舊，毛巾被套等用品也不是專業打理那麽幹淨到位，總之家常味更重。通往主街的路上見鎮子的教堂，它頭頂就是犄角狀的維特霍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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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夕照的機位在菲斯特的纜車線路附近，有台階上去，上去後是個山腰平地，3座山峰一字排開，前麵有草坡和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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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山腰平地還有公交站和好幾家酒店，草坪邊有一圈觀景的座椅。盼著日落時日照金山，但是事與願違，烏雲籠罩了艾格峰，久久不肯散去，雲霧漫漫，斯瑞克峰後脊梁的尖峰在薄霧後麵被夕陽染成金色，但馬上被雲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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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在院子裏看有沒有星空，可惜雲層太厚。看預報今後一周內隻有兩天是晴天，然後一連好幾天都是陰雨天，基於前麵的經驗，但凡上山住都能出片，而住穀底則不然，我們就滿世界找山上的旅館，最理想的是能住到菲斯特或者施尼格-普拉特山上去，但是找了半天都不能確定那裏有合適的住處。山上的旅店山屋居多，大通鋪居多，我不敢住大通鋪，睡不好覺，剩下的選擇就很少了，門利興高地有家山野酒店，倒是很容易就訂到了。後天轉戰到盧塞恩大區上山住，首選是皮拉圖斯山，但是山頂的兩個大酒店後天都沒房，隻好試試對麵的瑞吉山，訂到了一家山村旅店。這家旅店倒成了我們的福音，這是後話。接下來的兩天訂了盧塞恩的公寓房，再後麵一天雖然預報下雨，見皮拉圖斯山頂的一家大酒店有房空出來，就訂了，想賭一把。

清晨的艾格峰很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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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房後拉著行李到纜車站去門利興，纜車騰起升空後那段景色令人難忘，朝陽灑在大片起伏的草坡上，綠色草坡點綴著小木屋和泛黃的樹叢，遊人給這裏起名“夢幻山坡”是有道理的。纜車車程是我們在瑞士乘坐過的最長的一程，中間還有個中繼站，有人上下。纜車出站後躍入眼簾的是隻巨大的木牛，牛鼻子裏就是滑梯，旁邊還有個蹦蹦床，纜車站外麵的場子裏有很多兒童遊樂設施。我們到山野酒店住宿，房間在頂層閣樓，窗子望出去正對艾格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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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裏視野極其開闊，360度無遮無攔。南邊山坡像個金字塔，橫亙在僧侶峰和少女峰之間，北邊山巔是門利興“皇冠”觀景台，有個酷似皇冠形狀的木圍欄，人人都想在此與對麵一字排開的雪峰合影。陽光燦爛，許多人在徒步，還有人騎山地車爬坡下衝。西邊懸崖邊有個觀景台，能看到山穀中的文根小鎮和對麵的米倫小鎮。

踩點完畢回到房間休息，坐在窗前觀察外麵天氣情況。還沒有到夕陽時間，一大片雲開始在少女峰聚集，然後就不動了，再過一會，北方又飛來大片烏雲，把西南方的山峰覆蓋，我有點慌了，趕快拿相機出去搶拍幾張啊。已經晚了，雖然太陽還高懸上空，山峰幾乎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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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不解，為什麽一到傍晚就是烏雲密布啊？最近3天都這樣，前天在文根，最後時分少女峰才露了半邊臉，昨天在格林德瓦，光線最佳時山峰幾乎全被雲淹沒，今天更甚，還不到日落時分就這副模樣，背啊。

半夜醒了，窗外一看，繁星滿天，明早大晴天無疑。清晨外出拍攝，朝陽的紅光並不能直接照射在雪峰上，隻能照亮一點點側麵，倒是西邊天空出現的維納斯紅挺打眼。用長焦把一眾雪峰都一一拍下，從少女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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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下角的村莊就是米倫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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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拍到了雪朗峰的Piz Gloria和比耶格，圖中間那座山峰就是雪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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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終於從鋸齒般的山峰中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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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得早早就出發，要換乘5次才能到瑞吉山，而且換乘中繼時間大多隻有幾分鍾，最多十幾分鍾，稍有延誤就可能趕不上最後一程齒軌登山火車了。從門利興直奔瑞吉山完全是基於對瑞士公共交通的絕對信賴，這十幾天來除了經曆過策馬特火車的一次延誤外，所有的換車都很順利。最先從門利興乘纜車下到格林德瓦火車總站，乘火車去因特拉肯，再換乘去盧塞恩的火車。從盧塞恩乘輪船去維茨瑙（Vitznau），再乘齒軌登山列車上山到卡爾特巴德(Rigi Kaltbad)。整個過程聽上去似乎很懸，每次轉接的時間隻有幾分鍾，但是瑞士交通那叫一個準時和可靠呀！我們分秒不差地完成了5次轉接。

我夜晚醒得早，在車上一直在睡覺，直到上了盧塞恩湖的輪船。輪船室內的座位大部分都是餐廳，其它供旅客坐的座位大部分在艙外，要麽在前甲板要麽在後甲板，側麵也有，我們在輪船中部就坐，結果船一啟動就坐不住了，跟大多數旅客一樣，都跑到側麵甲板去看景。盧塞恩湖形狀極其不規則，形成大大小小的灣，遠處有雪峰，近一點有青黛色層層疊疊的山巒，湖岸是淺丘坡地牧場田園，滿眼蔥翠，湖水靜謐清澈，輪船一過，碧波蕩漾，太美了！這哪像趕路，簡直就是遊湖觀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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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船在到達維茨瑙之前還要停靠幾站，其實在維茨瑙前一站韋吉斯（Weggis），就有上到卡爾特巴德的纜車，但是我們選擇到維茨瑙乘齒軌登山列車，是因為火車站比纜車站離我們的旅館近，拉著行李走山路，能少走幾步都好。齒軌登山車爬行上山時，體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特經曆：坐在車上往窗外看，所有的參照物-電線杆、房子、樹木甚至湖麵都是斜的。沿途風光旖旎，每到一個豁口，一車人就呼啦啦站起來伸長脖子往外看，後來我幹脆站在門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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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山很有點曆史，從19世紀開始就吸引了無數的觀光客，高級賓館甚至在鐵路開通之前就建成，迎來了許多王公貴族、文人墨客，如： 維多利亞女王、韋伯、門德爾鬆、 雨果等。馬克吐溫著作《浪跡海外》1880年在這裏創作。列夫·托爾斯泰，曾經在這裏寫過《盧塞恩遊記》。

我們在卡爾特巴德下車，在山腰，距離湖更近。下車後跨過齒軌開始爬坡，路上有路標，拐彎處赫然出現旅館的指示牌，指著一條近路，要上階梯，拖著行李還是老老實實走大路繞了一大圈。旅館的位置極好，高高在上正對著湖。到了樓跟前找不到門，繞到後院，牆上畫著奶牛，進門的台階很窄，院子裏有些機械，用防水布蒙著，哪裏像家旅館呢。

旅館老板瘦高個，典型的自來熟，很會聊天，知道我們來自紐約就說他隻去過美國的加州和拉斯維加斯，沒到過紐約，說他受不了拉斯維加斯那種瘋狂的城市，還開玩笑說紐約也很瘋狂，不是他的菜。我說我們也煩紐約，這就是為什麽要來瑞士看看純淨風景。聽說我們來此的主要目的就是拍風光，他說他也喜歡拍照，也用尼康相機。然後就開始和我討論拍日落和日出的機位，給我們透露了他的獨家秘笈。

我們一看時間還早就決定去他說的地方去踩點，瑞吉山真是個祥瑞吉利之地，遠處是雪峰，近處是七巧板似的盧塞恩湖，對麵是俊美的皮拉圖斯山。他透露給我們拍日出和晨照的攝點，要通過一個私家牛場，七拐八拐到湖邊，那景致絕佳，比眾人皆知的觀景點強太多。

今晚在大眾觀景台拍，最初還有幾個遊人，日落前除了我們之外就隻剩下另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了。他根本不看景，一直在觀景台後麵的一個木棚子旁忙碌：劈柴，將柴火堆在棚子裏，然後坐在門口發呆。夕陽如血，美景如畫。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那人燃起篝火，像是要在那裏過夜，一直沒弄明白他是什麽人，在這裏過夜為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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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來奔向晨照拍攝點，晨曦泛紅，湖中的山梁漂浮著白雲，湖麵上薄薄的一層霧，仙境一般。朝陽開始將對麵的皮拉圖斯山山頭染紅，南麵的雪峰也被塗上一層金色，湖光瀲灩。這個清晨看到的美景是我們獨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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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日出，心滿意足回到旅館，到餐廳去吃早餐。想評評這家獨特的山野酒店，論硬件他家不是強項，僅比山屋稍好，他家的過人之處在於：每個房間都是湖景房，推開窗戶就是湖光山色，我們的房間如此，餐廳也不列外，坐在餐桌前就能看到窗外遠處被朝陽照亮的皮拉圖斯山。老板迎上來問今早拍攝怎麽樣啊？說天還未亮時看見我們出了旅館的門，覺得我們在玩真的。接下來的早餐也是意外的驚喜：每個餐桌的早餐都現做，雞蛋炒奶酪非常美味，可頌牛角包熱乎乎的剛出爐。老板深諳待客之道，都是家常的食材，用點心思就深得人心。退房準備離開的時候，老板得知我們去盧塞恩，又給我推介一拍攝點：古琦城堡酒店（Château Gütsch）的露台，可俯瞰盧塞恩老城。

夜裏下雨，滴滴答答，好日子到頭了，今後一連好幾天都是陰雨天氣，取消了上皮拉圖斯山的行程。

（全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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