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盲縣官胡縣令
(2010-04-01 10:3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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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盲縣官胡縣令
——碧海藍天二OO九年六月二十二日
在江南一帶有個官廟縣,原任這個縣的縣令叫胡連政,由於他清政廉潔,為民做主,,政績突出晉升為知府大人了。在新縣令沒來上任之前,暫由喬師爺代辦公務。喬師爺是個知識淵博,才華出眾,申張正義之人。無巧不成書,不到半年上任的縣令也姓胡,名叫胡連催。胡縣令長得身材魁梧,虎頭虎腦,咋一看使人有些畏怕,但待人說話還是可親和藹的。胡縣令到任後,因是個一字不識的“睜眼瞎”,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審問案件。因此,案件越來越多,積壓了一大堆。胡連催一字不識,竟做了個縣令,說來還有一段故事呢。
原來,胡連催是原任官廟縣縣令胡連政的弟弟,兄弟倆小的時候一塊讀書,胡連政廢寢忘食,勤奮好學,不恥下問,夜以繼日的苦讀詩書。但胡連催卻好吃做,打架鬥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用心學習。後來受不了雙親和先生的嚴格管教就私奔離家闖江湖了,一直杳無音信。而胡連政學業有成,步步高升。胡連催闖江湖多年也沒混出個人樣兒來。就在他哥哥胡連政升任了知府大人的節骨眼上,胡連催回到了老家,得知雙親已亡,聽鄰居說胡連政已當了知府大人,就投奔而去。胡連政猶如做夢,萬沒料到失散多年的弟弟今日在此重逢。胡連政詢問了弟弟在外一些情況後說:“你當初若和我一樣努力讀書學習,誠實做人,怎能落得這般光景。”弟弟回說:“我早已改邪歸正,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這些年我掙了些銀兩,聘了先生,學習了很多詩書,懂得了很多的道理,也算是個文人呀,就是沒有人給搭橋,才落得這等地步。”以往說話吞吞吐吐的弟弟,此時說的頭頭是道,胡連政相信了。正巧官廟縣有個縣令的空缺,就花了些銀兩,推薦弟弟胡連催當上了官廟縣的縣令。
由於胡連政在官廟縣時和喬師爺及時審案,胡連催在官廟縣開始的一段日子,沒有來縣衙敲鼓告狀的。可後來案子多了起來,積壓的案子交給喬師爺爺代審。喬師爺感到莫名其妙,那有不問案的縣令。開始以為是縣令在考下屬,審好了說不定能繼續晉升。所以就把案子一件一件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該打的打,該罰的罰。百姓們不知其中的因由,都很敬佩胡縣令,稱胡縣令是“胡晴天”。
後來有一告狀打官司的案子,胡縣令又交給喬師爺審問。喬師爺想:“審案操心受累算不了啥,可若判對了,是縣令的功勞,判錯了縣令一推,不就坑了自己嗎?再說如果碰上皇親國戚或是他們的親朋好友的案子,那就麻煩了,還是小心點為好。”其實喬師爺已發覺胡縣令沒有文才,不是能審案而不審,而是根本就不懂審案,不會審案。況且每日花天酒地,吃喝玩樂,從不問案和理書學習。衙役們也對胡縣令如此所為有些反感,胡縣令在縣衙的威望一落千丈。這樣就把這期案子推了下去。
在胡縣令上任的第五個月,發生了一起縱火殺人案。胡縣令深知案情重大,速命手下的衙役調查案情。案情真相大白,喬師爺就將證據材料、訴狀及被告:金卡未、卻卞丟和辛斧三名罪犯都呈報胡縣令審閱,胡縣令照樣沒看。喬師爺說:“大人,何日升堂審理呀。”胡縣令說:“這……這個……,這個案子還是由你來審理吧。這……,何日審理嘛,當然是越快越好,至於定為何日,就有你據情定酌吧。”“大人,您是不知道,小人代您審案整個縣衙議論紛紛,說三道四,都說衙風下去,有失您的威望,以後說話就不靈了,那誰還聽大人的話呢!?”喬師爺的這些話,是借故推辭,想叫胡縣令出點醜。“這……,這個……。”胡縣令這個了半天,也沒這個出個一二三來,急得轉起圈來,喬師爺看的頭都暈了。胡縣令停下來,摸了摸八字胡,心裏想:“喬師爺言之有理,醜媳婦遲早得見公婆,得審審案子,露它兩手,也好提高一下我老爺的威信。”想到這裏,胡縣令有了初生的牛犢不怕虎的膽量。就對喬師爺說:“通知下去,老爺我明日升堂,懲治一下這些地痞惡霸。”喬師爺領命後告退。
第二天,衙役將被告押來,等待胡縣令的審問。不一會兒,胡縣令邁著四方步和喬師爺從後堂出來,坐在了大堂的正席上,喬師爺站立一旁。堂下衙役排成兩行,手持兵械和刑俱。大堂兩側各有“肅靜” 兩個大字,非常醒目。胡縣令身後懸掛著大匾,上寫:“明鏡清廉”四個大字。胡縣令哆嗦著拿起放在堂案上的案卷,裝腔作勢地略微一閱,渾身顫抖,心裏咚咚的敲鼓,仍裝出鎮靜自若的姿態,抬頭向堂下堂外望了一下。此時大堂肅靜的鴉雀無聲,衙役們站得筆直。大堂門外的百姓人山人海,都是來聽看胡縣令審案的,耐心等待著“胡晴天”的升堂。
胡縣令宣布升堂後,拿起堂案上被告的名單,想宣他們上堂一個一個的審問。結果把被告金卡未念成了“全上來”。聲音還特別響亮,堂內堂外聽得十分清楚。於是三名被告金卡未、卻卞丟和辛斧一起進堂下跪。喬師爺等都猜測是把金卡未念成了“全上來”。但這句話並沒有錯,隻是都在偷笑,而百姓們並不知其中的奧妙。胡縣令本想讓金卡未一人上堂,結果三個被告都來了,心裏自知自明。於是心裏話:“一定是把名字念錯了,我再讓他們一個一個的出去,隻留下‘全上來’一個人。”於是接著念道:“‘都下去’。”胡縣令的本意是讓卻卞丟一個下去,結果又把卻卞丟念成了“都下去”。三人又一起走出堂外。“啊!難道又念錯了。”這時胡縣令冒出了汗珠。又因胡縣令這句話本身也沒有錯誤,隻是又把名字念錯了,喬師爺也沒言語,隻是暗暗的在看笑話。
這時胡縣令沉默了半天,又想:“第三個名字總能念對吧,讓他先上堂。”喬師爺一看胡縣令臉上都是汗,就拿出手帕給胡縣擦了擦臉上的汗。胡縣令又接著往下念“‘親爹’上堂。”結果又把辛斧念成了“親爹”。聲音仍然那麽響亮。此時堂內衙役們偷笑,堂外百姓們大笑。胡縣令等了一會兒,無人上堂,正在納悶兒。這時喬師爺笑著小聲說:“老爺,是辛斧,他不叫 ‘親爹’。”胡縣感到不好意思,朝喬師爺一瞪眼,心裏想:“三個名字都念錯了,那就來個將錯就錯吧。”又使出最大的嗓音:“‘親爹’上堂。”喬師斧看透了胡縣令的心思,就示意叫辛斧上堂,衙役押著辛斧來到堂前。胡縣令說:“‘親爹’把你縱火殺人一一招來。”辛斧低著頭不作回答。:“‘親爹’,老爺問話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吧。”辛斧答:“老爺,我不是‘親爹’。”“啊!你不是‘親爹’,那你是誰呀!”辛斧答:“老爺,我看你是明知故問。”“那你就是‘親爹’啦。”胡縣令用肯定的語氣說。辛斧答:“我才三十歲,老爺你已四十多歲了,我能有你這麽大的兒子嗎?”胡縣令一聽,氣得八字胡撅了起來。衙役和百姓們笑成一團,秩序混亂了起來。胡縣令連羞帶氣好長時間說不出話來,再也無法繼續審問,就宣布退了堂。
過了幾日,胡縣令不得不把此案交予喬師爺審問。升堂那天,百姓們來的更多,想再看一看胡縣令的笑話。可是一看審案的是喬師爺,都知道了個八九不離十。結果喬師爺沒費吹灰之力,就審了個一清二楚,判了被告極刑。百姓們無不拍手稱讚,衙役們人人從內心裏敬佩。
從此,百姓們不再稱胡縣令是“胡晴天”了,而是叫他文盲“唬縣令”。知府胡連政得知弟弟並無真才實學,鬧出了笑話,就把胡連催革職為民,推舉喬師爺做了官廟縣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