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杜鵑啼血:<天鵝之戀> 續

(2010-03-10 05:25:47) 下一個
<天鵝之戀> 一文最近在北美著名網站<文學城〉發表後,數百名熱心的讀者表達了他們對瓦格納酒莊天鵝夫婦愛情悲劇的同情和感慨,是啊!無論人間還是宇宙萬物,無論天鵝還是人間情侶,所追求的理想結局當然是:“在天共作比翼鳥,在地同為連理枝,天長地久無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但不幸的是,天鵝王子失蹤後留下孤寂的公主獨自在瓦格納的小湖上哀歎。懷著對天鵝悲劇的同情感慨,對愛情地久天長的企盼,對心中所愛慕的天鵝公主的眷戀,我又在冰雪藍天的冬日,驅車回到了瓦格納酒莊。

      


三月初的近安大略湖的北美地區雖仍是寒冷,但藏在地下過冬的土撥鼠,已經掩飾不住對春天既將到來的喜悅。在銀裝素裹的葡萄園裝點下的酒莊旁,遠遠看見天鵝公主站在結冰的湖麵上向著天邊昂首眺望。公主身邊那幾隻可愛的野鴨和那對鴛鴦還是那末忠實地陪伴在公主的身旁,令人對他們的豪俠般的忠義肅然起敬。小湖仍然結著厚厚的冰。隻是在湖的中央有著十米見方的一塊湖麵尚未封凍。公主站在結冰的湖麵上,正在仔細觀看野鴨和鴛鴦的遊泳比賽。天鵝公主一身銀裝素裹,像是在為失去的夫君戴孝。她長長的脖頸上的羽毛略顯得有些發黃,但仍然是一條彩虹般的曲線。公主表情嚴肅但掩飾不住她美麗的風韻。深邃的雙眼透射出哀傷。看到我的來臨,公主盯著我,慢慢地竟朝著我走過來。

 

雖然多次來拜見天鵝夫婦,但仍被慢慢走近的公主的美麗所震撼。這也是平生第一次與一隻天鵝女郎如此靠近,白色的雪覆蓋著小湖邊的草地。不遠處的別墅方正冒出縷縷炊煙。幾棵落了葉子的白樺樹環繞著小湖。封凍的湖麵在藍天的輝映下,呈現出寶石般的淡藍。公主一身素裹就像披著白色的裘皮大衣。高高的額頭上帶著黑色冠冕。橘紅色的嘴巴和小巧的鼻孔在呼吸著新鮮空氣。不知為何原因,她見到我竟朝我款款而行,盯著我目不轉睛。我們就這樣四目相對,眼中射出的光在小湖的上空撞擊而猜出火花。沉默了片刻,這隻天鵝公主突然望著我,猛地將她美麗的長脛挺直,像一條巨龍直指藍天,他淒涼的哀鳴如杜鵑啼血,撕心裂肺。望著悲痛欲絕的公主,在場的人們無不為之動容。我的心都要碎了。

                                    

酒莊的好朋友凱文講訴了天鵝王子英雄救美,血染瓦格納的故事。王子的遺體是在失蹤一周後,被人們在葡萄園後的小山上發現的。慘烈的場景向人們揭示那場生死肉搏的殘酷。原來天鵝王子不是飛行失蹤,而是在同深夜前來偷襲的狐狸的格鬥中英勇犧牲的。沒人能解釋得出為什莫王子沒犧牲在酒莊的小湖邊,而是死在距小湖一裏多遠的小山上。人們推測說,天鵝王子在保護了心愛的公主後,將狐狸驅離小湖,追入葡萄田,最後在小山上與一群狐狸搏鬥。。。。王子死後大群的杜鵑聞訊而來,在酒莊的小山上盤旋哀鳴。這終日不斷的杜鵑啼血,這遮天蔽日的群鳥將人們吸引,終於發現了在小山上的戰場上,王子的鮮血象紅色的花朵開放在白色的雪地上。一代天驕的瓦格納天鵝王子就是這樣離開了他的心愛,他的日夜形影不離的天鵝公主。王子死後,他的巨大的遺體被葬在了葡萄田後的一棵大楓樹下。從此,天鵝公主盼夫再次從天而歸的夢想徹底破滅了。失去丈夫的公主在每日前來探望她的悲傷的人群的簇擁下,無可奈何地的等待命運的安排。東方的旭日,西天的晚霞,晶瑩的朝露,繽紛的白雪每日見證著公主的孤獨和淒涼。在雪後的寒風中遠遠地眺望,繽紛飄舞的雪花中那美麗的天鵝,那望穿秋水的期盼,令人心碎,感人肺腑。

   


公主見我愣在那裏發呆,她向我走近了幾步,直到距我一步遠的地方。他停下腳步,仔細地端詳著我。我竟被這位美麗的天鵝看得不好意思了。眼前這位仙子,豔麗奪目,典雅高貴,銀裝素裹,眼含深情。公主見我不好意思了,就轉過身將長長的脖脛伸展又收回,這動作在冬日的白雪藍天背景下繪畫出一個個半圓的曲線。那曲線的頂端是公主高高的額頭和橘黃色的嘴。我被著眼前的一連串的運動軌跡驚呆了,讚歎天下竟有如此多嬌的美麗天鵝。忽然間天鵝公主麵向我,用美麗的眼神盯著我,用他那美麗得項脛一左一右地作出令人稱奇的動作。左轉弧就像一個大大的問號。右轉弧就像一個個抓人神魂的金鉤。我真得不懂天鵝的語言,無法解釋公主究竟是在向我表達愛情還是表達厭惡。但願是愛情!因為我的心早已被這隻美麗的天鵝所擁有。突然間,我從公主一連串的動作中看到那個大大的問號和公主急切的眼神。我意識到她是在挑戰我何時才能像我文中寫得那樣:變成天鵝王子,與公主一起永遠遊弋在瓦格納的小湖上。

  


日落前,我像往常那樣,在金色晚霞映照下來與公主告別。公主高昂著頭依舊眺望著遠方。她那明媚的眼神分明透射出依依不舍。瓦格納酒莊的朋友感謝我提出的建議。凱文擔憂地說,即使你變成一隻天鵝王子,公主也未必會接納你。因為天鵝一輩子隻婚戀一次。他們日夜愛慕廝守終生。一方遇難,另一方決不再婚!好一個驚天地,泣鬼神,令人羨慕的愛情典範,天鵝夫婦。望著夜幕下的瓦格納,我的心情愈發沉重。那高貴典雅美麗風韻的天鵝公主何時才能再次擁有愛情,擁有一個終生愛慕的天鵝王子?在開車歸來的途中,我默默地沉思著。無論公主是否會接受我,我將永遠愛慕她,思念她,在意她,關注她。永遠為她祈禱,永遠為她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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