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哥,聽說您這陣子回國發展了,感覺如何?
回國真好。天天除了吃,就是坐車,寒暄,打電話,然後又是吃,喝,侃,打電話,打短信。看電視,電視節目上百個,每個台看個三分鍾,一天就基本上過去了。我算了算,一天下來,基本不用大腦幹什麽事。報攤冷冷清清,有手機,微博和短信,這年頭誰還看書看報呀。沒時間,太俗。
您今年準備上春晚嗎?
上一個北京電視台的網絡春晚,上一個湖南衛視的主春晚。That’s it. 回國前還覺得能上個春晚不定多牛X呢,敢情全國上百家電視台,每一家都有春晚了。除此之外,每個台還增添了網絡春晚。據不完全統計,我國平均每500個人,就可能擁有一台春晚。我靠,這春晚不成了開玩笑了嗎?也就咱不開眼的海外赤子們還拿春晚當回事,在偉大祖國,一提春晚的節目就等於是說你丫這節目沒勁,沒彩兒,沒人看。這一驚人的發現讓我鬱悶了好幾個禮拜,比倒時差還難呢。我回國不到十天吧,居然接到21家省級和地方電視台的春晚邀請。我開始時特別激動,都有點衝動了,到後來就有點反胃。電話再一響,我就衝我的臨時助手吼到,“聽見春晚就給我掛了。”後來,我隻選擇了敢想敢幹的湖南衛視台和我的家鄉台北京台春晚。
主持GDS公司年會
上海演出現場
在北京台主持節目
正在錄製北京台春晚
北京台網絡春晚錄完了嗎?
錄完了,是在傳媒大學邊上一個演播大廳錄製的。我十分鍾的表演被刪改成六分鍾,刪掉的都是笑點和包袱。沒有了笑點,我隻有玩點真情的了。我記得我前邊的節目是個青春偶像的RAP和街舞。輪到我上場時,我就突然說了幾句稿子裏沒有的詞。“這次回北京,我找到了個商機。我準備在北京開個班,教正宗地道的老北京話。你們聽聽剛才這幫80後90後說話,港不港,台不台,什麽味都有,就是沒有北京味兒。對於在海外20多年的華人,遠離故土,異國打拚,如果哪天聽到一句自己的家鄉話,有時會突然鼻子發酸,心頭一緊。。。 我說著說著還就真有點鼻子發酸,有點說不下去了。台上掌聲雷動,大屏幕出現眼含熱淚的觀眾,我心裏期待著有人帶頭喊,”向北美崔哥學習!”沒人喊。算了。事情過後我覺得不對勁,我不是來搞笑的嗎,有沒有搞錯。
您參與其它什麽活動了嗎 ?
北京每天平均有上千個有新聞點有曝光率的事件值得參與,哪怕是隻選三個,這一天就啥也別幹了。我剛回國新鮮,沒見過大陣勢,出風頭的癮還沒過夠,就參與了不少。我參加了一回奧運摔殘的體操選手劉岩基金會義賣活動,由楊瀾,魯豫和崔永元主持;我為北京外國語大學講了一場中英文脫口秀;為上海新天地酒吧的洋人侃英文脫口秀;為中國網絡紅人西單女孩售書簽字作主持;在馮鞏的酷口相聲俱樂部客串;為中國國際廣播電台錄節目,為北京2台客串主持海外飲食節目,等等吧。
崔哥最滿意的活動是哪個?
我很榮幸地被應邀主持一個特別節目,叫“崔哥敲門----百姓民間春晚。”本節目由中國第一網絡電視台PPTV錄製,會在全國其它主流媒體播放。它讓我接觸到數十個社會最底層的北漂,他們懷揣夢想,遠離故土,過著艱苦的生活,每天等的就是一個電話:好讓他們能上台,能上個夜場,能當個龍套。一個個畫起妝來那麽亮麗,笑起來那麽甜。直到我敲開他們的門,才知道他們原來生活這樣。這個節目會在春節前幾天播出。
你還想在中國追求出名嗎?
還真不好說了。要說出名這事吧,誘惑力挺大的;要不幹嗎那麽多人都頂風爬山往上衝呢。可是呢,我也近距離接觸到了不少已經出了名的人,比如,楊瀾,宋祖英,崔永元,關棟天,郎昆,朱明瑛,等等一大批當紅的影星和歌星。我見到他們都是在夜裏11點以後,正常人全回家睡覺了,這幫人才遛出來。他們不敢進一般的餐館,怕圍觀或拍照,隻能去酒店裏巨貴的餐廳,或者私密極強的茶室,花上萬塊錢喝一晚上茶。記得我和崔永元有一次喝茶,就一扇玻璃窗,夜路人走過去又退回來,不一會,窗外聚集了一大群人,指指點點,目光都投向崔永元。我一看表,夜裏一點了。
你覺得你在北京有點名了嗎?
我也特想證實這一點,這一天,我正在北京公主墳地鐵站錄製“民間春晚”呢,突然,一個滿臉激情的農民工向我奔來,我下意識地準備和他握手,腦子裏想怎麽給他簽名。農民工到我跟前,說了一句山西話,“大爺,廁所在哪呀?”
街頭錄節目
采訪侏儒藝人
采訪蔣介石模仿者
回國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堵車。我以為就美國這樣的汽車國家堵呢,跟北京一比,檔次就拉開了。首都現在叫首堵知道嗎?北京人一打電話,那邊就問,“你丫幹嗎呢?”這邊就毫無表情地來一句“堵著呢。”十分鍾的道如果才堵了三個小時,都不好意思管那叫堵。跟您這麽說吧,在北京開車,最好帶兩頓飯,再帶半打尿不濕。
你想美國嗎?
想過一次。在北京上廁所,蹲下了,辦完事了,沒手紙。
回國吵過架嗎?
有一次差點。在從北京到上海的特快火車上,一個知識分子模樣穿的不錯的中年女士和我並排用水洗手,我看見她從容地把自己水杯中的菊花茶倒進洗手池內,轉身就走了。菊花茶立刻堵在了池子漏水處,半池水下不去,贓物漂了出來。我這輩子都習慣了被身邊的女人說我邋遢,這回鼓足了勇氣,用女人說男人時的那股子霸氣,對那娘們說,“去,收拾幹淨了。”那女的可能理虧,乖乖地就去照辦了。我當時覺得從來就沒這麽痛快過。我為普天下所有男爺們爭了光。這以後,要是吩咐女人辦其它事兒也這麽痛快,那當個男人該多爽。
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走一步說一步。我先把湖南衛視的春晚整完了,再為南方一家電視台做個“百家春晚大點評”節目,對了,好像北京台有個欄目,叫“全民一起侃大山”,可能讓我試幾個主持人錄播。
如果祖國的親人山呼海嘯似的要求我留下,我就海歸一把。如果,人家隻是客氣客氣,那咱的回程機票是二月二十八。回我的大本營西雅圖,隔三岔五去中餐館吃個Combo, 該幹什麽幹什麽。業餘時間照樣在咱文學城裏侃,不圖別的,圖個過癮。
2011年有什麽訴求?
我是崔哥,我的目標是超過偉哥。
吃演員盒飯
和劉岩
和朗昆小崔
在“我是大明星”節目中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