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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笑談(小說一)

(2019-08-14 00:14:45) 下一個

蕭逸慵懶將自己扔進客廳的灰色皮質大沙發裏,頭也不抬的用手劃著手機問劉翔,“後天你有什麽計劃”

劉翔聞言忙不迭地將口中的大肉包子咽下,喝了一口豆漿抿了抿說“準備研究一個高大上的項目,探索人類日益增長的需求與魚類可持續發展的平衡。”

蕭逸終於抬頭斜睨了他一眼“別裝B,裝B被雷劈,說人話。”“釣魚”劉翔言簡意賅。

“用我買的蛋糕填飽你的肚子,悠哉遊哉地釣著你的魚?真是好享受,我在食品櫃裏放的兩塊蛋糕。怎麽就剩一塊了,是不是你吃了?”

劉翔嘿嘿笑著“你是福爾摩斯,廚房光線不好,櫥櫃裏麵太黑,我沒有看見另一塊。”說完想起了美味的起司蛋糕,不禁舔了舔嘴唇。

蕭逸點了點頭“你的臉皮越來越健康了,水火不侵,刀斧不傷。”“是啊!我也覺得我越來越健康了,為什麽我這麽健康的男人不能有正常的感情生活?”

蕭逸停止了劃手機地動作,狀似低頭沉思般說到“上帝是公平的,雖然給了你低顏值,但給了你高眼光。”劉翔疑惑的問道“你覺得我長得醜嗎?”

蕭逸從沙發起身去了廚房說“問你女朋友去!” 劉翔扭頭看向廚房的身影“我沒女朋友啊,你知道的!”

蕭逸給自己泡了一杯熱咖啡,端著香氣四溢的咖啡走到紅木餐桌邊坐下說“這就對了。”劉翔苦惱的說“我是不是有特殊體質,不然為什麽吃啥都胖?嚴重影響我的桃花運。”

蕭逸莞爾“你要明白,你並不是吃什麽都易胖的體質,而是什麽都愛吃的貪吃體質。”劉翔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不滿的詢問“我太胖了咋辦?”

蕭逸專心的剝著手邊的開心果,漫不經心地答道:“按你的體重應該是一米八五的個子,所以不是胖,是太矮了。”

“你這是說我先天不足,比胖還糟糕,不能這麽打擊人!還能不能做朋友啦?愛情沒有,親情沒有,錢沒有,連最後的這點友情也要被你整塌了。”劉翔突然覺得今天的好胃口也沒了。

“怎麽對自己這麽沒自信,你不是已經感冒了兩個星期嗎,你不是什麽都沒有,你這不是還有病嗎?”劉翔抓了一粒餐桌上的開心果向他砸去“砸死你得了,大不了你的房租我來出。我最近其實已經瘦一些了,我同事都這麽說的。”

蕭逸敏捷的偏過頭躲過開心果子彈“如今騙子越來越多了,冷靜的人越來越少了,難怪你那公司最近有不少不願同流合汙的正義人士辭職了。”

說起辭職,劉翔想起他暗戀的對象也辭職了,情緒有些低落了“你知道我們公司女的誰的腿最長”

蕭逸笑著指著劉翔餐碟“火腿長。”劉翔將碟中的火腿長剝了紅衣外皮,邊吃邊說:“是王彩玲,膚白貌美大長腿,我很喜歡她,我和她說話像對上帝說話一樣。”

蕭逸對開心果的興趣似乎大過對女人的興趣,繼續專注地剝著開心果;“很神聖嗎?”劉翔耷拉著腦袋說“她從不回應,但我仍然堅持禱告。”

“我想起來了,上上星期五下班的時候傾盆大雨,你明明帶傘了卻淋成了落湯雞,說是將傘借給同事了,我當時還納悶,舍己為人不是你的風格啊!現在明白了,暗戀的力量真偉大,估計你是把傘借給她的吧,你不隻是思想派也是行動派嘛。任勞任怨,默默奉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男朋友開了一家公司,生意還不錯,年紀輕輕已經掙了幾套房了,你有什麽地方比他強的?”劉翔搖了搖手中吃了半截的火腿長說“我一個人可以吃兩個全家桶。”“是啊,你天賦異稟,不多吃些都對不起你這噸位”刻薄的話自然換來了一顆開心果飛彈。

“小嘴薄唇,張口說人,你這是相由心生,我是窮一些,但不妨礙我成為努力上進的好青年,昨天我跟老板提加薪了。告訴他目前有三家公司每天都打電話找我。”劉翔將手中的火腿長吃完,起身將碗碟收拾了。"黃老板沒把你辭了。”蕭逸將咖啡喝完,離開餐桌打開了冰箱給自己拿了一罐冰啤酒。

“他問我是哪三家公司,若是真的,可以考慮加薪,我說是電力公司,電信公司,煤氣公司。他用同情的目光關愛了我許久說,明年看我的表現來決定是否加薪。老板姓張,為什麽叫他黃老板?”劉翔將碗碟洗淨,也從冰箱裏拿了一罐冰啤酒,不恥下問。

“張老板是芒果,外麵是黃的,裏麵也是黃的——你的部門藩經理是菠蘿外麵是黃的,裏麵是黃的,腦袋上是綠的,最近藩經理的女朋友被張老板勾搭上了,估計藩經理應該很快就會察覺了,可以將這頂綠帽子甩了。老板們不但是割韭菜的高手還是拱白菜的先鋒。叫他黃老板可是名副其實。”蕭逸頂著那張俊臉在女同事的八卦群裏是無往不利,暢通無阻。

劉翔喝了一大口冰啤後,坐回餐桌旁對著一邊喝啤酒一邊吃著堅果的蕭逸說“有件事的拜托你,明天你有空嗎?”“有空~劉翔笑眯眯地說“那明天陪我去相親。”

蕭逸錯愕地抬頭看了看一臉狐狸笑的劉翔“你相親叫我去幹什麽,你啥時候由吃壞肚子變成吃錯藥了,誰給你這麽大的自信,讓我這片桃花林陪你這顆鐵樹去相親。你確信不是叫我陪你去砸場子的?”

劉翔得意衝他搖搖腦袋:“我能讓你光鮮亮麗?別做夢了,你的任務是襯托我,到時候你就踏個五元錢的塑料黑拖鞋,穿個十元錢的大灰褲頭去,一身行頭我已經幫你買好了,扮個2B青年綽綽有餘,別把角色演砸了。”

蕭逸眯著漂亮的丹鳳眼,翹著嘴角饒有興趣地說:'“喲!你真是煞費苦心啊,準備事後給我頒一個奧斯卡獎。”劉翔拍著胸脯說:“若相親成功,我後半生的幸福生活有了著落,半年的買菜做飯打掃衛生,我全包。”蕭逸揚眉淺笑,滿意的點了點頭“成交!”

第二天是個明媚的好日子,相親的黃道吉日,劉翔一身嶄新的名牌行頭,對著鏡子自戀了許久。看著蕭逸被自己強行套上的灰鵪鶉裝的2B青年形象,依然還有些掩不住的俊氣,怒了,先將他的頭發捯飭成雞窩狀,再將他的皮膚抹灰,最後將他的撩人的劍眉畫出苦大仇深狀。蕭逸為了半年的好福利”賣身“徹底,任他毀形象地蹂躪。明月的光暈終於黯淡成灰。劉翔滿意地吹了聲口哨,誌得意滿的拉著蕭逸出門了。

“我車送修了,得坐出租~”蕭逸提醒“我知道。”兩人坐進出租車後發覺車內很熱,劉翔開口問”師傅,有空調嗎?“中年司機笑嗬嗬地不緊不慢地邊開車邊點頭”有啊!“劉翔鬆了口氣,催促著”那就好!師傅,空調打開行嗎?熱死人了。“車子拐上了高速公路上勻速行駛,師傅語帶遺憾地說”我也想開空調,可空調壞了!“劉翔望著高速飛馳的車輛,無奈的閉嘴認命。

下了高速,下了出租,劉翔收拾好自己因燥熱引起的不良心情,進了酒樓,入了雅座,吹著空調,感覺舒坦了就看見媒人口中天生麗質的相親對象楊小姐,穿著一件緊繃著身體的大花連裙子,帶著女王範兒走了進來。可伶的裙子被胖胖的肉身深深地勒出好幾道溝壑,處在爆裂地邊緣,觸目驚心。微笑著寒暄後拉開了一把椅子在桌邊坐下。劉翔有些傻眼了,媒人給劉翔看的照片確實是天生麗質俏佳人,要不然劉翔也不會對這次見麵這麽上心,可麵前這位是佳人她媽吧,說是二十八歲卻有著中年大媽的氣質,男士長得老成比較常見,女士長得老成不多見。

“中年大媽“見著盛裝打扮的劉翔似乎也不是很滿意,公式化的微笑著說著條件”我這人特別實在,有啥說啥,我的擇偶標準不高,主要體現在兩點。男人要有自己住的地方,男人要有自己的車。”

劉翔被她的耿直衝懵了,蕭逸喝著茶笑著說“ 真是緣分啊!太好了,他剛好及格,最近他買了輛三輪車,晚上經常送貨太晚了,太累了,直接就睡三輪車上,那可以算是他的固定住的地方。”楊小姐用看草包的眼神看了劉翔兩秒鍾後,斷然起身“我想我們不合適,今天我還有事先走了。”踏著高跟鞋轉身離去。

“不用請她吃飯真好,我幫你省錢了,你得謝謝我,請我好好吃一頓。”“我被媒人欺騙,相親失敗,心靈受創,作為朋友你應該請我吃飯,開解勸慰我一翻才對吧。”“你將我的形象損壞成這樣了,還能做朋友嗎?”蕭逸笑著指了指自己雞窩頭,他的豐功偉績,“你是損友,我是誤交損友,你請我進酒樓,我請你去酒吧,如何?”“成交!”

 

         “人生得意盡歡,喝著美酒,聽著音樂,和朋友一起看美女跳著熱舞,開心的生活節奏就該如此。”劉翔端著酒杯看著舞池中狂歡的人們,醉醺醺的對著蕭逸發著心中感慨。"雖然美女好看,但美色誤人,女朋友的顏值固然重要,可靠譜的秉性不能缺啊,馮偉居然和劈腿無數次的前女友和好了,他這耳根咋就這麽軟呢?那個沒心的女人就靠那張美女皮騙人,他愣是看不明白,固執己見,咋勸都不聽,大腦當機的下半身動物。”
      蕭逸看了一眼他那張酒醉的關公臉,將手中的酒杯送至唇邊輕抿一口,悠悠的說“人是複雜的高級肉欲動物,別想當然的試圖去“喚醒”別人,他不但不會感激你,可能還會誤以為你要和他搶呢。”
劉翔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表示反對”那女人就是條美女蛇,馮偉太善良了才會被她騙,迷了心智。”
       蕭逸聞言不屑的撇撇嘴道“無腦的,不長記性的,不辨是非的也是善良的一種。再說有時候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說不上誰騙誰,各取所需,吃虧不吃虧豈是外人能看出來的。”
       劉翔繼續搖著腦袋“馮偉不是你說的那樣,是真的善良。但凡有些心眼的都不會那麽傻。”
      蕭逸將手中的酒杯輕磕了他光潔的腦門“我明白你這無腦的良善派,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特此聲明,你和馮偉是一個群的,我和你們不是一個群。”
     劉翔醉酒反應遲緩,右手費力的拉了拉蕭逸的胳膊,口齒不清的說著”你這個群主不能丟下我們廣大群眾,不能搞分裂,你的群眾之一的方遠最近失業了,各種不順,我打電話安慰他,跟他說,“別灰心啊,俗話說,是金子到哪兒都是發光的,對吧,老鐵。”結果他居然直接掛了我的電話。”
      喝醉了還能記全安慰別人的話,這種強大的助人為樂精神可圈可點啊,蕭逸微抬下巴一臉玩味說“你確定這是安慰不是劃刀子,老鐵發金光,你能耐啊!”
      劉翔一愣,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理所當然的說“我請他吃飯陪罪吧,你有錢嗎?我錢包丟了。”
      蕭逸失笑“你不是錢包丟了,是錢包空了吧,我沒錢~”
      劉翔不解地問“為啥沒錢?你可是土豪。”
      蕭逸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紅酒,輕飄飄的打量著他啞聲笑道說“土豪遇到貧民打劫,一樣會身無分文的,自己反思一下,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劉翔搭著蕭逸的肩膀拉著蕭逸步履蹣跚地走向吧台,準備跟服務生再要一杯雞尾酒。“你說今晚請酒不能賴賬,我有欠你很多錢嗎?哎~最近手頭有些緊啊,啥時候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
      蕭逸見他走路不穩,伸手扶著他的腰“你下個月領了工資,撒向天空肯定能找到揮金如土的感覺。”
      劉翔又開始晃腦袋“撒起來爽啊,估計再找全就難了,任性都是以樂極生悲收場的。”
      蕭逸表著功“大腦歸位了,不容易。歸功於我送你的一大包核桃吧。”
      劉翔憤憤然說“你送的核桃,我一個也沒舍得吃,全送相親對象了,昨天我請她吃飯的時候問她,“我請你吃了好幾頓飯了,你啥時候做我女朋友啊”,她居然說“要不,你請我吃一輩子飯”——我當時就惱了,對她說“我去,我家的錢大風刮來的,沒想到你這人這麽物質,我們以後不要再聯係了。”說完,轉身付了帳,不理她自己回來了。”
       蕭逸忍俊不禁“我收回剛才說的話,你的腦子水腫情況依舊很嚴重。"劉翔皺著一張臉,不滿道”你咋還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呢?”
       蕭逸也輕搖著頭微笑說“光撒鹽哪夠啊,你屬重口味的,不是得再加些醬油,醋,辣椒粉啥的嗎?才有滋有味嘛。”
       劉翔踱到吧台前抬頭看著年輕俊美的吧台調酒師,咧嘴笑著將右手高高舉在自己的正前方左右輕搖兩下算是打招呼,將食指指向對方準備開口點酒,指頭差一點戳到了對方的胸口上,小夥子服務態度熱情周到,麵對此等無禮之舉,一點兒也沒動怒,八齒微笑一顆都不少“先生,您需要什麽?”劉翔被他燦爛的笑晃了神,忘了自己要幹什麽,脫口而出“我需要一位漂亮的女朋友。”服務生被他的醉態逗樂了。蕭逸低聲悶笑著向調酒師抱歉到“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我正準備帶他回家。”
     
 蕭逸扶著醉醺醺的劉翔上了輛黃色的出租,報了地址,下了車上了樓發現屋內燈光明亮,朱紅色的房門半開,知道時薛偉回來了,他這不關門的毛病老也改不掉。一進門,劉偉就直接攤倒在紅色的真皮沙發上,還舒坦的伸了伸胳膊,抬了抬手嘟嚷著要水喝。蕭逸沒理睬他,轉頭看見攤在搖椅上頹廢狀的薛偉饒有興趣笑著;“看你痛苦的表情,我有一種切腹謝罪的衝動。”
      薛偉誇張地皺著一張俊臉,將右手抬至半空,虛繞一圈,有氣無力狀地描述著痛苦:“我感覺有人將我的小腸從喉嚨口拽出纏繞在我的脖子上,令我窒息。”蕭逸忍著笑,撇了撇嘴:”沒想到你的前女友這麽殘忍。“邊說邊快步進了廚房,從冰箱裏拿了兩罐啤酒,一瓶礦泉水。
       開了瓶蓋將礦泉水塞進了劉偉地手裏,將一罐啤酒扔向薛偉。:"來罐啤酒。”頹廢的薛偉接啤酒罐的動作靈敏準確,幹勁利落。從搖椅上起身,坐到了玻璃茶幾旁的木製圓凳上,拉開拉環,美美的喝了一大口後對著蕭逸舉杯感概著:“這個牌子的啤酒是玲子最喜歡的,每次她都不習慣對著酒罐喝,總是會倒在杯子裏。我不會祝她幸福的,她下地獄吧,居然甩了我。”
      蕭逸蹲在茶幾旁,從下麵的架子上拽出一代花生,撕了一個小口子,擱在茶幾上,從袋中散出的花生中挑了一粒丟進嘴裏,津津有味的嚼著“聽說她上個星期就找了房子搬出去了,你把家具,音響,電視都給了她,你自己留下什麽啦?”薛偉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豪邁地說:“留下了陪我的哥們,你們啊~。”蕭逸撚起一粒花生米向他地腦袋狠狠地砸去:“你就是坑哥們的貨。”          薛偉抬著胳膊護著腦袋,訴說著自己的癡情:“你說一個男人一輩子隻愛一個女人,這是多可怕的狀況,很不幸,我這輩子愛的唯一一個女人就是她。”說完後雙手故做捧心狀。
      蕭逸微抬著下巴,看著他啞笑著:“我還沒說開始,你就已經表演了?好專業~“一輩子隻有一個女人?錯~我們擁有的是森林般的廣闊天地。你以為冰淇淋隻有一種口味嗎?錯,有巧克力堅果味,草莓牛奶味,香草乳酪味還可配糖條,彩霜,餅幹碎任君選擇。”這些話是誰說的?”薛偉攤著雙手直言“是我說的,我當時不是開導自廢武功的師弟走向繁華新世界體驗新生活嗎?結果這次不小心把自己埋土堆裏了,生根發芽沒成功。說到冰淇淋,是和食欲相關還是和性欲相關呢?”虛心求教,不恥下問。
     蕭逸將手中的酒罐丟進垃圾桶翻了一個白眼,漫不經心說:”你旺盛的求知欲令我傾佩,友情建議你遠離我的冰箱。“
     ”你剛才還向我推薦冰淇淋來著。“薛偉衝他得意地抬起右手,豎起食指咧嘴笑著調侃。”想吃冰淇淋自己花錢買,這個月我已經是月光族了,就靠冰箱裏的那點存糧死撐到月底。想要“食療”,我請客,你出錢。“蕭逸不屑地衝他揮揮手像趕蒼蠅一般。
      薛偉繼續在求知之路上狂奔“你說我要吃到新口味的冰淇淋得等多久啊?”
     “你是光明教教主吧,自愈能力太快了,纏著你脖子的小腸溜回肚子裏去了?花花公子扮癡心絕對,分分鍾人設就得塌。“蕭逸看著茶幾上粒粒可數的花生,挑了一顆最大粒的丟嘴裏。
      薛偉從冰箱裏拿了兩個桔子,邊剝桔子邊說“我要幫你找個保鏢。”
      “幫我打人嗎?”
     “不,保護你不被人打。”
     "你還是先給自己找保鏢吧,我分分鍾都有想把你打殘廢的衝動。別貧了,幹點正事,咱們先把劉翔這個醉鬼扒了外皮,把他到床上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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