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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家屬的態度, 實際上等於是老舍投湖的最後一“推”, 被假裝成了“公案” (ZT)

(2022-09-01 12:44:46) 下一個

國防科委某研究所的總工程師, 在1966年八月下旬一日, 白日單位裏被批鬥, 回到家被子女再批鬥一番, 第二天到單位, 午飯時乘無人看管, 從位於八樓的辦公室跳了樓, 自然被當成“自絕於人民”處理了, 一家獨用的好房子也被緊縮而搬進去另一家人。

第二年的同一個月同一天, 搬進去的人聽到這位老總的子女們關著門在屋裏痛哭。

家, 應該是一個人最後的避風港, 若是感覺到無法避風的時候, 極容易使人失去生存的願望。

老舍那日挨了打回到家, 如果老婆孩子給了他家庭的溫暖,無形中就是把他從太平湖邊拉了回來,惡語或冷暴力, 相當於朝老舍的背上推了一把。--轉載者

 

失之不恭卻也難說不當

時間背後 2022-09-01 12:00 Posted on 廣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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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吳營洲

 
曾經寫過一篇短文,題目是《也說知識分子的妻子》,其中談及“老舍之死”。
 
當時我是這樣寫的:“老舍的妻子,是位著名畫家,在運動期間,因受老舍的牽連,總是抬不起頭來。在當時的那個氛圍,身為妻子,縱然對老舍產生些不滿情緒,恐怕也屬正常。為什麽這樣說呢?我們知道,老舍先生的淒然離世,自然是因為他受到了諸多不堪忍受的淩辱,甚至有人誣陷他是文化特務。但是,老舍先生被批鬥後,並不是直接去的太平湖,而是深夜回到家中的。回到家後,不僅連口飯都沒有,甚至連口熱水都沒有。那種幻滅感,可能痛徹心扉。
 
老舍的公子極不願意回憶當時的情形,他曾含含糊糊地對人說:當時的那個氣氛,不好。當然,家人的冷漠雖然可能是那根將駱駝最終壓死的稻草,但我們決不能把老舍的辭世歸結於此。
 
該文刊出後,有人“不以為然”,認為老舍的家人當時對老舍並不“冷漠”,並引用老舍兒子舒乙的話說:“老舍受到拳腳和侮辱的當天晚上回到家,他們倆(指老舍夫婦)說過好一陣子話,之後兩個人相背而睡,其實都是一夜無眠……”
 
坦率地講,我並不“認識”老舍先生,也與老舍家人沒有任何形式的交往,但我對老舍離世及離世前夜的種種“敘述”,絕不是憑空杜撰出來的,而是聽一位長者講述的。
 
這位長者,曾為老舍畫過像,曾到老舍家造訪過,曾與舒乙有過交談,因此這位長者的講述,自然也不是憑空杜撰出來的。
 
據說這位長者曾委婉地問及“老舍之死”前後的一些事情,這是人之常情,也很自然,但舒乙聽後,便含含糊糊地說:“當時的那個氣氛,不好。”這位長者看得出,舒乙是極不願意細說的,且有難言之隱。
 
當然,考據學原則之一,就是“孤證不立”,所以僅憑這位長者的敘述,尚還不足為憑。
 
然而,在2006年第6期的《隨筆》雜誌上,刊載了李普的一篇長文——《楚狂本色總依然》,寫的雖是李銳,但其中有這樣一段文字:“據我所知,在曆次運動中自我了斷的人,大多數是由於回到家裏還要挨批鬥。家是一個人的窩,是他或她的避風港,是這個人最後的退路。如果回到家裏也被當成敵人,就真是走投無路,隻有死路一條了。我的一個好朋友,就是這樣投水自盡的。他在外麵挨了鬥,被人打了一記耳光,回到家裏,他的妻子又率領兒女鬥他,他就走上了絕路。
 
遺憾的是,李普在這裏並沒有說出他那位“好朋友”是誰,但我們知道,老舍是“在外麵挨了鬥”,且“被人打了一記耳光”,又是“投水自盡”的,因此,李普的這位“好朋友”,自是老舍莫屬了。
 
另據韓秀(趙清閣是韓秀外婆謝慧中的遠房侄女,趙清閣是韓秀的姨)回憶:“1983年,我與外子被派駐美國在北京的大使館。幸存下來的老人們都在告訴我們舒家的故事。吳祖光先生是頭一個用了“後院起火”這個詞語來形容舒先生的處境,他也證實了我外婆得到的訊息。後來是汪曾祺先生,我們在沈先生家。汪先生說,與舒先生打太極拳的老人們看到了最後的事情,他們沒有攔他,因為“生不如死”,(此處有刪節——原筆者注)。
 
當時,沈從文先生非常難過,拿下眼鏡拭淚水。”(參見《書信世界裏的趙清閣與老舍》,載《現代中文學刊》2010年第4期)
 
種種跡象表明,老舍當時並不想死。如果想死,他到太平湖後,就會直接跳進去了。然而他沒有。他在岸邊坐著,坐了整整一天。又坐了大半夜。
 
老舍是在半夜裏“投水自盡”的。有一點也許是不難想象的:當時,夜已很深了,一家一家的窗燈都熄了,連鳥兒也都已歸巢,然而,哪裏又是老舍的棲身之所呢?
 
如果老舍彼時彼刻有一個溫暖的家,或者他的家人能及時地找到他,並把他帶回去,他會死嗎?另據韓秀回憶:“外婆說,舒先生將血衣和一封給周恩來的信交給胡絜青之後就出門了。外婆說,那是很明顯的事情,但是胡並沒有拉住他。”
 
在運動的那些歲月裏,傳統的倫理道德遭到了徹底的摧殘,“親不親,階級分”,因觀點、立場、派別等等不同而父子、兄弟、夫妻間反目成仇的實例絕不乏見。家人間,也有一方因成為階級敵人而被劃清界限的。老舍與其妻子胡絜青屬於這種情況嗎?恐怕是。
 
既然如此,人們對胡絜青也不會太過苛責。大環境使然,隻不過未能免俗或隨了大溜罷了。然而隨著一些史料的不斷被披露出來,使人漸漸知道了,胡絜青與老舍間,另有隱情。
 
我對老舍的生平知之不多,但我知道,老舍婚後,曾帶著妻子胡絜青去濟南謀生。他的大女兒就是在濟南出生的,因此起名舒濟。可我至今都不清楚,當日軍逼近泉城正是兵荒馬亂的時候,老舍為什麽會拋下弱妻幼子(長女4歲,兒子2歲,幼女還不滿3個月),隻身離開——去了“大後方”武漢。
 
“投身抗戰”自然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但,老舍的做法似乎超出了常理。另外,也不是所有留在敵占區的人都是漢奸。
 
據韓秀回憶,她與老舍、沈從文“都長時間近距離接觸過”,“我想,他們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隨時準備逃家的男人”,“抗戰是一個多麽堂皇的理由,他拋妻別子,跑了,去為抗敵協會奔走……”
 
老舍抵達武漢後,主持“文協”工作。在“大後方”,自然也不是所有的人終日想的都是抗戰,“前方吃緊,後方緊吃”並不是誰杜撰出來的。其實,無論是在淪陷區,還是在大後方,無論是誰,都得“生活”,都得“過日子”。
 
周恩來見老舍“單身”,就給他物色了一位“秘書”。老舍的這位“秘書”,名叫趙清閣,她是位非常有才氣有作為有成就的女性,是作家、編輯家、畫家。
 
趙清閣15歲便離開信陽至開封求學。1933年考入上海美術專科學校,成為《女子月刊》的基本撰稿人。1934年春,她曾經給魯迅寄詩文求教,得到魯迅的關懷和親切接見。在左翼作家洪深等人的鼓勵和幫助下,她轉向寫劇本,從事創作。1936年在《婦女文化》月刊發表第一部電影文學劇本《模特兒》。1938年,她參加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主編《彈花》文藝月刊,寫有五幕話劇《女傑》、三幕話劇《反攻勝利》、四幕悲劇《雨打梨花》和改寫的五幕話劇《此恨綿綿》等。
 
 
時隔不久,老舍就和趙清閣“住在了一起”。即便是老舍到了重慶之後,趙清閣仍舊和老舍“住在一起”。
 
據牛漢回憶:趙清閣在重慶時期和老舍在北碚期間,二人均是公開同居,一起從事創作,共同署名。(參見2009年1月15日《文學報》)
 
後來,也就是老舍離開濟南五年後,胡絜青帶著三個孩子輾轉到了重慶。胡絜青母子來重慶,老舍事先並不知道。正在吃飯的老舍聽說此事後,驚得筷子都要掉了。當時老舍在北碚,他既沒有立即去重慶接胡絜青母子,也沒有讓胡絜青母子立即過來。
 
據知情者說,胡絜青母子是萬裏迢迢,輾轉三個月才來到重慶的。十多天後,胡絜青母子才來到北碚,而此時趙清閣已遷居他處。不久,趙清閣便“逃離”四川,去了上海。老舍竟“追”到了上海。一個月後,胡絜青也“追”到了上海……
 
近日借得一冊《寫家春秋——老舍》(郎雲、蘇雷著,北嶽文藝出版社1988年2月出版),匆匆翻過,竟對趙清閣隻字未提,甚至連“趙清閣”三個字也給回避了。其實,如複旦大學陳思和所說:“如果當人們意識到人類的感情世界比道德世界更崇高更重要時,像老舍跟清閣先生之間的事情,也就沒什麽好遮蔽的了。”(參見《書信世界裏的趙清閣與老舍》)
 
資料顯示,趙清閣抗戰後一直生活在上海,終身未婚。謝慧中(趙清閣的姑姑)曾當麵指責老舍:“你騙了清閣。”當時的老舍,“無語,麵容哀戚”。用韓秀的話說:“那是我所看到的舒先生最無助的一個畫麵。”
 
1961年,趙清閣57周歲生日時,老舍題贈一聯:“清流笛韻微添醉,翠閣花香勤著書。”趙清閣生前一直將此聯懸掛在自己的客廳裏。然而,趙清閣卻在臨終前,把“老舍寫給她的七八十封‘情書’統統付之一炬。”(陳子善語,參見其著《這些人,這些書》)
 
1946年,老舍應邀到美國講學。
 
老舍赴美,是趙清閣“碼頭相送”的。老舍赴美後,趙清閣創作過一個短篇小說——《落葉無限愁》。
 
小說敘述了中年的邵環教授,有妻子,有孩子,卻愛上了未婚的才女燦。抗戰勝利後,燦悄然離去,並留下一封婉拒書。邵環教授讀完這封信,離家出走,去上海尋找燦。而燦還是顧忌邵環有家室。她承認自己心情矛盾,但她告訴邵環:“因為我們是活在現實裏的,現實會不斷地折磨我們!除非我們一起去跳江,才能逃避現實,才能克服矛盾。”當邵環要求與燦一起離開上海時,燦卻下定決心悄悄地離開了原住處。失望中,“邵環倒在泥濘中,落葉寂寞地埋葬了他的靈魂”。
 
有很多人認為,趙清閣這篇小說具有濃厚的自傳色彩。(參見《才女趙清閣》,張彥林文,2005年8月26日《文匯報》)
 
1948年,老舍從美國給趙清閣寫了一封信:“我在馬尼拉買好房子,為了重逢,我們到那兒定居吧。”不知何故,趙清閣未能成行。
 
在1949年第一屆“文代會”上,“群賢畢至”,周恩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對大家說:‘現在我們的老朋友就缺老舍先生一個人了。’稍停,他接著說:‘他一定會回來的!’”(參見《寫家春秋——老舍》)
 
周公為什麽這樣自信呢?因為他想到了趙清閣,他讓趙清閣給老舍寫信……有人稱,“就在幾天之後,老舍從街上回來,接到了一封信。拆開信,老舍呆住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是一封周公的親筆信,盛情邀他回國。老舍把信看了幾遍,沒錯,周公是這樣說的:回來共商建國大計。很久了,被堅硬的外殼桎梏住的心靈,突然一下像冰融雪化,把浮塵衝得幹幹淨淨,露出了柔軟的心房。他委屈地哭了。”(參見《寫家春秋——老舍》)
 
此信究竟是誰寫的?學界、坊間說法不一,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老舍接到信後,立刻便啟程回國……
 
“老舍研究專家”傅光明說:“曹禺先生曾說,他也是奉命寫信盛邀老舍回國的人之一。不知能否可以這樣推測,在促成老舍回國的諸多因素中,清閣的信是十分‘給力’。”(參見《書信世界裏的趙清閣與老舍》)
 
老舍的婚外情,胡絜青知道嗎?應該是知道的。即便沒人“傳閑話”,“女人的直覺”也相當可怕,也相當可靠。丈夫有了外遇妻子不可能不知道。不知道一般也都是裝不知道的。
 
在程紹國著的《林斤瀾說》一書裏,印有這樣一段文字:“有人說過一位作家看過胡絜青揭發老舍的一張大字報,內容是提老舍與他過去一位紅顏知己趙清閣的事。我拿這事問了林斤瀾,林斤瀾說:‘老舍和趙清閣,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今天家人也不必隱瞞。這件事絲毫不會給作家老舍抹黑。’林斤瀾還說,老舍看不起、不尊重胡絜青,心中裝著趙清閣也是一個原因。”
 
運動中,老舍受到不公正待遇後,黯然投湖。其間的種種因由雖然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注:被批前,老舍也無情地整過別人)。但是眾所周知:家庭,當是一個人最後的避難所……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這也許是老舍應付的代價之一。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事,若這話用在老舍身上,自然失之不恭,卻也難說不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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