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會——《小四的婚事》(完)

日出日落，月升月降，時光在流逝。滿月以後，新娘子下地幹活了，我們終於看到了“廬山真麵目”。她的臉既不是瓜子型，也不是蘋果型，而是上邊窄，下邊寬，一雙不大的眼睛“鑲嵌”在小腦袋上，五官全都擠在一塊，真的是無姿無色。知青私下議論，怪不得小四三番五次躲避，這副“尊容”擱誰都難以接受。幾個嫂子關心地低聲詢問：“他四叔對你可好？能不能進門有喜，月裏懷上？”新娘子霎時紅了臉：“說出來丟死人了，俺們連一次都沒有靠過。”又是一大新聞，瞬間傳播開來。村裏人議論紛紛，這年盛力強，幹柴烈火般的兩個大活人睡在一個被窩裏，怎麽忍得住呢？有幾個大男人甚至懷疑小四生理上是否有病，竟想出個餿主意，把他按倒扒掉褲子摸摸jb，看看管不管用。當然最著急的是小四的大大，自己的兒子被人說三道四，老臉往哪擱？大大找來哥嫂幾個，再一次尋求幫助。俗話說：“四不過三”，而且這事怎麽幫忙呢？恐怕聞所未聞，聽所未聽。大大說：“從今天你們開始值班，每天晚上守在門口，不讓小四亂跑，讓他天一黑就睡覺。”對於小四這邊，大大也是“恨鐵不成鋼”，下了“最後通牒”：“你要再不聽話，叫哥幾個把你捆上揍一頓。”小四那天天黑以前又來到知青屋，想和我們玩耍，大家動員他早早回家並且開導他：“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吃飯有人做，穿衣有人補，睡覺有人陪，知青卻沒有這個福分。”雖然大家說著違心的話，但是處於那樣的大環境，難道鼓勵他和女人分道揚鑣，解除婚約，或者指點他離家出走，遠離他鄉？三個哥哥自然不好意思守在弟媳婦門前，天一擦黑就溜回家，三個嫂子卻是真心真意，盡心盡責，巴不能有“好事”發生。一天臨近半夜，一個嫂子側耳聆聽，好似聽到屋裏有男子的喘息聲和女子的呻吟聲，掩著口跑回家重溫舊夢。第二天，這個嫂子的嘴巴子貼近弟媳的耳朵：“昨晚上身了吧？”弟媳“嗯”了一聲，滿臉紅暈。”幾遍？”嫂子打破沙鍋問到底。“問這幹啥？好像是三遍吧？”這個秘密保住了不少天，卻在一次不輕意之間泄露出來。好家夥，“半飽”升級成了“三遍”，又在村裏沸沸揚揚了小半年。後來，隨著小四女人的肚子隆了起來，一切真正地恢複了正常，故事也有了圓滿的結局。那些天，我總是有點無法言說的感慨，村裏的青年隨時隨地接觸到性，城裏的知青望眼欲穿無法滿足，這也是“上山下鄉”的“再教育”成果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