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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對蒙哥馬利說:戰友中 數粟裕最會打仗

(2010-03-29 04:40:26) 下一個
來源:人民網




  粟裕不是元帥,卻是毛澤東極為倚重的方麵軍統帥,屢屢被委以征戰重任,堪稱他與蔣介石爭天下的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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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個湖南老鄉,戰爭年代裏,是“君臣相得”的典範。


  “無湘不成軍”,湖南這個“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南蠻之地”,近代以來,出了一撥又一撥的軍事人才。其中,1955年授銜元帥的就有三人:彭德懷、賀龍、羅榮桓;大將則有六人:粟裕、黃克誠、陳賡、譚政、蕭勁光、許光達。


  與陳賡等幾位老鄉大將不同,他們(黃克誠除外)很早就和毛澤東有著不小的淵源,可謂知根知底,而粟裕雖然也是見麵“淚汪汪”的老鄉,與毛澤東的交情卻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


  粟裕的異軍突起,的確出乎毛澤東的意外。


  如果說人才有兩種,一種是少年得誌,風光無限;一種是大器晚成,後來居上,那麽粟裕顯然是後者。


  他雖然趕上了男兒向往的鐵血時代,隨朱德上了井岡山“落草”,見到了聞名遐邇的“山大王”毛澤東,但一來是兵頭將尾的小小連黨代表,二來沒有當時最吃香的過硬文憑(黃埔軍校畢業),毛澤東也到底不是神,還沒能一眼看出他的能耐。


  他雖然也自覺以毛澤東為師,默默地跟著他學打仗,不斷琢磨他運兵遣將的戰法,但很長時間裏,毛澤東卻還不大熟悉這位勤勉的好“學生”。


  1929年6月,毛澤東在紅四軍七大上落選,黯然離開了前委書記的崗位,到福建永定的天子洞養病。陪同毛澤東離開的江華後來回憶說:“那時我們一行人真有些灰溜溜的樣子。”蕭克也回憶說:“毛澤東同誌一氣之下,據說跑到漳州‘養病’去了。”


  這時候,粟裕還是紅四軍的基層幹部:三連連長,奉命帶所部保衛毛澤東。


  這是他與毛澤東的第一次長時間的“親密接觸”,十分盡職盡責,不敢有絲毫疏忽懈怠。


  他把全連百來號人馬分為兩撥,自己親自帶一部分跟在毛澤東身邊,另一部分則安排在駐地附近活動,隨時注意四周的動向。


  毛澤東盡管心情不大好,但對粟裕這位“衛士長”開始有所了解,也很欣賞他的細心周到,覺得安全有了保障後(蔣介石的陳維遠部就在附近),便放心地埋頭寫自己的東西。


  粟裕是老實人,除了每天例行地探望、問候之外,再沒有過多的“親近”之舉,也就未能更多地引起毛澤東的好感。


  識人之道的最高境界是識人於落難之時。


  毛澤東是一個很講感情的人,對患難時支持自己的人,是十分感念的。林彪就因為這回紅四軍七大上作為少數派,竭力支持他,撈到了政治上的第一桶金,1970年前的數十年間,一直是他最信任的正牌“嫡係”。

粟裕則不但在紅四軍七大上沉默寡言,表現平平,警衛的時候又沒有“交心”的寬慰話語,顯得有些木訥,與靈泛的同齡人林彪自然不能比。


  不過,毛澤東的落難,畢竟也使他與粟裕之間有了一段難得的淵源。


  這種“一同下過鄉”的經曆,情義上雖然與他跟鄧小平、羅榮桓“一同下過崗”有不小的差異,但也非一般人能有的緣分。這是後來毛澤東也信任粟裕,將華東野戰軍的戰役指揮交給他負責,並屢屢交代“不必請示”,不斷委以重任的基礎。


  一年後的1930年底,粟裕走上了高級指揮員行列,出任紅六十四師師長。這個師雖然是裝備簡陋的師級單位,卻與紅軍主力林彪的紅四軍一樣,一度直屬紅一方麵軍總部指揮,歸總司令朱德、政委毛澤東直接指揮。


  粟裕與毛澤東的接觸因此多了起來,開始正兒八經學打仗。在第一次反“圍剿”中,還給毛澤東獻了一條錦囊妙計,因此大獲全勝,活捉了張輝瓚。


  1931年5月第二次反“圍剿”時,粟裕帶紅六十四師與黃公略的紅三軍一起,在板坑打敗了蔣介石的公秉藩部。


  戰後,他與政委高自立將戰況及下一步如何行動的請示寫成短信,派通信員送交毛澤東、朱德:


  總司令


  政治委員


  職部……於午前十一時許在板坑右翼高山與敵公秉藩接觸,直至午後五時敵始潰散……職部自昨日出發後與(紅)三軍全無聯絡,未知各方情況如何?行動如何?望示知。


  茲送上××××情報一並送來之(請)查收。


  六十四師職 粟裕 高自立


  五月十七日午前一時於板坑


  這封簡短的信函,見證了一場槍林彈雨的廝殺,是至今發現的粟裕與毛澤東直接對話的最早文電。


  如果再這樣對話一兩年,粟裕的軍事才幹被毛澤東多注意幾回,他再上升一個台階,成為軍級或軍團級主官,徹底擺脫後來資曆束縛的陰影,應當是極有可能的。


  然而,上帝大概安排他大器晚成,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1932年寧都會議後,毛澤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再度“下崗”,三年後的長征路上才重登“九五”,粟裕也就在師級崗位上徘徊了近八年,成為真正的“老”師長。


  毛澤東到了延安,站穩了腳跟後,開始想起留在南方叢林裏的老部下們。


  粟裕這個當年的警衛連長,就是腦海裏揮之不去的一個。他多次設法打聽粟裕的情況,期望這個生龍活虎的“青年戰術家”還活著。更殘酷激烈的抗戰即將開始,太需要會打仗的人才了。


  但毛澤東“僥幸”的期望沒能成為現實,得到的報告是,粟裕可能犧牲了。

 “要奮鬥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氣吞山河的毛澤東雖然如此豁達,但心頭也難免有著惋惜與沉痛。


  1937年5月,陝北熱熱鬧鬧召開了蘇區代表會議。中共中央總書記張聞天致開幕詞時,首先莊重地宣布悼念在以往鬥爭中犧牲的同誌們。粟裕作為“英靈”,就被他排在了以李大釗為首的烈士名單上,坐了第三十四把“交椅”。


  這當然也代表了中共中央實際最高領導人毛澤東的意願。


  沒想到粟裕是一隻戰火中涅槃的“不死鳥”,沒有跟李大釗去“長眠”休息,還想跟隨毛澤東統兵打仗。


  七個月後,新四軍副參謀長周子昆得到他還“活蹦亂跳”的確切消息,連忙向延安毛澤東報喜:“粟裕還在。”


  毛澤東聞聽後,欣喜之情自不待言。


  因為粟裕浙南山區多年的沉寂,毛澤東又從當年的一個方麵軍統帥,成為了全黨全軍的最高領導人,此長彼消,這時候的粟裕,還未能獲得與毛澤東再次直接對話的權力。


  但毛澤東一直在關注著粟裕,也不斷從粟裕那裏獲悉諸如韋崗處女戰、黃橋戰役、車橋戰役等意外的捷報。他當然也不吝嗇嘉獎令,不時通過新四軍軍部給粟裕打氣。


  1945年6月,粟裕接連三次取得天目山大捷,幹淨利索報了“皖南事變”一箭之仇。


  這是從遊擊戰轉變為大兵團正規戰的一次純熟大演習。毛澤東再次對粟裕刮目相看,極富遠見地對在場的周恩來等人說:“粟裕同誌將來可以指揮四五十萬軍隊。”


  這個統兵打仗的“欽定”數據,後來全軍隻有三個人達到且超過了:解放戰場的林彪與粟裕、朝鮮戰場的彭德懷。


  世人可以不認同毛澤東是神,但不能不佩服他料事如神。全麵內戰爆發後,粟裕七戰七捷,首創打敗蔣介石美械裝備的“盈利”模式,使心裏畢竟有些七上八下的毛澤東,吃了一顆搞定蔣介石的定心丸。


  他親自提筆起草文電,將這一仗作為範例通報全軍學習。


  就像後來他幽默地說自己做了湖南省省委第一書記的秘書周小舟,從過去的小舟成了承載幾千萬人的大船一樣,粟裕也從警衛他一個人的小連長,成了南天一柱的“護國大將軍”。毛澤東開始了對他前所未有的信任與倚重。


  在山東野戰軍陳毅與華中野戰軍粟裕爭論時,毛澤東屢屢站在後者一邊,不但令陳毅“仿粟裕辦法”,1946年10月還幹脆將華東戰區方麵軍的戰役指揮權交給了粟裕。


  司令員陳毅還在其位,戰役指揮權卻給了副司令員粟裕,負責軍隊最核心的事務:打仗。這個古今罕有的稀奇事,是毛澤東用人的一個創舉。


  粟裕這匹埋沒了多年的千裏馬,沒有讓伯樂失望。宿北、魯南、萊蕪、孟良崮戰役,一個比一個胃口大,也一個比一個驚世駭俗,第一年就打出了全軍各戰區第一的戰績。


  毛澤東知道,國民黨的命根是他的軍隊,全軍將領如果都和粟裕一樣痛快地“挖”蔣介石的命根,革命的成功也就指日可待了。


  因此,他不隻有慧眼識英雄的自得,更多的是“成功日近樂陶陶”的喜悅。他在1947年8月24日誇獎粟裕和他的野戰軍:“我華東軍在第一年作戰中,已表現自己為全國各區戰績最大的軍隊。”

 朝中有人好做官,何況這人還是“聖上”。因此,當粟裕偶爾馬失前蹄,雨季裏的南麻、臨胞打成了消耗仗,未能完成戰役目標,華野統帥部的其他人頗有責難微詞,粟裕主動向毛澤東寫檢討,請求處分時,毛澤東不但未予責怪,反而溫情脈脈地慰勉有加:“粟裕同誌支午電悉。幾仗未打好並不要緊,整個形勢仍是好的。請安心工作,鼓勵士氣,以利再戰。”


  不僅如此,考慮到粟裕有作戰指揮權,卻無人事權的獨特指揮環境,他還將華野分為兩部,主力部分交給粟裕:“山東主力現在西邊,請考慮粟裕同誌帶炮兵主力速去魯西南統一指揮該五個縱隊。”


  剩下四個縱隊則由陳毅負責:“陳(毅)率六、九縱俟水退後,迅速轉至東邊與二、七縱會合,從反麵鉗製魯中、魯南之敵。”


  毛澤東有個“霸氣”的規矩:黨內同誌上門,不論地位高低,資曆大小,從不出門迎“客”。


  但有兩個人讓他破了例:一個是林彪,1942年傷愈後從蘇聯回到延安,毛澤東十分興奮,親自前往迎接;還有一個就是粟裕。


  1948年5月,粟裕奉命前來商量華野戰略行動。毛澤東又激動異常,大步迎出門外,拉住他的手,動情地說:“我們的英雄回來了!歡迎你,粟裕同誌!”


  毛澤東還清楚地記得,這是自己與粟裕1931年後的首次見麵:“十七年了啊,有十七年沒見麵了吧?”


  粟裕自然也激動得一塌糊塗,連連問好。


  “不辣不革命”,老鄉遠道而來,最好的招待當然是辣椒。粟裕腸胃不好,辣椒也就隻禮節性地嚐了嚐。毛澤東則大快朵頤,全盤照收。辣得兩頰生熱,額頭冒汗之際,他的談興也高漲起來,說起了粟裕的傑作:孟良崮戰役。


  他感慨萬千地說,消滅七十四師,在中國這塊土地上,有兩個人沒想到,一個是蔣介石,一個是我毛澤東本人。


  這種當麵交心的褒獎,自然是過去翻山越嶺而來的嘉獎令裏體會不到的,粟裕隻有感奮而已。


  十七年不曾見麵,又沒有經過延安整風這一關的曆練,粟裕過去盡管能打,也或多或少影響了受信用的程度。這似乎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這回見了麵,交了心,這個小個子看來可堪大用,毛澤東也就采取了更非常的舉措。


  他不但改變了自己浪漫的“渡江躍進”主張,采納了粟裕不過江的戰略建議,還將華野的一把手陳毅調往中原,讓粟裕接替其位:“華野還是你來搞。”


  拿破侖說,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能升職當然好,“主上”隆恩浩蕩,粟裕又豈是爛泥扶不上牆的阿鬥?


  但他得知老搭檔陳毅並非到中央或別的地方“高就”,而是去中原軍區搞後勤,即“建立中原軍區及中原局經常工作”,與過去兵強馬壯的華野統帥之位自然不能比。考慮到他的中原局第二書記的新職,最多也就是職場上司空見慣的“明升暗降”。

 如此一來,自己與老搭檔,一上一下,便十分不忍,粟裕再三向毛澤東推辭,說:“陳毅同誌無論如何不能離開華野。”


  毛澤東最後接受了他的建議:陳毅去中原後,原來在華野的職務繼續保留,粟裕以代司令員、代政委之職實際統率華東野戰軍。


  他的秘書蒯斯曛是複旦大學的高才生,比他還大一歲,算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很有些為人處事方麵的經驗。


  他當晚聽粟裕談到辭讓司令,還惹得主席不高興時,跟粟裕說:“首長,你這樣做不好,將來可能有點麻煩。”


  蒯斯曛是秘書,也是個作家,文人心眼就是多。這些麻煩盡管十年後才到來,但許多知情人也不能不佩服他的眼光之毒。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毛澤東“登壇拜將”,重用粟裕的決策無疑是對的。與蔣介石爭天下,戰爭當然是第一位和現實的事情,其他政治、經濟都需要從屬於軍事。


  “選擇一個戰略區的領導人,主要是選擇軍事指揮員,選擇戰區統帥。”粟裕也就成了這樣一個應時而出的統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後,毛澤東每臨大戰,屢屢電示粟裕:“獨立處置,不要請示”、“機斷專行,不要事事請示”。


  粟裕在這種超乎尋常的信賴之下,豫東、濟南、淮海、渡江、上海,橫掃千軍,連戰皆捷,與其他野戰軍的戰果湊在一起,一個新的共和國雛形也就呼之欲出了。


  1949年到後來,粟裕受到的倚重有增無減。


  進入1950年,毛澤東對粟裕的倚重,甚至還超過了他的第一愛將林彪。不僅未答應粟裕提請林彪指揮台灣戰役的建議,仍然令他負責此戰;朝鮮戰爭一爆發,毛澤東還將粟裕從東南調往東北,列為了掛帥人物的首選,林彪反而破天荒地成為第一“替補”。


  正因為此,楊尚昆很欽佩粟裕。


  他與粟裕曆史上並無淵源,但曾任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長期在毛澤東身邊工作,經常聽毛澤東提起粟裕和他的戰報,耳濡目染,也就對粟裕熟悉了。

 他後來回憶說,在七戰七捷之後,毛澤東就稱讚粟裕善於指揮大兵團作戰。而且對一些重要戰役,“毛主席常說,發電報征求一下粟裕的意見” 。


  但“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隨著戰爭硝煙的沉寂,和平鍾聲的敲響,粟裕這個為戰爭而生的人,也就似乎成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1958年軍委擴大會議上,粟裕的這種“榮光”因“得罪了兩個半元帥”而戛然而止。


  彭德懷主持千人大會,給了他一頂“反黨反領導的極端個人主義者”的帽子,殘酷鬥爭了五十餘天,即便不得不低頭,誠惶誠恐八次違心作檢討,也還是過不了關。


  好在毛澤東沒有完全忘記粟裕,或許僅僅是假借他人之手,稍稍“懲戒”一下這個“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的“完人”,也就是蒯斯曛當年所說的“麻煩”來了。


  他先找到蕭勁光,詢問蕭勁光對粟裕的看法。


  蕭勁光也是毛澤東多年的老人馬,備受信任,是後來可以用來摻林彪“沙子”的人,卻沒有粟裕這樣“樹大招風”。他直言說:“粟裕為人正派,沒有二心,是好人。”


  毛澤東點點頭,表示同意。


  隨後,他意味深長地傳話給批判大會的組織者們,說:“粟裕同誌戰爭年代打仗打得好,是為公的。到北京以後是為公還是為私?不能說都是為私吧!”


  最高統帥話裏有話,別人下手就不能不有所顧忌了。粟裕才終於得以過關,未曾走進敵我矛盾的行列。


  1959年廬山會議上,彭德懷也不幸突然落馬,被人拿出他前年整粟裕的方式開始不斷挨整。挨整的時候,過去一些諱莫如深的事情也自然順帶浮出了水麵。


  這年9月15日夜,毛澤東出席中南海頤年堂舉行的軍委擴大會議時,許多高級將領紛紛揭發、批判彭德懷曾多方麵排擠和打擊原總參謀長粟裕。


  據邸延生《曆史的真知——“文革”前夜的毛澤東》一書記載:“有人揭發:以前粟裕總參謀長凡在上報的文件上麵寫有‘彭副主席並轉呈中央、主席’的字樣時,彭德懷經常扣壓文件,還當著粟裕的麵大發脾氣說‘我不是你的通信員’而拒不向中央轉呈;還有人揭發彭德懷和黃克誠曾在1958年5月26日召開的中央軍委擴大會議上惡意攻擊、誣陷原總參謀長粟裕,給粟裕扣帽子‘一貫反領導’、‘向國防部要權’、‘告洋狀’……”


  眾人發言後,毛澤東明確表態說:“去年5月的軍委擴大會議,是彭德懷提出來要搞的;批判粟裕,彭德懷不能說沒有責任。”

 他還用手指一指在座的羅瑞卿:“你去對粟裕講,告訴他,就說是我講的,下一次中央軍委開會請他參加!”


  羅瑞卿當即欠了一下身子,點頭表示:“是!”


  幾個月後的1960年1月,粟裕果然應邀參加在上海舉行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


  毛澤東在會上講話時,還特地轉過臉來,似乎有些內疚地當麵對粟裕說:“你的事可不能怪我呀!那是彭德懷他們那個千人大會上搞的。”


  毛澤東顯然想做些解釋與安慰。這柄殺手鐧雖然暫時不用,但也不能“生鏽”,“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博古當年說他隻知道《孫子兵法》,但這正是博古們短視的地方,能領會《孫子兵法》的博大精深,“上馬治軍,下馬治民”也就遊刃有餘了。


  粟裕當然明白不是毛澤東搞的,他的夫人楚青就說:“粟裕的冤案不是毛澤東搞的,也不是林彪搞的。”


  後來在粟裕1979年開始給中共中央寫的平反申訴報告長期石沉大海時,楚青甚至有些激動地說:“我巴不得是毛澤東整粟裕!你想想毛澤東要整的人,1976年後,大刮平反風暴,哪一個還沒有平反?地富反壞右都一風吹全平了反!”


  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是毛澤東主動搞的“案子”,粟裕也就不是撤換為軍事科學院副院長,“文革”期間還能相對平安無事那麽簡單了。後來他平反的曆程也就會順利得多。


  所以,粟裕聽了毛澤東的解釋後,有些興奮,但也有些迷茫。興奮的是主席到底還惦記著他,迷茫的是卻不公開給自己摘掉“資產階級個人主義者”、“裏通外國”、“軍內的壞人”的帽子。


  他不知道,沒有了戰爭,他頭上“高帽”的摘除,已是第三代的事情了。除了打仗,別的方麵,粟裕大概永遠隻能是毛澤東的“學生”。


  在毛澤東的心裏,二十二年的征戰生涯,經曆的大仗不可謂不多,卻隻有淮海決戰可以同二戰時期的國外大戰役可以一比。


  因此,當二戰名將英國元帥蒙哥馬利1961年到中國拜訪他時,他便提到了淮海戰役,也說起了粟裕。


  1997年5月,電影《佩劍將軍》的編劇石征先,曾為創作另一部電影文學劇本《張思德》,專程采訪原中央書記處辦公室主任、中央書記處政治秘書室主任、毛澤東生前身邊工作人員師哲。


  張思德是毛澤東延安時期的警衛戰士,與他同在毛澤東身邊的師哲當然有所了解。石征先得到了不少有價值的東西,十分滿意。

 賓主對坐,談興正濃時,師哲忽然說到了粟裕,說毛澤東常常談起他身邊工作過的兩個警衛員,一個是張思德,一個是粟裕。


  石征先早在1978年7月就拜訪過粟裕,並在1983年與人合著過《淮海戰役史》,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對粟裕的曆史很感興趣。因此師哲一說,他就有意外的驚喜了。


  師哲緩緩地回顧說:“粟裕在井岡山時期當過毛主席的警衛連長,此人很聰明、機智,很勇敢,很會帶兵,很會打仗。”


  粟裕的確曾帶自己的連隊保衛過毛澤東,稱得上是“警衛連長”,石征先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師哲接著說:“1961年9月,毛主席接見蒙哥馬利元帥。蒙哥馬利稱讚毛主席是高明的軍事家,用兵如神,特別是淮海戰役不可思議。毛主席很謙虛,說‘在我的戰友中,有一個最會帶兵打仗的人,這個人叫粟裕,淮海戰役就是他指揮的,他也是我們湖南人’。”


  石征先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資料,忙將師哲的話單獨做了記錄,並請他簽了名,以表慎重。


  師哲爽快而鄭重地答應了。


  正提筆寫字的時候,他的女兒師海霞恰巧走了進來,問父親在幹什麽。


  聽說原委後,她笑著說:“那我也可以簽名,也可以作證(證明這一次采訪行動)。”


  這當然求之不得,石征先忙又寫了一張,請他女兒也簽了名。


  一年後,師哲溘然長逝。


  蒙哥馬利訪華時,他並不在毛澤東身邊,當然沒能親耳聽到毛澤東這番驚世駭俗的話。但這並不能說明活到九十三歲高齡的他,沒有幾個當時仍然還在毛澤東身邊的至交好友。


  因為事先是帶著張思德的主題采訪,粟裕的話題是偶然談起的,多年以後,石征先老人還十分後悔,說忘了請教師哲,這一信息從何處得來的。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師哲作為原中央書記處辦公室主任,是名氣不小、地位不低的曆史人物,沒有可靠的來源,他不會為采訪筆記慎重地簽字負責,更犯不著為素無往來、早已辭世的粟裕杜撰一段並無“實惠”的故事。


  十一年後,石征先老人也乘風歸去。這個談話的原始記錄才終於被資深研究人員發現、證實,原來它靜靜地躺在中央檔案館的外交類文件裏。


  其實,盡管毛澤東的話裏有個“最”字,容易得罪一大批人,因而如同劉伯承說粟裕是“我軍最優秀的將領”,公開發表時遭到修正一樣,不容易傳出來,但他有這個說法也不奇怪。他談淮海戰役與粟裕也不止一兩回了,可謂有著很深的“淮海粟裕情節”。

 周恩來的貼身衛士韓福裕回憶說,建國之初,他隨周恩來到中南海服務處理發時,碰巧毛澤東也來了。得知他是周恩來的衛士後,毛澤東笑容可掬,很隨和地問他的名字。


  韓福裕告訴他,叫“韓福裕”。生怕毛澤東聽不懂自己濃重的方言,他補充說:“是韓信的韓,幸福的福,粟裕的裕。”


  毛澤東一聽,笑著說:“你這個名字好呀,包含了中國兩個大軍事家韓信和粟裕,你還比他們都幸福。”在場的人包括周恩來都笑了。


  對韓福裕而言,毛澤東的話自然是幽默的戲言,然而正是這不經意的話語,卻也真實地折射了粟裕在毛澤東心裏的分量。


  1953年2月,毛澤東由陳毅陪同,坐火車從南京、徐州、濟南回北京。這一線都是粟裕統率華東野戰軍打過仗的戰場,一路上毛澤東就多次提到粟裕能打仗,會帶兵。


  列車經過徐州時,毛澤東凝望窗外這個當年淮海戰役的主戰場,再次深有感觸地說,粟裕立了第一功。


  到粟裕曾經“中秋奪城”的濟南後,毛澤東又說他是“人才、將才、帥才”。


  陳毅笑著接過話頭,說粟裕是樊噲。


  毛澤東似乎有些不滿意,說:“粟裕,一不是樊噲,二不是韓信,三我毛澤東也不是劉邦;粟裕就是粟裕,是人民解放軍的戰將,是人民的好兒子麽!”


  陳毅連忙說:“主席講得對!算我失口……”

 這些話,在場的“大警衛”公安部長羅瑞卿聽到了,“小警衛”李銀橋也聽到了。然而,囿於某種緣故,粟裕這個“當事人”,從來不知道最高統帥曾這樣說過自己的“閑話”。


  2006年7月,原華東野戰軍作戰參謀秦叔瑾老人,在軍事科學院等單位出席的《粟裕年譜》出版座談會上,以書麵語言鄭重地說:“毛澤東在上世紀60年代對來訪的英國蒙哥馬利元帥說過,他的戰友中,數粟裕最會打仗。”


  他認為,毛主席的話,是對粟裕同誌戎馬一生的高度褒獎。


  另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原海軍上海基地副司令員、中央軍委海軍司令部辦公室主任蘇榮,2007年5月在人民大會堂粟裕百年誕辰紀念大會上,也深情地回顧,1961年,毛澤東主席在武漢會見英國蒙哥馬利元帥時說過,他的戰友中,數粟裕最會打仗。


  他也覺得,這是毛澤東給粟裕一生的高度評價。這的確是至高無上的嘉獎。


  有最高統帥的這一嘉獎,粟裕這位井岡山的老人,雖然沒有軍人的最高軍銜——元帥,後半生又“門前冷落鞍馬稀”,過得十分沉悶,但也足以“笑傲江湖”,快慰平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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