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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智庫值得亞洲借鑒 zt

(2010-03-17 20:21:56) 下一個

 
[ 中國智庫 www.chinathinktank.cn 發布:三略觀察
 
最近,美國各大智庫接連推出數個中國報告,預測中美關係及中國未來,並為下一屆總統建言獻策。這令國人越來越關注美國智庫這個隱藏於政府背後的“思想醞釀者”和“點子高手”。美國智庫到底是怎樣的生存狀態?對美國外交發揮怎樣的作用?中國智庫的發展能否從中借鑒到什麽?美國頂尖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總裁兼首席執行官、前美國國防部副部長何慕理(John Hamre)博士在接受《環球時報》專訪時對此做了專門闡述。

2000多家智庫為政府服務

  記者:記得一年前,香港特首曾蔭權來到CSIS,他感慨美國智庫已成為一種產業了,說這正是亞洲所欠缺的。為什麽美國智庫那麽發達?

  何慕理:每個政府都在尋找新點子,但自己卻不發明。智庫的作用就是創造這些新點子,然後通過有效渠道,傳達給政府,接著,政府將這些點子轉化為政策。美國有兩類智庫:一類是自上而下型的,從政府或政黨那裏拿錢,不用為生計發愁了,但你不能批評政府或政黨。另一類是像CSIS這樣自下而上型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但你不得不為生計奔波,不得不去籌錢,並且要為立項絞盡腦汁。如果項目做錯了,搞不好還得倒貼。兩類智庫代表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存方式。中國主要是自上而下的智庫,這些智庫多從屬於各部委。而在美國,自下而上的智庫具有多年的傳統。以CSIS為例,CSIS是個老智庫,有45年曆史。這些年來,新智庫不斷湧現。現在,在美國大大小小的智庫多達2000個。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大學的研究中心,它們不能算是正式的智庫。兩者最主要的區別在於,智庫是一個溝通渠道,能把新點子變成政策。而大學研究中心始終未走出學術圈子,很難形成政策,他們不懂如何和官僚機構打交道。他們通常隻和一兩個參議員聯係,但我們和近百個參眾議員聯係。

  記者:我注意到智庫在打兩手牌,具有“兩黨特性”。比如,CSIS和大陸及台灣的關係都非常密切。您能否談談智庫的這種“兩麵性”?

何慕理:CSIS也是“兩黨性”的。這意味著我們的項目既有民主黨的項目,也有共和黨的項目。我們主動選擇成為這種“兩黨性”,是因為兩黨反正要坐下來達成協議,取得進展,不如提前將他們拋在一邊,這樣既可節省時間,又不至於讓他們日後打架。我認為,這是推銷好點子的最好方式。而許多智庫聲稱他們是“兩黨性”,實則傾向於一黨。對於中國問題,我們的立場等同於中美建交30年的原則立場,我們相信,大陸和台灣的獨特曆史遺留問題,隻有通過他們自身來解決。這就是為什麽我們與大陸、台灣均保持積極關係的原因。

智庫第一把手最好是前高官

  記者:您在克林頓執政期間擔任美國國防部副部長,可以談談您本人對政府外交政策的影響力嗎?

  何慕理:我在美國政府工作了25年。卸任後之所以選擇CSIS,是因為CSIS既是中立的,又可以很主動地介入政府工作事務,既體現了政治特征,又有很健康的競爭及競爭後達成妥協的和諧。我認為,智庫第一把手最好有政府工作的經曆,且最好是前政府高官,這樣的人知道如何與政府打交道。CSIS既有基辛格、布熱津斯基等中國人民所熟知的老政治家,又匯集了全美數以百計的頂尖學者。許多資深研究員所做的研究學術價值很高,如果我從未在政府中工作過,就很難協助他們將觀點變成政策。所以,高官經曆對智庫頭兒至關重要。

  記者:是否所有智庫第一把手均有類似這樣的政府工作經驗呢?

  何慕理:美國智庫有許多運作模式,布魯金斯學會總裁在我任國防部副部長時,他任副國務卿,而有的智庫總裁則從未在政府任過職,但學術造詣很深。這些智庫更像是純學術研究機構。我的密友、傳統基金會的總裁,原來是眾議員,從未當過政府高層。但這正是他的長處所在,也正因此而奠定了傳統基金會的特有模式。傳統基金會就像其名字那樣,很傳統,是美國智庫中保守觀念的代表,且明顯傾向於共和黨。CSIS常參與影響美國政策的製定,因而由前高官領導是最佳良策。

 記者:在CSIS有專門研究中國項目,同時如非洲項目、能源、歐洲等其它的項目,也都提及中國問題。這是否從一個側麵反映了中國是華盛頓熱點話題?

  何慕理:中國的崛起重新規劃了全球地緣政治和經濟的版圖,所以在CSIS,僅有一個中國項目是遠遠不夠的。因為中國太大了,所以我們必須將中國項目按領域規劃。所以,除了中國項目本身,你還會看到非洲項目中有“中國在非洲”、能源項目中有“中國之能源”、歐洲項目中有“中歐關係”等內容。“中國熱”在美國方興未艾,因而,項目必須多軌並行,而不能跑單軌列車。

  記者:您是否能著重談談智庫如何影響美國政策?

  何慕理:國會的參眾議員來自各州,更多地考慮他們所在州的利益。這些政客中的許多人很少出國。他們認為,美國就是世界。他們的言論非常偏激,非黑即白。在這種情況下,智庫工作就是幫助他們把握世界局勢。在國會聽證會作證的多為智庫知名研究員,他們提出論點、論據,麵對來自各州的議員進行陳述,議員們集體向作證者提問,並進行表決,當場通過或否決。

  記者:美國智庫與政府之間的“旋轉門”是很有意思的一個現象。新總統上台對你們會產生什麽變化?

  何慕理:新舊政府交替,這是產生新點子的大好時機。每次新總統上台,我們都會流失一些人才。CSIS大約有10人會在奧巴馬內閣中擔任重要位置。如果當初麥凱恩勝選,我們會有5人出任重要位置。所以,不論誰上台,我們這裏均有變動。人來人往,這是智庫的家常飯。每次新舊政府交替,也會有原政府高層卸任後到這裏工作。布什政府的一些高官也是這樣。人們從智庫進入政府又從政府來到智庫,這種“旋轉門”現象的產生是因為人們想介入政策,而智庫為他們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平台。在未來10年,智庫在美國對外政策關係中將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CSIS也會繼續為中美關係發展起到創造性的作用。

智庫在中美關係中的角色

記者:中美有各種交流,比如,學術或政府層麵,智庫間交流屬於哪一種?

  何慕理:在美國,有“一軌”和“二軌”的說法。“一軌”指的是政府間的全麵交流,“二軌”指與政府關係親近的人士之間的交流,即智庫或大學相關的項目與他們同行的交流。這種交流更為靈活、自由、暢所欲言,也更易迸發“點子”的火花。CSIS與中國的交流多為“二軌”的交流。對台也是如此。所以,當我們展開交流前,我們與政府溝通、預熱,彼此都知道各自政府的想法。當然,國家離不開“一軌”,但“二軌”作用卻參差不齊,有時我們需要“1.5軌”。“1.5軌”就是一方的非政府機構與另一方的政府機構交流。這種形式更為靈活。我們每年進行許多對話,其中許多名為“二軌”的,實際都為“1.5軌”,特別是中國智庫本身是政府的隸屬機構,他們本身就是“1.5軌”。“1.5軌”、二軌更便於雙方交流,並成為日後政策形式的“先導”。若幹年前,美國政府非常不願與法國進行合作,但CSIS在英國郊外小鎮召開了研討會,法國派政府官員參加。美國這邊無一政府官員,因為不願與法國發生任何糾葛,事實證明,正是這個會,啟動了美法政府合作。由此看來,智庫在國與國合作對話中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那些入侵伊拉克的點子也是智庫提出來的。但智庫不是政府,他們隻負責出點子,最終付諸行動的是政府。智庫所出的點子,覆蓋各個領域,我們跟著項目走。目前在CSIS大約有130個項目。

  記者:智庫有親大陸、親台之分嗎?

  何慕理:美國不同的智庫,定位各不相同。有的是根據客戶群而建,也有些是基於資金多少而建。有的專門研究大陸,有的則專門研究台灣。兩岸問題的解決最終隻能靠大陸和台灣,我們能做的是力促爭端的解決。

  記者:中國智庫需要哪些改進?

 何慕理:從某種意義上講,中國需要有一些自下而上的智庫。但中國政府是否允許自下而上的智庫出現尚不得而知。也許政府會認為自下而上的智庫製造太多的噪音,可能會失控,等等。所以,政府試圖正麵管理,以自上而下為主。我理解中國政府為何這麽做,CSIS也願意盡自己所能使智庫在中國更加完善。

本文來源:山西大學郭琳搜集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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