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觀後話歲月
1990年7月我以優秀大學畢業生的身份直接進入省直機關工作。從後來的一次省人事廳省直機關當年接受大學畢業生聯誼會上獲悉當年進省直機關的大學生全省不過20人。
我們辦公的地方是三廳大廈,農業,林業和畜牧三個廳在一個大樓裏辦公,位置於省委和省府一條街的正中間,到這兩個地方公辦不過5分鍾車程 。 20年前的機關辦公室是這樣的, 一張辦公桌一個書櫥(文件櫃),沒有電腦,所有文件手寫後交資料室打印。
我進農業廳有些幸運成分,整個過程可以用大起大落來形容也不為過。
考研
90年是89年64學潮後的第一屆大學生分配,原則上畢業生一律下基層。 那一年還有的倆個特殊情況,第一個特殊情況是有了直接進省直機關工作的名額;第二個是研究生招生不是采用考試製度而是采用考試結合推薦製度,即自由報名經學校摸底考試後確定推薦的人,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摸底考試考了三門課英語,政治和專業綜合。 我報名參加推薦的原因有三,盡管我的專業課在班上不是最好的但是我的英語和政治(哲學和政治經濟學)是年級最好的,另外我的人緣比較好,全校的人都知道有個二年級時為了考研把校學生會的三位部長拋棄的人,學校裏從教師到政工我所接觸過的大部分都很喜歡我的為人,當然也有個別人對我有看法。摸底綜合考試的結果如我所料,總成績我在我們班(係,當年我們係86級就招了一個班)排在了第一位,唯一的缺憾是專業課排在第三。經過明爭暗鬥後學校最後確定了12人推薦研究生大名單征求意見,我有幸是其中之一。
三波一折進機關
生活就象漂浮在水麵上的一葉輕舟, 盡管有自控能力,但也無法避免隨著風浪上下波動。 話說推薦是明爭暗鬥是因為班上還有一女孩子成績也很不錯,也要參加推薦選拔。她的特長是專業課考試全班一直排在我前麵,因為口才好膽子大在學校裏也很有名,另外和係裏政治輔導員關係非常好。 在學校決定推薦名單之前發生了一件讓我很難看的事情。因為知道有人正在搞小動作,一天夜裏我和牧醫係一個和我同時參加推薦的同學在我宿舍發了半夜的牢騷,他和我一樣不知道從哪裏找關係。當時宿舍就我一人,其他同學都在外地實習,我在學校裏實驗室幫忙算實習。實習其間吃飯不太準時, 我就從家裏帶了個500瓦的電爐到宿舍,沒飯的時候就關起門來悄悄煮方便麵。 西北的4月份有時候天氣還是挺冷的, 那天我和牧醫係同學發牢騷的時候電爐是開著的, 一直到學校息燈那同學離開我也沒有把電爐插頭拔下來就睡覺了。第二天起床號響後沒幾分鍾就聽見有人敲門, 那時候為了強調紀律性早上是要在塵土飛揚的操場跑早操的。 我吼了一嗓子"誰?"沒人回應後我就光著上半身開了門, 開門後發現是學生科的一個老師會同學生會 的人查早操。理論上畢業班的學生是不上早操的, 但是問題出在了我身後桌子上從燈頭順下電線正在紅燒的電爐。 學生宿舍燒電爐學校是明文禁止的, 查操的老師我不是很熟, 當我報上我的姓名後他說了句"你就是愛漁?" 當然名字他拿走, 電爐被查操的學生拿走了。 電爐的事我也沒當回事。過了三天後上午在路上碰見學生科長批頭就把我埋怨了一統:"燒電爐的事你以為就完事了? 在決定推薦研究生這個節骨眼上你怎麽能發生這樣的事?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讓你下來嗎? 還不寫檢查?"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下午也不去實驗室了, 花半小時寫了份檢查,交到了學生科。 其實學生棵都是熟人, 科長是我當學生會主席時候農學係的輔導員, 科員那時是農工係的輔導員, 唯一不熟悉的就是那天查操的辦事員,一個上班沒幾天的學校子弟。 跟科長聊了一會兒我最近的煩躁心情, 然後他說:"500瓦電爐按理應該罰款1 50塊, 看在你我過去的份上電爐我們沒收,罰款就免了, 但是你要給處長認個錯去。" 他說的處長是政工處長,以前的學生科長,一個非常有水平但身體不太好的年輕處長。 處長於我也是老上級, 一番教誨之後告訴我:"這事我就給你壓下了, 希望你關鍵時刻要把握好自己。" 我自然是感激不盡。 10天征求意見期過後我接到了學校讓自己聯係研究生就讀學校的通知。由於我們係是小係,90年的時候還沒有研究生招生資格,所以我隻能聯係外校接收我就讀, 在我們這個專業內北京,山東和河北的三個學校比較有名氣,我分別給這三所學校的研究生部門提出了申請。三個學校的回複是這樣的,北京說一切按教委規定辦理;山東說歡迎你選擇我們學校就讀;河北沒有任何答複。 我就趕緊把相關材料寄給了山東, 同時和係裏山東畢業的老師了解了一下山東的情況。 過了半個月到山東參加麵試,再過了半個月收到山東的研究生入學通知書。 這時已經是六月上旬,其他同學都在緊張的找接收單位, 我由於懷裏揣著研究生錄取通知書, 盞時不用考慮找單位。 受到入學通知書當然非常高興, 但沒想到煮熟的鴨子它也會飛走。 通知書收到一周後又收到了山東通知我延期一年入學的通知, 此時距離係裏公布分配方案之有三天, 三天時間不是我能找到工作的期限。 趕緊和主管分配和研究生的副校長聯係通報我的情況, 副校長很痛快:"推薦了研究生未被錄取的同學學校一定會照顧。"話說當年我們學校有一個直接進省直機關的名額,是進省委給主管農業的副省長當秘書。 省委的考察工作在我知道山東會要我的時候已經在進行了, 由於我鐵定的要上研究生,進機關的事和我就沒有多大關係了。 進省委的人選學校推薦的是我們班那位和我競爭推薦研究生的女同學, 但是由於副省長是一個比較古板的男性, 表態堅決不要女生, 為了照顧該女生省長表態可以讓農業廳繼續考察她, 當然該牛女曾希望和省長當麵交流的想法也沒有實現。 農業廳來考察的時候我已經將山東要將我延期一年入學的情況通報給了學校, 農業廳考察我們女同學後得出和省長一樣的結論:女生不要,因為農業工作麵臨經常下鄉,女同誌不方便,要求學校推薦男生人選。直到這時候我的機會才來到,學校轉而推薦了我,告訴考察人員我是可以上研究生的,很牛如何如何。。。農業廳回話如果該同誌取消將來上研究生的想法我們就接收。 當學校征求我的意見時我也很為難,在征求了我的師長加朋友的意見後我答應了農業廳的要求,不考慮上研究生。當時師長朋友給我出的主意是這樣,先到機關工作看適應情況將來再決定是否上研究生, 反正我手裏有錄取通知書。經過這樣三波一折運氣終於轉折到了於我相對比較好的方向, 7月26號我去農業廳人事處報到, 成了農業廳經濟作物處的一名辦事員。最終那位女同學在省人事廳的運作下到了省科協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