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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同《送別》

(2021-11-27 11:55:12) 下一個

李叔同先生

趙孟頫行書《李叔同-送別》

他就用了那麽些帶著憂鬱和悲憫的心緒,在暮晚的夕陽裏染了一身的霞暉,被那穿透著蒼涼而又無限悠遠的笛聲一撞,從此就把那山外夕陽留成了千古絕唱。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那樣的風景可能誰都會碰見,那樣的心情可能誰都會倏忽而現,而這樣的絕唱,隻有李叔同寫了出來,在這樣浸潤著千古滄桑的飄散裏,仿佛與落山夕陽一樣,竟使無數的旅人有著無處可訴的憔悴,直要把整個心情都震顫成道旁草邊的泥土,傷感地將那些離愁的酒澆灌在紛紜的心田上。

  唱著,唱著,就唱大了,我那兒時清透稚嫩的聲音也不知被哪陣風兒吹去留在了哪個山坡,而現在我用渾厚悠揚的男中音唱起來時,竟然覺得自己有些淚眼朦朧。我的夢留在昨夜的迷離中了,一瞬間似乎經曆過了無數的悲歡離合,告別了酸澀的情懷和激情張揚的時光,安靜了、沉默了。感懷不出李叔同那樣的絕唱,而於無常的人世和空靈的勝境,倒也頗能契入,從此告別了輕狂和幻想的歲月。這時候,我覺得能勸慰身邊的人們了。別揉碎了你的心事嗬,於寒夜中穿梭而來的眼眸,傾撒著渾厚的慈愛與安詳。你不會在我的心海裏迷失的,就為了生命的凝重,就為了滄海中的友緣,就為了那些召喚。

  大瀟灑,大輕狂,大舒展,大絢爛,詩詞曲、賦、音樂、書法、篆刻、繪畫等等,無不在李叔同的乾坤裏悠然而出,並首開中國話劇之先河。“……泥他粉墨登場地。領略那英雄氣宇,秋娘情味。雛鳳聲清清幾許。銷盡填胸蕩氣,笑我亦布衣而已。奔走天涯無一事,問何如聲色將情寄。休怒罵,且遊戲。”李叔同的翩翩才華極情展露,做什麽,都是那樣灑脫,做什麽,都是那樣風華,做什麽,都是那樣極致。他的愛情,亦如浪蕩公子般,並不深沉含蓄,亦是極致地熱烈奔放,風風雨雨中與自己的愛人相攜而行,那分浪漫與深情羨煞了無數的友人,他與兩個美麗的妻子,也是繾綣情深。

  卻驀地,正青年意氣、風華正茂、文藝鼎盛時,42歲的李叔同正式褪去白衣,皈依佛門穿起袈裟,出家了。他的兩個美麗的妻子聞其遁入空門,哭得淚眼婆裟,跪地求其還俗,而他心意已決,也未像往常一樣拭去她們滿臉滿腮的淚水,隻是淡淡地說:“施主,請回吧。”

  曹聚仁著《李叔同》:“‘我們的李先生’(同學間的稱呼),能繪畫,能彈琴作曲,字也寫得很好,舊體詩詞造詣極深,在東京時曾在春柳社演過茶花女;這樣藝術全才,人總以為是個風流蘊藉的人,誰知他性情孤僻,律己極嚴,在外和朋友交際的事,從來沒有,狷介得和白鶴一樣。......民國五年,他忽然到西湖某寺去靜修,斷食了十四天,神色依然溫潤。七年七月,他乃削發入山,與俗世遠隔了。”

  出家後的李叔同,一改他瀟灑奔放、富家公子的人生態度,嚴持戒律,素食自咽,過午不食,一切安然。一碗素菜,鹹時,他說鹹有鹹的滋味,淡時,他說淡有淡的味道。在落座藤椅之時,他還輕輕抖抖椅子,害怕坐壞了寄生在藤椅上的小蟲。真可謂“絢爛之極,歸於平淡”,誠乃大遊戲、大感悟。出家後的他,除了號弘一之外,他還用了一音、一相、一月、一味、入玄等二百個別名和筆名,可見其一生的浪漫境界。他在《晚鍾》曰:“......眾生病苦誰持扶?塵網顛倒泥塗汙。惟神湣恤敷大德,拯吾罪惡成正覺;誓心稽首永皈依,暝暝入定陳虔祈。倏忽光明燭太虛,雲端仿佛天門破;莊嚴七寶迷氤氳,瑤華翠羽垂繽紛。......”這悟境是很深的了!

摘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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