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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校長梅貽琦

(2014-07-26 19:36:35) 下一個



 



 

Joshua Bell - O Mio Babbino Caro, Giacomo Pucc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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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代梅貽琦任清華校長的標準照

1946年西南聯大結束後,離開昆明前梅貽琦夫婦合影

1954年,梅貽琦在美國與友人胡適(右)、繆雲台(左)合影

 

錢學森多次提出的世紀人才疑問,他的老師、清華大學故校長梅貽琦先生早在八十年前就給出了響亮的回答——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

1931年12月3日,北平清華園。一位眉目清秀、神色俊逸、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士,以他一貫沉穩平靜的口吻,向已經10個多月沒有校長的清華學生,發表了讓後人傳誦不已的就職演講:

“…… 本人能夠回到清華,當然是極高興、極快慰的事。可是想到責任之重大,誠恐不能勝任,所以一再請辭,無奈政府方麵,不能邀準,而且本人與清華已有十餘年的關 係,又享受過清華留學的利益,則為清華服務,乃是應盡的義務,所以隻得勉力去做,但求能夠盡自己的心力,為清華謀相當的發展,將來可告無罪於清華足矣。

…… 我希望清華今後仍然保持它的特殊地位,不使墜落。我所謂特殊地位,並不是說清華要享受什麽特殊的權利,我的意思是要清華在學術的研究上,應該有特殊的成 就,我希望清華在學術方麵應向高深專精的方麵去。辦學校,特別是辦大學,應有兩種目的:一是研究學術,二是造就人材。清華的經濟和環境,很可以實現這兩種 目的,所以我們要向這方麵努力。有人往往拿量的發展,來估定教育費的經濟與否,這是很有商量的餘地的。因為學術的造詣,是不能以數量計較的。我們要向高深 研究的方向去做,必須有兩個必備的條件,其一是設備,其二是教授。設備這一層,比較容易辦到,我們隻要有錢而且肯把錢用在這方麵,就不難辦到。可是教授就 難了。一個大學之所以為大學,全在於有沒有好教授。孟子說:“所謂故國者,非謂有喬木之謂也,有世臣之謂也。”我現在可以仿照說:“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 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我們的智識,固有賴於教授的教導指點,就是我們的精神修養,亦全賴有教授的inspiration。但是這樣的好教授,決不是 一朝一夕所可羅致的。我們隻有隨時隨地留意延攬而已。同時對於在校的教授,我們應該尊敬,這也是招致的一法。 

……清 華向來有一種儉樸好學的風氣,這種良好的校風,我希望今後仍然保持著。清華從前在外間有一個貴族學校的名聲,但是這是外界不明真相的結果,實際的清華,是 非常儉樸的。從前清華的學生,隻有少數的學生,是富家子弟,而大多數的學生,卻都是非常儉樸的。平日在校,多是布衣布服,棉布鞋,毫無紈絝習氣。我希望清 華今後仍然保持這種良好的校風。……” 

從這天起,清華師生告別久無校長之困局,迎來了一位後來被清華人譽為“終身校 長”的梅貽琦。在這篇簡短平實的演講辭中,“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一句,即眾所周知的“大師論”,隨後成為清華,乃至中國大學的 共同辦學理念。錢學森多次提出的世紀人才之問,他的老師、清華大學故校長梅貽琦先生其實早在八十年前就給出了響亮的回答。 

談起清華,人們自然會想起大師雲集和英才輩出,自由思想和獨立精神,這是百年清華留給中華民族的文化財富。在創造和積累這筆財富的眾多傑出清華人中,梅貽琦先生堪稱貢獻最大。在成千上萬人的心目中(尤其是清華校友),梅貽琦就是清華,清華就是梅貽琦。 

在 清華建校的百年曆史上,共出現19位校長(其中20世紀50年代初馮友蘭和葉企孫兩位先生代理主持校務)。了解清華曆史的人都知道,清華校長難當,長則三 五年,短則一兩年,其中任期最短的隻有兩個月。但是,梅貽琦先生自1931年底任校長直到1948底離開北平清華園整整17年,而且他還於1955年自美 國返台後創辦新竹清華大學,擔任校長一職至逝世(1955~1962)。他掌校時間長,成就大,威望高,影響遠。 

梅 貽琦先生,是20世紀中國最偉大的教育家之一,他開創了清華大學的黃金時代,主導了西南聯大的教育奇跡,使中國的高等教育昂然躋身世界先進水平。他領導的 清華為世界貢獻了李政道、楊振寧、李遠哲三名諾貝爾獎獲得者,為新中國培養了14位“兩彈一星”功勳科學家(共23位),湧現出梁啟超、王國維、陳寅恪、 吳有訓、葉企孫、顧毓琇、陳岱孫、陳省身、錢鍾書、華羅庚、錢學森、錢三強、錢偉長……等一位位學貫中西、文理兼通的學術大師。他倡導學術自由,鼓勵百花 齊放,百家爭鳴;他推行教授治校方略,使清華校政井然有序,無為而治;他雖是國民黨中央委員,卻從未在治校中倡導黨義,而是以人格教育和通才教育理念來指 導辦學;他獻身教育,熱愛清華,生斯長斯,心中從未離開過清華(即使他晚年不得已再創新竹清華,可他在世時,新竹清華僅是一個原子科學研究所,因為他心目 中的清華,永遠是北京的清華園);他雖然身居高位,卻清貧如洗,太太擺過地攤,打過短工,甚至獨生兒子眼鏡丟都無力配付新的;晚年病重入院及身後事,都是 學生捐款資助的。 

梅貽琦先生以不同凡響的教育智慧和由賢入聖的人格魅力,奠定了清華大學之自由思想和獨立精神的靈 魂,使清華大學在短短的十幾年時間,取得巨大成就(歐美曾有著名大學校長在1941年清華建校30周年時稱讚清華“西土一千年,中邦三十載”),更為新中 國培養和儲備了大量奠基性的建設人才(據統計,1955-1980年遴選出中國科學院470多位學部委員中有41%出身自梅貽琦時代的清華校友)。 

梅 貽琦先生一生服務清華長達47年(北京清華大學和新竹清華大學),擔任校長31年(其中北京清華大學17年,新竹清華大學7年)。他早年是著名教育家張伯 苓先生的高足,以優異成績畢業於南開學校,1909年他考上庚子賠款清華第一期赴美留學生(在參加考試的630名考生中名列第6,該屆共招錄47名留美 生)入麻省伍斯特理工學院學習電機工程專業,1915年畢業回國,半年後在清華學校擔任物理學教授,1926年任清華學校教務長,1928年清華學校改為 國立清華大學後,他於1931年12月就任國立清華大學校長,直至1948年12月他離開北京去美國管理清華基金,資助中華學人完成學業和研究事業。 1955年,他應邀赴台灣創辦清華大學原子科學研究所(新竹清華大學前身),直至1962年生命最後一刻。 

梅貽琦先 生所處的時代是中國近代史上最為艱難的階段,早期軍閥割據,內亂不已;中期日寇進犯,民族危亡;後期國共對峙,戰火紛飛。就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中,梅貽琦先 生卻做出在今看來堪稱奇跡的教育成就來,他的純粹、執著、堅定、智慧,奠定了清華校格——自由思想和獨立精神。我們可以從幾件小事來品味梅貽琦先生之辦學 理念和人生誌趣。 

保護聞一多先生

著 名民主鬥士聞一多先生,性情率真,雖為文學教授,卻服膺民主自由思想。1937年抗戰開始,他在昆明西南聯大任教。抗戰八年中,他留了一把胡子,發誓不取 得抗戰的勝利不剃去,表示了抗戰到底的決心。1943年後,因目睹國民政府的腐敗,他奮然而起,積極參加反獨裁,爭民主的鬥爭,經常拍案大罵國民黨,大罵 蔣介石。

據著名曆史學家何兆武先生回憶,在西南聯大時,梅先生不幹涉學生活動,從來沒有不許學生開什麽會,或者組織什麽活動(無論學術活動,還是政治活動)。特別是聯大後期,民主運動高潮時,有幾次在學校的廣場上集會,聞一多教授在台上什麽話都敢講,但梅先生從沒有幹涉過。 

事實上,梅貽琦先生早就知道聞先生的秉性,對於聞先生的一些“過激”言論,也有一些微詞。1945年“一二一”運動後,12月14日梅曾就學生複課問題約聞談了一個多小時,在當天日記寫道,“一多實一理想革命家,其見解、言論可以煽動,未必切實際,難免為陰謀者利用耳。” 

1946 年4月15日,在西南聯大即將結束使命之際,聞一多在西南聯大校友會上“開謾罵之端”。梅貽琦對此很不滿意,在當天日記中寫道:“下午昆明聯大校友會有 ‘話別’會,餘因惡其12日強梁改組之舉動,故未往。晚,勉仲來告開會情形,更為失望。會中由聞一多開謾罵之端,起而繼之者亦即把持該會者,對於學校大肆 批評,對於教授橫加汙辱。果何居心必欲如此乎?民主自由之意義被此輩玷汙矣。然學校之將來更可慮也。” 

1944年, 國民黨政府當局曾暗示西南聯大解聘聞一多等數名進步教授,梅貽琦根本不予理睬。雖然梅對聞的一些做法並不認同,但在國民黨當局尤其是最高層麵前,卻表現出 不同常人的愛才惜才之大胸懷。1946年6月梅赴南京,25日蔣介石約見與他談大學複校問題。蔣問:“下年校中辦法如何?”梅答:“仍當注重學術研究風氣 之恢複,倘使教授們生活得安定,研究設備得充實,則研究工作定更有進展。”隨後梅主動提到清華教授中有少數言論行動實有不當,但多數同人深不以為然,將來 由同人自相規勸糾正,諒不致有多大影響。他解釋說,此數人以往在學術上頗有成績,最近之舉動當係一時之衝動,故極希望能於規勸之中使其自行覺悟,則其後來 結果必更好。梅繼續解釋,此數人之如此或尚有一原因,即其家屬眾多或時有病人,生活特困難,而彼等又不欲效他人所為在外兼事,於是愁悶積於胸中,一旦發泄 火氣更大。梅先生這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蔣介石頻頻點頭說,“生活問題實甚重要。”隨後,梅向蔣提出提高教授待遇,改善生活水平的建議。原本要追究進步教 授的質疑,卻變成為教授爭取待遇的由頭,這讓人不得不佩服梅先生的處事智慧。 

28歲的正教授

西南聯大是一所大師雲集、人才輩出的世界級學府。梅貽琦治校期間,用人不拘一格,唯賢是舉。因此,在聯大教師陣容中,既有早就海外聞名的前輩大師(如陳寅恪、葉企孫、吳有訓、馮友蘭),也有剛剛出道的後學俊彥(如吳晗等)。

著 名翻譯家許淵衝先生回憶,他剛入學那年(1939年),學校來了三位年輕老師,才28歲,都是正教授。不要說在當時,就是在現在也很少有,哪有二十幾歲就 能當正教授的?這三人都剛剛回國,一個名叫錢鍾書,一個名叫華羅庚,一個叫許寶騄。錢鍾書、華羅庚是大家所熟悉的。許寶騄是研究統計學的,是世界級權威數 學家,後來在北大數學係。1936年許寶騄考取了赴英留學,在倫敦大學統計係學習數理統計,攻讀博士學位。1938年許寶騄共發表了3篇論文。許寶騄因成 績優異,研究工作突出,第一個被破格用統計實習的口試來代替,並於1938年獲得了哲學博士學位。學貫中西的錢鍾書並沒有在海外取得博士頭銜,數學天才華 羅庚以初中學曆邁進清華,先當助教,後被清華送往英國留學。

這種不唯學曆,不唯資曆,隻憑真才實學,照樣可以當教授的用人理念,在梅先生看 來是正常不過的事。許淵衝先生說,破格提拔資曆淺、學曆不高的錢鍾書、華羅庚、吳晗等名教授,梅校長曾經謙虛地說,他的工作隻是幫人搬搬凳子而已。清華或 者西南聯大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成為世界一流大學,與梅校長不惜代價誠聘國內外一流的師資是分不開的。 

平正直地教書育人

梅 貽琦曾在日記中表達了自己的中間立場:“餘對政治無深研究,於共產主義亦無大認識。對於校局,則以為應追隨蔡孑民先生兼容並包之態度,以克盡學術自由之使 命。昔日之所謂新舊,今之所謂左右,其在學校應均予以自由探討之機會。”梅貽琦認為,這是“昔日北大之所以為北大,而將來清華之為清華”的根本。長沙臨時 大學期間,學校請來名人講演,各種人物都有,如陳獨秀、湖南省主席張治中、國民黨高級將領陳誠等。對於學生,梅貽琦一律采取愛護的態度。 

   “對知識分子心態了解之深,當時少有如他的人。”梅貽琦的兒子梅祖彥回憶。梅貽琦在禮聘教師方麵,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做教務長時,他實際主持了清華國 學研究院的院務。曾親自到火車站接趙元任先生。延攬人才的誠意在華羅庚身上得到極好的體現,華羅庚從一個隻有初中學曆的人,先做小學教員,後為店員,被破 格召進清華大學加以培養;又破格從一位係資料員轉升為助教,而且被允許修習大學課程;破格被送到英國劍橋大學去“訪問研究”;最後又破格未經講師、副教授 階段而被聘為教授,上述過程大多是在梅貽琦的親自過問下實現的。梅貽琦特別鼓勵中西學術交流,積極支持教師出國講學與在國外發表論文。他實行休假製度—— 教授工作一定年限後,就可以休假一年,可赴歐美研究,學校開支一半薪水,還給予往返路費。這個傳統在西南聯大時結出碩果:西南聯大的教師名士如雲,共開出 1600門課程,且各人學術及興趣愛好迥異,互為印證。 

“我作校長的不能退避”

1935年底,日寇壓境,華北危急,清華進步學生蔣南翔發出著名聲音:“華北之大,已經安放不得一張平靜的書桌了!”,從而揭開以抗日救亡為主題的“一二·九”運動大幕。學生運動引起了當局的緊張,他們想方設法阻撓運動,迫害學生。

1935 年底的一天,冀察政委會委員長宋哲元派了軍隊到清華清查,士兵們聲明有命令不用槍彈。有些同學知道後,竟搶了他們的槍枝,把他們繳械了,扣留他們領隊的團 長,打翻了運輸的車輛,一時群情激憤……護校的組織應運而生,儼然以清華園為堡壘,大有長久對抗的意思。一有發現,便鳴鍾示警,集合同學以擴大聲勢。

想 不到當天晚上,竟有一師軍力的步隊,荷槍實彈,並附有大刀隊,進入校園,在門口首先遭遇的是資深的英文教授陳福田先生。他們這次來校態度不同了,不由分說 地先把陳先生吊了起來,來勢甚猛。同學中負責人早已溜了。梅校長便去各宿舍遍找同學不著,最後還是去新體育館中,找到近千避秦的同學,當時同學們手拉著 手,以示團結,但是敵不過大刀的威力,還是分散了個別地接受“訪問”。結果二十名左右的同學被捕了,大都是無辜的。

隨後,梅校長以極沉痛的 心情而低沉幽默的口氣告誡同學:“青年人做事要有正確的判斷和考慮,……徒憑血氣之勇,是不能擔當大任的。尤其做事要有責任心,昨天早上你們英雄式的演 出,將人家派來的官長吊了起來,你不講理,人家更可不講理,晚上來勢太大,你們領頭的人不聽學校的勸告,出了事情可以規避,我做校長的不能退避的。人家逼 著要住宿學生的名單,我能不給嗎?”停了一下校長說:“我隻好很抱歉地給他一份去年的名單,我告訴他們可能名字和住處不大準確的。……你們還逞強稱英雄的 話,我很難了。不過今後如果你們能信任學校的措施與領導,我當然負責保釋所有被捕的同學,維護學術上的獨立。”

從這件事中可以看到,梅校長為了保護同學,煞費苦心。試想如果不是對學生發自內心的真愛,處處隻想著自己得失的人,能夠這樣去做嗎?

寡言君子

梅 貽琦生性不愛說話,被稱為“寡言君子”。他的座右銘之一是:“為政不在多言,顧力行何如耳”。他早年投考清華第一批直接留美生,在630名考生中名列第 六。在看榜的時候,別人都很活躍,考上的喜形於色,沒考上的則顯得有些沮喪。惟有他始終是神色自若,單從麵部表情,誰也看不出他是考上了還是沒考上。和他 同批被錄取的徐佩璜(君陶)後來回憶說:“我記得我在看榜的時候,看見一位不慌不忙、不喜不憂的也在那裏看榜,我當時看他那種從容不迫的態度,覺察不出他 是否已考取。後來在船上碰見了,經彼此介紹,原來就是現在的梅先生。梅先生不喜說話,但談話時卻和藹可親,人稱之為Gentleman of few words。”

留美學成回國後,他為了報答鄉土養育之恩,先在天津基督教青年會服務半年。期間認識了在女青年會服務的、後來結為終生伴侶的 韓詠華小姐。旋經師友們從中撮合,建立了戀愛關係,很快就定了婚。訂婚前,韓的同學跑來對她說:“告訴你,梅貽琦可是不愛說話的呀!”韓說:“豁出去了, 她說多少算多少吧!”韓後來感歎地說:“就這樣,我和沉默寡言的梅貽琦共同生活了43年。”

梅貽琦有時給人的印象是“其言也訒,似不能言者”;有時又給人以模棱兩可的印象,以致於有人作“順口溜”謔之曰:“大概也許可能是,不過仿佛不見得;可是學校總以為,但是我們不敢說。”

他 平時少講話甚或不講話,但卻絕不是無話可講,更不是思想貧乏的表現,而是“嘴裏不說,骨子裏自有分寸”。梅貽琦講話,往往“妙語如虹”,甚多魅力和哲理。 “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便其一例;此外還有許多生動的例子。他曾說過,“學生沒有壞的,壞學生都是被教壞的”,“校長的任務就是給教 授搬搬椅子,端端茶水的”,表現出一個教育家的胸襟。所以陳寅恪先生說:“假使一個政府的法令,可以和梅先生說話那樣嚴謹,那樣少,那個政府就是最理想 的”。

梅貽琦的寡言還表現在他為人低調和處事不張揚上。無論他主持學校或台灣“教育部”時,公文函劄都是他親自審閱,常通篇改寫,尤其是出 任“教育部長”後,每日帶重要公文晚間批閱,常到深夜。台灣“教育部”某機關新廈落成,主管司簽請立碑紀念,梅先生在簽呈上親繪一圖,標明尺寸,隻在牆上 做一小牌刻上興工與完成年月。

 

“做了不說”、“行勝於言”的事例,不勝枚舉。寡言君子,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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