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言碎語話冬泳(一)

最近漢江水太TMD髒，遊民們望江興歎，有的已經罷遊抗議了。這能頂什麽P用呢？不必不忘-老程昨天到江邊站了會兒又回去了，這家夥一星期沒遊，內急攻心嘴正上火起蛞子呢？不才在家也渾身發癢癢搔首弄姿捉“虱子”，鼓搗了篇不成景的東東：襄樊——文化古城無“文化”，竟惹得大美女青衣妹妹驚歎老狼哥哥是憤青類喲！承蒙錯愛還專門放在了楚林社區，並發群公告號召大家頂貼。一時間春光乍泄，連99柏先、波浪號–張二江看了都直咂嘴：反動一點滴都是金刀狼滴！apple–周地主在家裏生悶氣大發感慨：他們不理解你，隻知道表麵現象。滇池早就臭了，太湖也不美了；灰太狼–邱先生、漢江飛虎-蔡團讀了不才的拙作，誇獎筆鋒犀利，情真意切，愛鄉愛漢水情結像行雲流水盡現字裏行間；really3499更是以詩相贈老狼：“漢江萬古逝,健兒寫風流。天降一場雪，沙漠變綠洲。”風中塵緣謝隊長亦親自打電話謬獎有加，發指示不侃《中國足球內幕》南主席、楊主席被捕的《球事兒》，讓再說道說道冬泳那檔子事。不覺技癢正中下懷，放下正業不幹，遂以“閑言碎語話冬泳”續貂，附庸風雅，是為本篇。
   
    話說一大幫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經常在一起，真的是像一個大家庭一樣其樂融融。因為一下江大夥都融為一體了，哪個人幾天不見，彼此都在相互念叨。因此也結下深厚純潔的友誼！可以說這是一個毫無利害關係的、鬆散型的、快活的神仙會。都說機關之內無朋友，但在這裏無論“達官顯貴”之輩還是走卒販夫屠狗之徒，大夥不分高低貴賤彼此打個招呼又說又笑從互不設防互相都瞧得起，笑意永遠掛在燦爛的臉上。茶館坐坐莫談國事，這裏卻可以縱論天下，各展其才。家長裏短，小道大道消息就像召開新聞發布會，牛皮也可吹得震天價響還有人幫襯推波助瀾。自從允許“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之後”，在“十億人民九億商”的大環境下，這些年人人都開始在侃生意、談股票、議房價，遊泳的夥計們也不能免俗，至今樂此不彼。有個夥計好久不見，做生意去了，一年沒下水錢聽說沒賺到還不知賠了多少萬？後悔莫及。其實後悔頂什麽屁用？都說勤勞可以致富，全TMD騙人的鬼話，隻有官商結合搞腐敗才可以發大財。沒那本事還是天天下江遊泳吧！要想融入這個群體其實很容易，甚至不須“亮出你的舌苔空空蕩蕩”，隻要能保持自己真實本色就行。在這裏不管是當官的、發財的、貧窮的、高興的、失意的，大家誰都別裝，也不擺什麽臭架子，脫光了衣服都是一樣的臭皮囊。一跳到水裏盡可以洗卻掉一切的疲累、懊惱和沮喪，神之清氣之爽精神為之一振！
   
    一般遊泳隻要能夠堅持半個月，就可養成習慣，每天不遊總覺像缺些什麽似的不爽。別看現在是冬天江邊人影日見稀少，特別是元旦及其他有集體活動的時候或在夏天那簡直叫個壯觀啊，岸上水裏遙相呼應，群情激昂山呼海嘯，還有那江中間辣妹子傳來的嘹亮歌聲，夾雜著此起彼伏吼聲一浪高過一浪！尤其夏天傍晚的時分我們常常相約遊到江中間的沙灘上，把自己寶貝的身子骨或埋在沙裏或曬太陽或跳水或翻跟鬥或追逐或立定跳遠或打滾兒或閉氣，花樣玩盡。大幹一口氣能憋3分多鍾，能把所有不會遊泳的魚董、歪把子機槍老吳之流的水貨比敗。風中塵緣騰空展翅的跳姿、“伺候過皇上的小安子”前空翻轉體一周半的功夫更為眾人所激賞！沙灘、陽光、清涼的江水，真夠美啊。那個感覺簡直比當今皇上都爽！有個哥們本來在衙門上班挨整，人就要弄神經了，有時已神神叨叨不著三四，被我拉下水未久很快就嚐到了甜頭。我在水裏有一手四肢不動仰躺的功夫，他跟咱學著學著就找到了感覺來了勁，還練就一手渾身放鬆躺在水裏唱歌的輕功：“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顆無名的小草。從不寂寞從不煩惱，你看我的夥伴遍及天涯海角。春風呀春風你把我吹綠，陽光呀陽光你把我照耀，河流呀山川你育哺了我，大地呀母親把我緊緊擁抱……”。此情此境此歌，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真是爽歪歪愜意極了！
   
    若有興趣你每天早六點左右到大北門城門口，無論冬夏春秋總能聽到一聲拖著的長腔：“平安無事了！”眾人皆知是老L又閃亮登場開始下江了。別看老L都五十多了還娶了個小老婆又鼓搗出一個白胖兒子，有時得意的抱著在江邊招搖，被問到：“這是您老的孫子？”嘿嘿嘿……老L笑個不停，真的是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啊！不過真比起功夫來還是當數餘老頭莫屬，這餘老先生大概已七十有八，不僅下江前能倒立幾分鍾，而且從長虹橋墩一跟頭紮猛子下去，那才叫見真功夫。聽他說在他二三十歲的時候是個病怏怏，一天他有氣無力的轉悠到江邊，碰到一釣魚老頭告訴他遊泳可包治他的病，從那時開始他就堅持至今已四十多年了。他總結冬泳的第一大好處就是提高性功能，最絕的是他這把年紀一星期還能過兩盤生活，難怪凡見過比餘老頭小二十來歲的餘太太總是笑口常開誇獎老頭子：你真棒！他們擺個小攤開個小店過的挺滋潤的，看來冬泳也可促進和諧家庭。前幾年這餘老頭還半道帶了個徒弟老韓，五十開外還能練出倒立的功夫，風雪無阻遊了幾年堅持的很好，可惜出道太晚龍體欠安有些天沒見遊了。還有那個紅鼻子海盜，在崔家營沒蓄水截流之前冬天裏也敢在江裏經常遊個來回一點問題都沒有。他長的五短三粗，肥得滿身肉褶子。慈眉善目，笑口常開。腦門奇大，頭頂錚光麻亮稀稀拉拉沒幾根毛，肚皮上的毛卻連到上體。遊了起來渾身通紅，特別受凍。我喜歡拍拍他的肚皮，凍豬肉般堅硬。他嗬嗬笑著攆著我打鬧，口裏冒著熱氣，特別逗！
   
   “快來看啊~有情況”!這些年沒再聽到這個烏鴉嘴叫了，說不吉利真還發生過幾次情況。總有樂極生悲的時候，一個老哥們特別孟浪，自由泳過江一氣哈成，跳水時動作堪比田亮，可惜那次一頭紮石頭上了，起來還縫了幾針。後來仍很野胡，照樣跳的歡。還有個老夥計跳水練蛤蟆功，“玩的就是心跳”。那天在江中間沙灘上和鵝卵石比硬度，那肯定也是要頭破血流了。這老哥哥很快就被集體從水裏救起護送到醫院，大夥還紛紛獻鮮花探視，鮮血更加凝聚了我們深厚的友誼。當然，原來老摸著石頭上岸，偶爾掛點小彩自不在話下，遺憾今後再沒機會摸到了。那些沙灘、陽光以及無與倫比幸福快樂的嬉戲，都隨著襄樊“低水頭出平湖”的截流而不複存在了。一切過去了的都成為美好的回憶！“今天水還髒嗎？”這是我們遊泳人每天最關心的事情和心中最大傷痛。“保護環境，保護母親河”成了我們共同的心聲！
   
    也有不理解我們的人，可能會覺得冬泳違背大自然，甚至汙蔑說凡是冬泳的不是瘋子就是神經不正常！此話顯然有失偏頗。“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裏”、“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的毛主席他老人家就很喜歡遊泳，他寫遊泳的詩作都充滿了革命浪漫主義精神。智者樂水，遊泳無疑是公認的所有體育運動中最好的項目。她有著恒久的魅力，能有效地提升人們的精氣神。尤其冬泳更是勇敢者的遊戲，為很多人所喜愛。顯而易見的好處是她能增強人的心肺功能和抗寒能力，有助於風濕性關節炎、哮喘等疾病防治，使人身體健康延年益壽。當然，關鍵是如何科學把握度和量的問題。這是不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說冬泳的人極具個性倒是真的，每個人都有說不完的故事。去年底樊城那邊一個中學的副校長就玩過頭以身殉江的事情，老夫對此知之不多不可多嘴。就說十年前法院的老李庭長，一曲京劇〔西皮快板〕：“黨給我智慧給我膽，千難萬險隻等閑，為剿匪先把土匪扮，似尖刀插進威虎山，誓把座山雕埋葬在山澗，壯誌撼山嶽，雄心震深淵，待等到與戰友會師百雞宴，搗匪巢定叫它地覆天翻！……”這是多麽的動聽！可惜那天早晨我去的晚沒再聽到，而且永遠聽不到他唱了。本來那天不須在岸上往前走，一老夥計非拉俺上去，剛遊折回到水中間，看到岸上的人群情鼎沸，上岸才知道老李出事了。假如那天我不上前走，興許會救他一把也未可知？人們後來議論他練氣功，喜歡挑戰自我，每次遊泳數三百、五百下遞增，說不定那天在江裏走差了那根神經逞強過度，讓我們再也聽不到他那字正腔圓的唱功。還聽說過當年參加羅瑞卿領銜大比武的老王吧，十五年前在下認識他的時候，他已好漢不提當年勇了！已經老了的老王在水裏真的就像一隻王八，一直一爬一爬的不緊不慢，泳姿優美。他一般不吃晚飯，後來不知是練中功走火入魔怎麽的，他師傅張宏寶也不救他，好久不見他了？他是多麽的愛水，聽說一次走親戚在一個小水溝裏一頭栽下去見馬克思了。還有一個武林高手汪高潮，我還跟他學了幾個招式的，特別冬天遊了上來練20遍並結合餘老頭的餘式吞吐大法練一陣子，渾身燥熱立馬見效。今天已不知這汪大俠雲遊何方？值得注意的是，在水裏是萬萬不可逞強的。要說量和度把握最好的當屬獨行俠X先生了，此官人右臂五花肉袒露有刺青：精忠革命。當年剛退居二線，吃的膘肥體壯，將軍肚滾瓜溜圓，充分體現了公款吃喝的社會主義優越性。這老首長“自從當官帶了長，就把肚皮交給黨。若派他到台灣去，保證吃垮國民黨！”可自從退下來後，這些年他一直堅持適量遊泳並漫步，早已練得神采奕奕，身材亦苗條異常，公務員體檢各項身體指標均屬最佳，充分享受著他豐姿綽約的第二春！
   
    說了半天口幹舌燥，不知青衣妹妹們都忙什麽去了？也不給老狼哥敬煙上茶的伺候？是不是嫌棄狼哥最近真功夫有點荒廢了，大冷天多天不下江了，問俺還敢下嗎？敢，薑還是老的辣！這才叫老功夫。謂予不信且擇良辰吉日練上一段，俺的水平雖趕不上老H，但和後起之秀老W還是有一拚的，咱的自由式完全可以壓倒他的歪把子側刨式。不服氣，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不就小蔥拌豆腐，一清二楚了。
     嘿嘿,這檔子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暫且打住。考驗咱們毅力的時間又到了，今日陽光燦爛，該下江了。今兒個水還髒嗎？咱們勇敢的姐妹兄弟一不怕髒、二不怕冷，老朽到江邊走了一轉，風中塵緣、漢江〓襄江已陪眾美眉過航標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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