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情人的電話

早早回家，塞了一碗天麻燉鴿子湯。自己修好了電腦，打開燈，在暖色中碌碌無為地耗起了光陰。
無聊中和他電話起來，計算起來，已有一年有餘沒有聯係。他聽起來依然很熟悉，雖然彼此有著很多愉快或不愉快的交鋒，還是相聊甚歡，可謂不計前嫌。
他還是沒心沒肺文藝青年的樣子，衝動地要打車過來找我喝酒吃肉，或者不要臉地提複合，20多歲的我們曾經很開心地在一起三年，想得很少，說得很多，笑得很多，淚水也多。他說後來常常會跑去那條河邊，對著河水說，你丫什麽時候退潮呢，那個手機會不會浮上來呢。我哈哈哈大笑，模糊的記憶頓時不再混沌。
那是我們分手時，我把他的手機丟進了河裏。他說，你那時候特別酷，特別老亂。
其實老亂的是他，現在的女朋友是當時的導火索。
我相信我們遲早都會分手的，他同意。
那時我們處於相安無事，無所事事的時候，他和她上床了，他說“我覺得對不住你”。
其實這世界上，誰能真正對得住誰呢。我好像不是特別在意這事，至於分手，完全是我和他之間的問題，和她並無關係。
隻是，日月星辰，天長日久，過去那麽多時日，我腦海裏的不愉快早已褪盡，留下的都是開心。想想，老情人若是杯綿長清淡的酒，倒也不是壞事，心情好心情差的時候，倒一杯抿三兩口，何嚐不是欣慰。電話收線前，已不早，他依然關切地說，別著涼，好好吃飯，好好養你的胃。
聽起來很熟悉，我嗯嗯啊啊地答應著，一邊手裏剝了個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