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粥的厚古薄今

流水前溪去不留,餘香駘蕩碧池頭。燕銜魚唼能相厚,泥汙苔遮各有由。委蛻大難求淨土,傷心最是近高樓。庇根枝葉從來重,長夏陰成且少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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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帝國主義

(2006-03-27 15:12:53) 下一個

MIT BBS 上有一篇分析中國曆史的文章,維舟,《懷念帝國主義》,大意是:

帝國主義無東西方之分,兩漢對西域的經營與後來西方對東方的帝國主義是相類的,然後又說低級軍官是造成軍事冒險主義的主要原因之一,又回顧了曆史上對於冒險擴張的克製,指出這種擴張的危險,最後引用福澤諭吉的話: " 雖說厭惡壓製是人的天性,但人隻是厭惡壓製自己者,如果自己壓製他人則是人世最高快樂。 " 認為在中國存在一個悖論: " 一個曾深受強權邏輯之苦的國家,到頭來卻成了這一邏輯忠實的信徒之一。 " ( Kzeng 總結)

Kzeng 及回應者認為兩漢經營西域是為了對付匈奴的威脅,與英國在印度的殖民不同,後者是“謀財害命”,而前者是“正當防衛”。

對於兩漢與匈奴的關係的這個說法現在非常流行,其實就是美國曆史上經常出現的“ national security ”-當有人威脅到國家安全時,很多行為都有了正當的理由。曆史和現實真的時驚人的相似,或者說帝國主義的邏輯從來都沒有變過。

曆史上沒有帝國是可以永遠強大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沒有一個帝國讓百姓過上了好日子,帝國的建立是以被征服地的生命和征服地的生活為代價的。所謂“保境安民”其實很少真正做到,隻保境甚至越境去主動攻擊而不安民隻不過是加速了自身衰弱的過程。強大時的征服擴張已為衰弱和被征服埋下了伏筆。所以才會有一次又一次的征服異族後又被新的異族征服。雖然我們可以驕傲說我們強大的中華文明同化了他們,可是期間的生靈塗炭讓所有的驕傲都有點扯淡。

中國的興衰曆史,似乎讓很多人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落後就要挨打”,但是我很懷疑那些憧憬漢唐盛世夢想可比陳湯的人,有多少的強國夢是為了不被挨打而不是要“強大了就要打人”?

對一個國家最大的威脅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內部。當自己的百姓的生存得不到保障的時候,才是帝國最弱的時候,

另外我對於史實的爭論很有懷疑。所謂“匈奴的威脅”真正怎樣其實很少有能說服我的證據。我到不是想否定匈奴的威脅,但曆史是征服者寫的,在帝國“開疆拓土”的擴張過程中,所有的邊境民族都可以是威脅。

今天讀 Norman Solomon 寫越戰以來美國所卷入的戰爭“ War Made Easy ”,提到 04 年六月的一期 USA Today 關於伊拉克新政府的文章,醒目的大標題寫著: New leader asks US to stay!

古今中外,曆史的邏輯是何其的相似!

我一下就想到了人們引用史料來證明兩漢時期與西域的關係時,就有這種當地小國“請求”漢政府留下的例子。關於作出這種請求的人與當地人與漢政府的關係,我很有興趣,不知道能不能考證得出來。倘若眼前發生的事情都是無法相信的,曆史難道是可以想當然地變成我們眼裏的曆史嗎?

我們看曆史真得有點推理的功夫。

在我們開始為史實糾纏的時候,其實已經扯遠了。什麽事實可以證明帝國的形成不是建立在血腥的暴力之上呢? Benjamin 的話經常讓我屏息:

There is no document of civilization which is not at the same time a document of barbarism.

前人田地後人收,說甚龍爭虎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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