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別

馬上就要進海關了，芳拉著我的手，眼睛一紅淚馬上就要落下來。我很想抱一抱她，但最終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國後，照顧好自己，你的胃不好。”

“你自己要小心。”

依依不舍中有一絲如釋重負，想要抓住，可又不知道自己想要留住什麽。

看著芳的眼睛，我想說些別的，可我不敢。

芳抹了一把眼睛，突然抱住了我，在我的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下。在我還沒有緩過神來之前，她飛快地趕上其他人。

海關的自動門無聲地劃上，隻留下我站在門前。我記不清是怎麽走出墨爾本的機場，也不記得是怎麽又開到了芳的門前，隻記得路上打了幾通電話，無非是你過海關有什麽事麽？飛機還有多長時間起飛？直至手機已關機。

我把車停在她家，當然是租的，馬路對麵的樹下。大門緊緊的關著，隻有門口的樹，頂著團團的紅花，在風中晃動。

12月的墨爾本，天氣已經很熱了，微風吹過，我下意識地往座椅裏又縮了縮，感到一絲涼意。

我掏出錢包，裏麵還有140澳幣，加上卡裏的1000美元和這輛老爺車，這便是我的所有財產了。我清醒了一些，開始計劃今後的生活，可是方向又在哪呢？下周的房租要75，加油要20，剩下的吃飯，以後呢？不知道。

一架飛機在頭頂飛過，芳可能就在上麵吧？迷迷糊糊地我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