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 生
詩篇七十三篇一至二十節
亞薩的詩。
1上帝實在恩待以色列那些清心的人!
2至於我,我的腳幾乎失閃;
我的腳險些滑跌。
3我見惡人和狂傲人享平安就心懷不平。
4他們死的時候沒有疼痛;
他們的力氣卻也壯實。
5他們不像別人受苦,
也不像別人遭災。
6所以,驕傲如鏈子戴在他們的項上;
強暴像衣裳遮住他們的身體。
7他們的眼睛因體胖而凸出;
他們所得的,過於心裏所想的。
8他們譏笑人,憑惡意說欺壓人的話;
他們說話自高。
9他們的口褻瀆上天;
他們的舌毀謗全地。
10所以上帝的民歸到這裏,
喝盡了滿杯的苦水。
11他們說:上帝怎能曉得?
至高者豈有知識呢?
12看哪,這就是惡人;
他們既是常享安逸,財寶便加增。
13我實在徒然潔淨了我的心,
徒然洗手表明無辜。
14因為,我終日遭災難;
每早晨受懲治。
15我若說,我要這樣講,
這就是以奸詐待你的眾子。
16我思索怎能明白這事,
眼看實係為難,
17等我進了上帝的聖所,
思想他們的結局。
18你實在把他們安在滑地,
使他們掉在沉淪之中。
19他們轉眼之間成了何等的荒涼!
他們被驚恐滅盡了。
20人睡醒了,怎樣看夢;
主啊,你醒了也必照樣輕看他們的影像。
任何時代都會有人比大眾更喜歡探索智能上的問題,被稱為“智慧”之詩的作者,正是那些渴望明白上帝如何在世界之中和他們自己的生活中工作的人。隨著的三首詩篇被放在一起,可能是因為它們都處理同一個深入的神學問題;但是它們不以抽象的方法表達,而是從作者自己的人性經驗著手。這位詩人難以明白為什麽惡人可以“不受處罰”,即是說,上帝看來沒有注意他們所犯的罪惡和他們生活方式。因此,他對上帝的良善和公義產生懷疑。但是他從上帝之處得到了一個奇妙的答案,並非一個理性的答案,而是“神學性”的。上帝顯然不會隻希望有學識的人來相信他,即使是小孩、單純無學問的人、甚至弱智人士,一樣能對他的大愛有信心。
第一至三節,失卻信心。第一節告訴我們很多人對上帝抱持理所當然的態度。這好比是一次辯論中的答案。他們喊叫說:“不對啊,上帝恩待義人。”今日一些父母也錯誤地教導孩童:“假若你是一個好孩子,上帝便會愛你。”但是我們的詩人說,我不能真正接納這觀點。實在的情況並非如此,當人類犯罪,看來上帝並沒有注意。因此我險些失去了在上帝裏麵固有的信心,甚至認為那些無恥之徒得到最好的東西。
除非我們得到提點,否則我們可能不會知道在聖經中有多少偉大的心靈曾對上帝的良善抱持過深切的懷疑。因此,假若我們有詩人同樣的懷疑,我們便參與在這一大群人之中了。
第四至九節,罪惡似乎很聰明。這一連串描繪驕傲和無恥之徒的圖畫是何種的生動!往下看時,讓我們記得:驕傲是一切其他惡行後麵的基本罪惡。詩人說,他們在肚腹裏沒有痛苦,在自誇的人麵前亦沒有生氣,他們像戴上項鏈一般披著自滿,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到。因此,他們強暴的本性,好像把一件豔俗和逗人的外套穿在身上,成為身分的象征。為什麽要說“因此”呢?因為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卻很自然地向他人顯出他們的驕傲,好像黑暗不能欣賞光明和不能接納光明(約壹一5)一樣。罪惡從他們的靈魂中冒出來,正如戴華氏(G.R.Driver)在翻譯第七節時說:“他們明亮而細小的豬眼,在肥胖的臉頰上惡毒地閃耀著。”這世代的流行歌手、今日電影中的占士邦和煽動社會的政治人士,他們的跟隨者會認為這些異常的人是新時代的先知。“他們從未試過張口而不說褻瀆上帝的話,一出言就傲慢地向那些與他們辦事的人發出命令。他們高傲地說話,以為自己是天上的神靈。”
第十至十四節,“他們不是很聰明嗎?”因此,上帝的子民以羨慕的眼光圍著他們,並且盡量吸取這群傲慢者的經驗。他們如此行,因為他們留意到上帝並沒有責備邪惡的人。結果,他們認為他們的生活方式必定是最好的。這樣的人成功了,因為他們的權力和驕傲使他們得享富貴。
我因信實和仁愛可以得到什麽呢?明顯地,好人並沒有好報,所得的結果隻是痛楚和苦難。
第十五至二十節,尋求答案。假若我將這方麵的感覺告訴人,會使青年人更難接受信仰。事實上,我逐漸認識到世界上的暴力是毫無意義的。對於我的問題,這理性的答覆並不是答案——這並不是上帝的真理!我們還記得在後來的曆史中,耶穌說:“你的眼睛若不明亮,你的全身也會充滿黑暗。”
隻是當我開始重視上帝,和以永恒的眼睛(sub specie aeternitatis)來看事物,我就看到他們的結局。忽然間,這位懷疑的詩人說:“你”。你實在把他們安在滑地。忽然間,他看到他們的活動,不單隻是從人的觀點,而是像從上帝的觀點一樣。他看見他們自我中心的結局。可能不是忽然間,而是慢慢地,使他發現我們與上帝的種種關係中,有兩條道路兩種方式。邪惡的人過著“脫離上帝”的生活,即是說,他們的行動使他們飛離上帝的軌道,進入外太空,進到上帝不在的地方,正如舊約所說,那就是地獄。但是上帝實在呼召我們過“以上帝為中心”的生活,我們的生活環繞著他,他是萬物的中心。在第十八節中的沉淪(Shau)一詞,是用來描述邪惡的人生命的終局,這個詞的意思是一無所有,不存在,空虛和無意義。事實上,驕傲的人並不是真實的人。用艾略特(T.S.Eliot)的語說,他們是“空心的人”。我們的詩人發現,當你自己蘇醒過來,停止為自己悲哀,你會發覺邪惡的人並不比做一場夢更加真實。當然這是因為隻有上帝是實體(或真理,正如我們可以解釋的——參看約十四6),因此,他們的腳滑下斜坡,離開上帝,他們在自己裏麵便停止了擁有任何的真實的存在。
答案就是恩典
詩篇七十三篇廿一至廿八節
21因而,我心裏發酸,
肺腑被刺。
22我這樣愚昧無知,
在你麵前如畜類一般。
23然而,我常與你同在,
你攙著我的右手。
24你要以你的訓言引導我,
以後必接我到榮耀裏。
25除你以外,在天上我有誰呢?
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沒有所愛慕的。
26我的肉體和我的心腸衰殘;
但上帝是我心裏的力量,
又是我的福分,直到永遠。
27遠離你的,必要死亡;
凡離棄你行邪淫的,你都滅絕了。
28但我親近上帝是與我有益;
我以主耶和華為我的避難所,
好叫我述說你一切的作為。
第廿一至廿六節,尋找答案。“我經曆過極度痛苦的可怖時刻;(按字麵的意思來說)好像牙齒在咬我的腎髒。因為我曾經讓懷疑支配著我,這隻是顯出我已容許‘畜類’來控製我。”在這裏,畜類的概念可能是指海中怪獸(Leviathan),就是邪惡和黑暗的勢力。當上帝從太初創造了光的時候(創一2—3),它便與光對抗。換句話說,這位信徒現在才剛剛發現,他曾容許自己像那些他曾妒忌的驕傲人一樣有罪。
然而,就是在這自我厭惡和自己輕視到達最低點時,上帝又將信心交回給這詩人。這即是說,當這位充滿人性的人進到上帝聖所的時候,就是當他以懊悔歸回上帝,以敬畏和驚奇的態度接近他,不再偷偷地想著要成為他所知道的那些驕傲的人一樣,上帝便回答他的呼求。上帝對他的回答,並不是一個有關神性的引導或邪惡存在等問題的理性答案,而是幫助他在他自己的心靈中,為著那幸存的個人信仰而打勝仗。這裏說及的驕傲的人,當然可能真有其人,他是詩人所認識和每天所遇到的。但是在希伯來文字,也是描述他自己內在的自我中心的人生觀。但是現在上帝所給予他的,並不是一個辯論的內容,而是他自己和他實在的存在。為此,他向詩人啟示了他說不盡的愛和恩典。所以,現在詩人說:“我有了他!”
既然這說不盡的愛不屬於這世界,它必定是屬於永恒的。驕傲的相反詞是謙虛。隻有謙虛的人,才能從他個人自我中心的暴政中得到釋放。現在他擁有自由,他渴望上帝,多於渴望這世界能給予的任何東西。這詩人承認,有一天他脆弱的身體會走到道路的終點,但是死亡並不能阻撓那屬於永恒的愛,因為永恒封閉了死亡。所以他有信心宣告,上帝和上帝的愛將是他的福分,這是他本人和存在的整個意義,從現在直至永遠都是如此。
在中世紀時,西班牙在她的錢幣上壓印了直布羅陀海峽的圖畫和以下文字:“再沒有了”(Neplus ultra )。我們知道,這是一些人對死亡的看法。但是西班牙國家繼續出現一些大膽的人們,他們相信海的對麵,有另一個世界。當我們閱讀詩篇時,讓我們保持一個觀念就是新、舊兩約的分別並不在於內容,隻是新約是舊約的變像而已。
我們經常因在詩篇中找到信心的深度而感到驚訝。因為信心乃是上帝的禮物,我們發現新約的上帝也是舊約中的上帝。信心的意思乃是將自己完全放在上帝的安排中,邀請他現在便透過自己繼續他創造的工作,直到永恒。因此,隻有這位在天上的父親,他能夠接納人的奉獻,他拖著人的手,帶領他走向未知的將來。
第廿七至廿八節,這是一個不能否認的事實,那些刻意選擇不要上帝作為他們生活中心的人,也同時將自己與永恒的生命分隔了。但是詩人繼續說,我已找到與上帝一起生活是與我有益,正如希伯來文的意思,他現在正好是我心中的磐石(在第廿六節中“力量”這個詞語的字麵意思)。即是說,他已找到了大衛在很久以前所發現的真理,他曾為此而大大歡樂歌頌。
是什麽使我們的詩人得以這樣解脫呢?這當然不純粹因為發現“犯罪不須付代價”。因為有如在新約的保羅,他知道他不是在討論道德的問題,不是“做好人”的問題,更不是因他的好行為而得到祝福的問題。假若是這樣,他便不需要問:“為什麽這事會臨到我?”或“我做了什麽以致得到這些呢?”他已經發現要親近上帝,以上帝為中心,以上帝為他存在的基石,就是容讓上帝透過他,去作成他為他生命的計劃。事實上,在第廿四節訓言這詞語的意思就是上帝對於宇宙的計劃和目的。上帝正預備使用這詩人來作成他對宇宙的計劃,他也打算在我們身上如此行!
所以與上帝親近,成為我避難的磐石,實在驅使我去述說他一切的作為。作為這詞語的意思有兩方麵:(一)它可指上帝實際創造的行動,因他是全能的工匠。但(二)它也可以指上帝之服役的使者。或者將兩者放在一起,因而說是上帝在我身上創造的行動。上帝告訴他所愛的人生命的意義和目的,乃藉著向他顯示這對他來說有什麽意義和目的。
學習材料來自神家,感謝主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