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
曆代誌上一章一節至九章四十四節
這九章,幾乎完全是家譜,隻非常偶然地插入少許額外的資料。在此不必抄錄,不過讀者可以把那些經文略讀一下,捕捉其特點,以備閱讀下麵的注釋;這些經文,雖然讀來乏味,還是可以略加解釋,說明它們為什麽在聖經中占有一席位。
(一)無窮的家譜?
現代的讀者,假使他真的閱讀聖經中的家譜,他準會感到有點困惑。倘若他慣於想到聖經「於教訓……是有益的」(提後三16)的話,可能使他覺得那些家譜並沒有教導人什麽。不過,雖然那些家譜有其難以理解的一麵,它們卻為聖經的宗教特性提供了重要的洞察力。從廣義方麵說,它們的功能乃顯示上帝的應許和目的是持續不斷的。例如,創世記五章那些家譜,立即表達了遍滿全地的概念,那原是托付給人類的使命(創一28);而死亡臨到人類(重複的說「就死了」),乃緊接著人初次背逆上帝而來(創三章)。在馬太福音一章的那些家譜,則把耶穌的誕生,置於給亞伯拉罕的應許)請比較創十二1-3)和以色列的君王體係中。在這些地方,如在曆代誌裏麵一樣,那些家譜並非隻是一連串乏味的「生」。它們證實一個神聖的創造計劃,在這計劃中人類享有一種特別的地位(創一26及以下各節)。這些家譜立即顯示以色列的現在,怎樣從它的過去而來;以及上帝起初為人類所定的目的,怎樣在他裏麵得以成就。這些家譜顯示上帝為以色列所定的計劃,怎樣藉著耶穌基督而終於完成了。
這樣看來,那些家譜勢必是非常具有選擇性的。那些家譜沒有企圖把每一個生下來之人的名字都列出來(不過我們讀家譜時,似乎喜歡那樣做),甚至所說的每一個家係,也不是表示每一代(因此嚐試藉著家譜計算人類的年代是無意義的)。曆代誌可能是從官方的記錄,包括軍事的戶口調查表,而取得那些名字的。那些家譜現在的形式,大概部分地根據可利用的資料,而部分地則決定於曆代誌作者希望達到的目的。盡管如此,那些連續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個人名字,所包含的曆史意義卻很小。他們之中絕大多數的人,我們實際上一無所知。這樣,人類的偉大和渺小,密切地連結在一起,便以一種希奇的方式流傳下來:所以偉大,因為每一個個別的人,都屬於人類那朝向榮耀命運前進的行列;而所以渺小,因為他在那巨大的鏈環中,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環節。(在這種關係上請注意代上六3關於摩西名字的簡略記錄——不像是「大英雄何竟死亡!」的情形,而像是透視人類的偉大。(法勒斯的兒子是希斯侖和哈母勒)代上二5,這對於現代的讀者來說是無關重要的。重要的是整幅圖畫,這幅晝主要的感染力,乃顯示上帝對人類的看顧,不是以任何籠統的方式,而是以特殊的和人類可以理解的方式。上帝視為重要的是法勒斯的兒子為希斯侖和哈母勒,雖然他們是在讀者所注意的那些優越的個人生活目標的上下文中提到的。
(二)應許的世係
我們在上麵已經特別提及聖經的家譜是極其選擇性的。曆代誌上一至九章的絕大部分,顯然立即可以看出是特意要把以色列人的祖先,與其他民族作對比的(二至九章)。甚至在以色列中,所給與猶大(二3-四23),利未(六1-81)和小便雅憫(七6-12;八1-40)這些支派的篇幅都顯然不成比例。有明顯差異的是:分配給強盛之以法蓮支派的隻寥寥幾節(七20-29)。這種不平衡,可以解釋大致是受了應許的世係觀念之影響。從這卷書開頭兩個詞:「亞當生塞特……」(譯按:原文無「生」字(便可以看出來。曆代誌在這裏以極簡括的形式,假定讀者已有了創世記頭幾章的知識,而特別是該隱殺亞伯的故事,他自遭貶黜後,上帝用亞當的第三子塞特代替亞伯,藉著他這個世係的後裔,特別是藉著挪亞和亞伯拉罕,上帝對於他們似乎有一個特別的目的(創四1-16,25,26;六8;十二1-3)。曆代誌繼續顯示其興趣在這一個世係中,以一種方式分論各組子孫。這樣,挪亞的眾子依次序先提到閃,然後才是含和雅弗(第4節);但在把他們個別的世係作詳盡說明時,次序便顛倒過來,三者之中,最後作者才論到閃,藉著他,這個世係便繼續下去,自然引致到與亞伯拉罕連接起來(一4-27)。
在以色列各支派之中,又賦優越的地位予猶大,因為後來出現的大衛王朝是來自這個支派;這個支派不但支配了曆代誌上下,也成為以色列中盼望彌賽亞的主要焦點(例如,請比較賽十一1)。曆代誌上五章一、二節,解釋長子流便被剝奪他生來之優先權,「因他汙穢了父親的床」(請參看創卅五22)。應許的世係這樣便接續那些在以色列以前的世代,並延續於以色列的子孫中。有一件事從這些一般的觀察中浮現出來:即生來的優先權在聖經的神學中不足輕重。神聖的揀選原則,對偉大、甚至對功德,很少讓步(請比較伸七6及以下各節)。隻有上帝所賜的偉大才是真偉大。
在這裏我們注意到家譜論及上帝管治宇宙,不但在揀選以色列的意義中,也在道德的定則上顯明出來。甚至偶然檢視一下,便會看見那些名單不時增添對這一組,或那一組,或個別的人的評語。例如,雅比斯,我們隻知道他礙於給他所取意味「痛苦」的名字——當時的人覺得所取的名字,對他們的性情和經曆有影響——便求告上帝!使他可以脫離這種影響。(四章10節的「患難」一詞,與第9節譯作「痛苦」那個詞有密切的關係。(他的禱告得蒙垂聽,並因而蒙福。五章十八節及以下各節,曆代誌作者報導了有許多支派被卷入的一次戰爭,在戰爭中他們尋求上帝,上帝便使他們獲得勝利。(關於這次戰爭的日期,無法詳論,隻能說這場戰爭必定發生於北國傾複之前,就如22節「被擄」一詞指明的。(相反地,廿三節及以下各節顯示:在另一個時候,瑪拿西支派的人因為拜偶像,結果被提革拉昆尼色,在北國最後傾複前幾年,把他們擄到亞述去了。
忠於主.結果便得以擴展;不忠於主,便遭蹂跗,這些題目在曆代誌記的故事中擔任主要角色。這些家譜是用來給讀者閱讀那些故事作準備,並顯示那些他要用於教導人的原則處處都可獲得。這似乎是一種簡化的神學,若然,那就必須注意到曆代誌還有另外一個題目,即主願意與他那些迷失的百姓重新更始關係,這題目幾乎未被注意地充斥在家譜中。假使應許的世係是從先祖猶大伸展至大衛,曆代誌上二章五節並未企圖隱瞞猶大與自己媳婦他瑪當初亂倫的事實。(那個故事見於創卅八章。)像這樣的重新更始,在犯罪者方麵實際上必須有適當的痛苦才會發生,正如曆代誌竭力要證明的。不過,上帝隨時準備赦免、並繼續與自己的百姓同在的主旨,便這樣引進來了。
關聯
我們解釋那些家譜,它們的終點是與起點同樣重要的。雖然曆代誌上二至八章,包括了十二列祖直至王國後期那些世代,而第九章則用被擄後的那些名單結束了曆代誌家譜的介紹。被擄之事在第一節簡略地提到。雖然如此,記錄其事並非為其本身的緣故。對猶大所遭災禍之嚴重也未加以強調。或者說,提及此事,隻是用來作為擄民返回故土之記錄的序曲——遵循古列詔諭(請比較代下卅六22,23),「回來住在自己的地業。」
曆代誌作者對這個時期發生興趣的原因,乃由於他本身的是屬於返回故土的一員(即使他的著作日期隱晦不明;請參緒論)。他對這個時期最感興趣所顯示的事實是:不但那些家譜終於此,曆代誌整卷書也結束於此。曆代誌上九章二至十七節,與尼希米記十一章三至十九節之間的極其類似,也必須注意。正是對曆代誌的這種透視,定規了那些家譜的形式。返回故土的百姓,既是南國的承繼者,概括地說,是由猶大和便雅們支派組成的。那裏也有許多祭司和利未人,即利未支派的成員,由於他們總是散居於以色列全國的(請比較書廿一章)。這些祭司和利未人,有些一直都居住在猶大和便雅憫地。另一些人在北國傾複時,也遷居到那裏去(代下十13)。在那些家譜中特別注意這三個支派,便是為了這個緣故。曆代誌最主要是要對他們說話;因為從實際上看,他們現在是構成「以色列的主體。
既研究了那些為返回故土的群體所寫的家譜,剩下的便是要問一問:曆代誌想藉著家譜對他們說什麽呢?答複在九章一、二節已經指明了。在那裏這些被擄到巴比倫的簡略記錄,不但用來確定正有疑問的曆史時期,而且也用來作一種神學的陳述。被擄並不是以色列曆史的結局;相反地,被擄以後,以色列人又回來,「住在他們的城邑中」,重新擁有那地,或者擁有那地的一部分,就是耶和華在許多世紀以前為他們取得的,那些因被擄似乎使他們感到已永遠被剝奪了的(請比較申廿八47及以下各節)。在這方麵,那些家譜證明了其後在曆代誌下末了更詳盡地證明的觀點甚為明確。在那裏所記被擄於巴比倫的事,現在已成為過去了。這卷書,就是在曆代誌下卅六章廿二和廿三節,以波斯王古列諭令那些被擄之民可以返回故土作結。那些家譜與曆代誌其餘部分並列,引領讀者縱覽以色列從古直到當時的曆史。
理由是不難發現的。那個被擄後的猶大社會,看起來必然極不像他們的祖先以色列。關於波斯統治猶大時期的情形,實際所知不多,接著又立即被擄於巴比倫,而且曆時二百多年之久。極明顯的是:那個社會隻占帝國的一個小省份。在它初期,因為鄰近各省嫉妒的緣故,使它吃盡苦頭(尼二9;四章),而且這種情形可能已變成司空見慣了。有可能,而且確實有跡象顯示:他們在帝國統治時期,曾經曆鎮壓,那時的執政者,不會時常都有像慈悲為懷的古列那樣的氣質。這些不利的因素,因著被擄歸回的鼓勵使人對將來榮耀的盼望,就像以西結卅四、卅七至卅九章的預言所指出的,必定變得使人更加無法忍受,而不斷消沉下去。曆代誌作者對這種失敗主義的答複是:他的那個渺小的社會,其實是那個最興盛時之以色列的繼續,而且上帝對他們列祖的一切委托,仍然有效,現在更是把焦點集中在他們身上。第九章的作用是要顯明上帝的計劃,就是關於全世界的計劃(因此是第一章的範圍),這個計劃自始至終,都是以以色列的曆史為中心的(二至八章),現在在波斯治下藉耶路撒冷那些賤民以不像樣的姿態向前推展。在這群人麵前擺著極大的可能性。仍然有一個榮耀的將來,這便是為什麽大衛和所羅門統治下的古以色列強盛至極,列入當時列強之中,且被高舉奉為忠於上帝的傑出模範。這也是為什麽曆代誌雖然集中注意力於猶大,而始終保持整個以色列由十二個支派構成的,其原則再度在此出現。(這主要地是由那些家譜本身具體表現出來,不過,請比較代下廿12及以下各節;三十10,11,18。)
然而,曆代誌家譜確實對今日的基督徒說話嗎?二十世紀的教會,無論覺得本身在世界上如何微不足道,存在岌岌可危,被藐視而且沒有真正的盼望,她在一切實質方麵的狀況,便像曆代誌作者筆下的當時之猶大的情形那樣。而且在一切實質方麵!上帝對她說的話也像當時對猶大的情形,仍然有榮耀的前途為屬上帝的子民預備著。隻要他們肯真正尋求他們的上帝,豐盛的福氣、能力和影響力都為他們存留(正確的和從屬靈的意義來了解)。而且最終必有耶穌基督的天國,這個結局是曆代誌作者當時透過大衛王朦朧所見的,而且他給同時代的人提供像大衛模式人物的盼望。我們今日甚至有優於天使的地位(彼前一12),可以更清楚地看見那結局,而且其清晰的程度有增無已(林前十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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